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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位的暗棋

姬发听到了两人谈话,双目转注在温亚楠的身上,一副忖恭吩咐的神情。

“江湖上情势大变,到处是追杀我们的铁骑,”温亚楠道:“逼得我们不得不改扮易容,大师。道长也只好脱下法衣换俗装,师姐我也扮成了小男生。”

“苦了师姐啦!”姬发笑一笑,道:“小弟大难未死,如能恢复武功,自当全力报效师门,为掌门师姐分忧。”

巫鹏心中忖思:好甜的小嘴巴,勿怪温亚楠对他爱护备至,为他陶醉。

但闻姬发长长叹息一声,道:“师姐,三位老人家为了故我,多吃了不少的苦,我不能有负他们所托,就算是一成之险,也不能冒,我要知道他们真正的来历、法号。”

“和尚法号天伟,”温亚楠道:“是天龙方丈的师弟,四十年末离开过少林寺,是天字辈的高手之一,老道士嘛!那就大大约有名了,江湖上谁人不知武当剑客黎阳子。”

“天伟和尚、黎阳子,对!就是他们两个,”姬发道:“老方丈和灵道长,都提过他们……”

“掌门方丈怎么说?”天伟大师道:“小施主尽管实话转告,不用心存顾忌。”

“老方丈说,少林寺如果派人探询他的消息,很可能是天伟和尚,”姬发道:“老方丈推断得准,真的是你。”目光转注到黎阳子的脸上,道:“灵道长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你的法名黎阳子,似是除你之外,再无他人了。”

“是!武当门下,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就属贫道最多。”

温亚楠突然发觉到一件奇怪事情,长眠醒来之后,人人急着人厕,姬发竟然例外,他远比别人多睡了几天,竟似行若无事,是不是年轻人皮嫩,用力忍着,那可是很伤身体,唉!真是越长越回去了,连这种事也要为他操心。

她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小弟,你昏睡了五十多天,脸也未洗过一次,要不要去盟洗一下?”

温姑娘说得很婉转,姬发却笑一笑,道:“我该去洗个脸,不过,先要把话说完,”目光转到天伟大师的脸上,接道:“老方丈说,金陵城中唐家巷,有一位唐老婆婆,要和尚、道士、和洞庭盟中人,联袂登门求见。”

“要不要说些甚么呢?”天伟大师道:“小施主尽管请说,不要有所顾忌。”

姬发道:“老方丈说,唐婆婆如若不肯见你,你就说嵩山旧友有难,急待援手。”

“老衲记下了。”

他身着俗装,发长盈寸,连戒疤都快掩住了,自称老朽,看上去有点滑稽,姬发忍不住“嗤”的一盘笑出盘来。

温亚楠一皱眉头,忍下未言。

但萧寒星已看到了师姐的脸色,脸都急红了。

原来,他脸色苍白得不见一点血色,这一下却急出了满脸红光。

“家父可有交代江三的话?”

“你是江三公子,令尊也早想到了,洞庭盟如果派人找他,可能是你,”姬发道:“要我转告的话是,慕容龙低估了洞庭盟,十五年前,洞庭盟已在江南地面上所以安排了三处分舵,他们为了保持隐密,远离江湖人物,从事正当的生意,他们和洞庭盟也不连系,是一股非常秘密的力岂,开在金陵的生意是一家当铺。”

“这件事,从未听家父提过,”巫鹏道:“掌缸的姓甚么?另外两处在哪里?”

“我只知金陵当铺的店名叫利人,不知道掌柢的姓名,也不知道另外两处分舵在哪画。”姬发道:“不过,巫盟主告诉我一句暗语“君山人家水上盘,一片风帆一片天”,巫老盟主说,最好把暗语写在纸上,不要用嘴叫出来,不要由于你的造访,暴画了他们隐藏了十几年的身份。”

巫鹏点点头,道:“我会小心。”

姬发道:“我只记得这些了,也许他们还说了别的,但我好象垃了过去,以后的事全不记得了。”

“小施主,老朽还想请教一件事。”

“大师请说,姬发知道的,无不奉告。”

“就你记忆而言,三位老人家是如何一个处境?”天伟大师道:“能不能活得下去?会不会道到处决?”

