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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筑室冬眠

不知道田大夫是否满意这个答案?微微一皱双眉,道:“武功呢?”

“苦练了十年以上,应该差强人意,”温亚楠道:“不过,晚卖学的庞杂,欠缺专精。”

“你呢?”田大夫双目盯住巫鹏的脸上,道:“年龄、出身,详细说来。”

“不足二十三岁,出身洞庭盟,家父江凌波,”巫鹏道:“有一个兄长,一位姐姐,晚辈行三,虽未成婚,但已非完人。”

答复得简明详尽,也暗示已和女人上过床,是已破身的男人了。

田大夫望向黎阳子,道:“你是道士,武当门下,灵道长应该传了不少绝技?”

“灵道长传过几招剑法、掌法,都非武当所有,”黎阳子道:“幼年进入武当山,此番,为逃避敌人追杀,是我四十年来,第一次易容改扮,脱下了道袍。”

说出了原因,也暗示出大概的年龄。

“也是我老郎中行走江湖五十年,见过最高明的剑术,最凌厉的剑法。”

田大夫又仔细着了黎阳子两眼,室中挂了两盏垂苏宫灯,照明良好,若人十分清晰。

“贫僧来自嵩山少林寺,六岁入山,练了四十五年武功,未曾懈怠。”天伟大师不待田大夫问,先把一切说出来。

“大和尚内功精深,手中戒刀会转弯,一刀杀死了三圣会十八个杀手,”赵凌军又接了一,道:“是我见到过武功最好的人,因为他似犹胜道士一扛。”

田大夫点点头,望着赵凌军,道:“说说你自己吧!”

“老郎中在江湖上混了五十年,以上卦、算命、卖草药讨取生活,大病甘不好,小病倒也能药到病除,论武功,我不如他们老少四个,但逃命的本领还差强人意,所以,我不想留下来,准备重回江湖上,查着三圣会的消息。我已年近花甲,生而无欢,死亦无憾。”

“可惜,我不能让你走!”田大夫道:“因为,我不想替自己招来麻烦,你逃不过慕容、南宫世家和‘巫山女妖’组合约二圣会的眼,也会暴露出湖州太和堂这个所在,逃避他们追踪的最好方法,就是诸位先睡一个大觉。”

“睡一觉就能避开三圣会的追踪?”温亚楠道:“那要睡多长时间?”

“以他们线眼之广,”田大夫道:“你们认为三圣会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查到湖州?”

看来,他对江湖中的事务并不陌生,连刚刚出现江湖不久约三圣会这个名称也已知道,而且深明底细,称散花仙子为‘巫山女妖’,似是对散花仙子也有着很多的了解,而巫山神女峰明月观的散花仙子,在江湖上只是一个名号,很少有它具体的传闻,能传诵于江湖上的,只是她们会配制‘一步倒’的迷药,但也没有人能作证明。

‘巫山女妖’,是赵凌军等人第一次听到的称呼,和散花仙子表现出役鹰觅踪的诡奇本领,既切合实际,又带点恐怖的味儿,恰当极了。

“我们的行动很小心,方向又出他们意料之外,”温亚楠道:“应该不会留下痕迹,三圣会能找上湖州,至少要十天之后。”

“加上个‘巫山女妖’,情况就不同了,”田大夫道:“她善于役使鸟兽,又会术法,快则五日,迟则七日,一定能找上湖州。”

“这要我们如何能睡得安心?”天伟大师道:“再说也没有人能一免睡上七天七夜的,除非那个人病了,死了。”

“所以,才叫大睡一次,一觉醒来,脱胎换骨,”田大夫道:“女妖练过捕风捉影的奇术,她如全力施展,人在百天之内,都无法避开牠的搜觅,我相信那不是甚么豪异的神通,应该和嗅觉、气息有关,所以,诸位要好好洗个澡,用的兵刃,也要泡入水中,换穿上全新的衣物,旧的衣服、鞋袜,都要用火焚去。”

赵凌军点点头道:“有道理,水泡火烧,才能把气味完全消灭,可是,要一觉睡上七八天,就是一桩很困难的事了。”

“对!没有人能睡那么久,但如服用了配制的药物,困难就迎刃而解,”田大夫道:“灵道长以找报答他的千里飘香,指命老夫出动,救一个年轻人,老夫忍受着椎心之痛,牺牲了两条人命,才摆脱了三圣会的追踪,年轻人的伤很重,但却是个具有极上乘资质的人才,我花了七天工夫,才由鬼门关把他抢救回来。两天前他已服下了药物,安睡于氨氨乐室中,这一睡至少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醒来。”

“我们也要一睡四十九天了。”赵凌军道:“那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蛹经长眠能给茧化作彩蝶回人间,”田夫夫道:“氨氯乐室中只有七个位置,现在加上你们五个人,已住了六个,还有一个留给灵道长了,也许他用不着,但我不能不为他保留下一个位置,那画蓄存的药物,费了我半生工夫,才采集到手,已经点燃,就不能断,服下的药物,让你们酣然入睡,那燃烧于满室氨氯的药气,保护了你们的气机不息,如蚕在茧,你们也在那里开始变化……”

“这!大夫,神得很哪!”赵凌军道:“老郎中也稍具草药知识,却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世上有这种药物。”

“散花仙子的‘一步倒’,也是由草药配成的,”田大夫道:“有些毒花、毒草,比毒蛇还毒,以我的广博草药知识,也不敢说识尽天下百草,如其妙用,但我已成的医道,却敢说独步当今之世,医道通玄另有天,但个人的牙慧发展,有其极限,必要借重先贤累积的知识,才有大成,要卖很多的书,广阅万卷……”

“前辈,晚辈可否去见见那个年轻人?”温亚楠一直在想着那年轻人,双目垂泪,接道:“不知他是否是我的师弟?恳望前辈成全。”

“你会见到他,但不是现在,等你们沐浴更衣,进入氨氯药房,自然就看到他了,”全大夫道:“你叫温亚楠,是么?”

“是!”

“他人还末清醒,就一直嚷着:“温亚楠姐姐,对不起,我没有用,我让你失望。”田大夫微微一笑,接道:“灵道长爱他之才,联合了天龙大师,不计本身安危,合力救了他……”

温亚楠已泪如雨下,接道:“能不能让我看他一眼?一眼就好,我心中也会踏买多了。”

“不能,乐室门不能轻易打开,”田大夫道:“开一次要增加很多损耗,这一次用的药岂,只能燃烧六十天,开一次,要三天才能补回来,你们如再晚来几天,药岂不够,那就后果堪虑……”

“说的是,”温亚楠拭去脸上泪痕,道:“我不能因私害公,误尽天下苍生。”田大夫道:“看来,找对人了,一阴不可缺,姑娘,你任重道远啊!”温亚楠点点头,道:“大夫放心,就算火炙水浸,人间炼狱,我也会挺过去。”

“好!你先去洗澡更衣!”田大夫语声甫落,一个青衣女婢当先而入,带着温亚楠走了。

四个黑衣少年也鱼卖而入,各带一人而去。

太和堂广深的宅院中,似乎有不少的人,都在需要时及时现身,平凡中充满神秘。

温亚楠等五人沐浴更衣之后,又吃了一顿丰美的晚餐,二更过后,夜阑人静时,田大夫亲自带着他们离开了太和堂。

赵凌军暗暗观察,发觉田大夫步履轻松,走得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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