“人生至苦,就是他的活法了。”姬发道:“以我而言,一天也活不下去……”

“是怎么一个苦法呢?”黎阳子道:“三位老人家那么精深的内功,高强的技艺,用甚么方法才能让他们留在那里忍受苦难的生活?”

“那是匹建筑特殊的水牢,水深逾丈,四面都是石壁,中间有一座高治,突出水面三尺,一丈方圆大小,三位老人家就生活在那座高抬上,可以坐,可以躺。”姬发道:“无法再作别的活动了,因为地方太小。”

“就这样困住三位老人家了?”巫鹏道:“家父能在滚滚长江浊流中泡上三天三夜,不用上岸休息……”

“真正困住三位老家的,当然不是那一池积水,也不是出口虚的三道铁栅,”姬发黯然接道:“是加诸在三位老人家身上的禁制。”

“是一种甚么样的禁制,能让三位老人家动弹不得?”黎阳子道:“灵道长的技艺,已入神化之境,只要他神志清醒,因困他很难很难。”

“所以,慕容龙的手段很残忍,”姬发道:“三位老人家肩上被毁了个洞,两条大腿的琵琶骨也被穿透,四条生丝编成的丝索穿过肩押和琵琶骨,丝索很长,由石壁间一个小洞穿出去,每人四条,伤口处血痕宛然,看一看就叫人心生寒意,不知道三位老人家如何能撑得下去……”

“慕容龙,我和你哲不罢休……”巫鹏大声喝叫着,人也突然飞了起来,撞在乐室屋顶,才又缓缓落了下来。

父子连心,听到了如此悲惨的讯息,一时失去了控制,人落画地,也冷静了下来。

但这一阵激动,竟使身体发生了鞘人变化,手臂肌宙上有了裂痕,像受到震动裂开的瓷器,裂纹很细,但却很多。

天伟大师、黎阳子、温亚楠、姬发全着到了,巫鹏的肌后上有了裂纹,正在不断的增多、扩大。

“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温亚楠道:“田大夫好象没有告诉过我们。”

“这只是现象变化的一部份,”天伟大师道:“老衲猜想,我们接触之后,可能会有更鸳人的变化,这四十九天的烟熏药炙,我们的身体,包括内俯五脏,都可能为药浸透了。”

温亚楠心中忖思:如果花容月貌的脸上至是裂纹,变成了怪模怪样,如何和姬发兄弟处得下去呢……正感忧虑之时,突闻黎阳子大声说道:“大丈夫要的是真才画学,过人技艺,大则为国立功,名标青史,小则为江湖正义一尽绵力,容貌的美丑,何用放在心上?”

这番话,显是安慰巫鹏,不要他把这些变化放在心上。

但温亚楠却听得大为感慨,暗忖:男人只追求彪炳功业,似是我们女孩子,只在乎娇钮如花的容貌了,哼!我白翎岂是一般女子,丑就丑吧!心无旁鸶,也好追求武功上的成就,江湖志业,也未必让你们男人专美于前。

只听巫鹏说道:“皮肤虽然裂了,却也无更多变化,但刚才我只是一阵悲忽上心,却未料到,整个人会飞了起来,人好象也在开始变。”他又道:“大师,少林的易筋经上,有伐毛洗髓之说,能使人脱胎换骨,我们已被药物改造,是不是也在脱胎换骨呢?”

“易筋经确能使人内功大增,经脉畅通,”天伟大师道:“也有延年益诘的效果,但却谈不上脱胎换骨,田大夫这药物……”

这药物能怎么样?大和尚没有接下去,因为,药物改变的体质,是福是祸,还是未定之论,不敢妄作断言。

巫鹏举起右手,在左臂上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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