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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战

天伟大师也换了衣服,外单僧袍,今夜之战,显然是还不愿让对方着到和尚、道士都已易容改扮。

赵凌军也更换了一身动装,取出了十几个瓶子放入革裹,又拿出一些飞刀、神箭、银针之类的暗器,分藏身上。

巫鹏看得直瞪眼,道:“这么多不同的暗器,用起来不是很麻烦么?”

“会家不忙,忙家不会,老郎中能一次打出七种不同的暗器,但碰上了真正的高手,暗器这玩艺,就难派上天用场了。”

巫鹏微微一笑,却未说话。

天伟大师凝神侧耳,慎听了一阵,道:“来人早已布置在四周,现在又再加强部署,是准备诱我们出去入伏,大概三更之前不会攻袭,正好借此机会我先说说敝掌门的留示。他以指甲代刀,施展毫芒心雏之术,在半粒念珠上,留下了训示,指示少林派中弟子,见到念珠后,立刻隐避,非保命之战,不得和人动手,更不得通报少林寺出动武僧救援,那将使手中高手死亡殆尽,让事件拖下去,三年五载后,也许会有转机,如若遇上武当和洞庭盟中人,也要助他们即速遁隐,别让消息外泄,不可有违吾言,切记,切记。”

“听口气好象是说,连我们也不用回去了,”巫鹏道:“慕容世家如真有击溃少林、武当和洞庭盟的实力,他们可以找上门去啊!”

“灵道长也是这样的要求!”黎阳子道:“他说得更明白,少林、武当、洞庭盟,能否保留下来,要看天意,他们找上门去,袭杀两派弟子,但两派弟子仗着地形熟悉,可能逃走一部份人,如若动员精锐去撩拨他们,非要全军覆没不可,三十年内江湖再无可用的人,看到他留示的人,除了武当弟子之外,大概就是少林和洞庭盟中人了,要我们三方面合为一处,潜往湖州太和堂……”

赵凌军接道:“越走距离姑苏慕容世家越近了,但灵道长既有这样的留示,绝不会错,反其道而行,也许能逃过他们的追杀。”

“太和堂,好象是个中药铺啊!”巫鹏道:“到那里干甚么呢?”

“不错,是间药铺,那里有位刘大夫,咱们去找他!”黎阳子道:“过去,没听灵道长提过这个人。”目光转注到赵凌军的脸上。

“老郎中也没听过湖州府有这么一号人物,江南道上近十年中,也没有一位姓全的高手出现。”

“如果他名动四海,早就被慕容世家收入摩下了,”天伟大师道:“这可能是灵道长早就布下的一步棋,敝掌门留下那句三年五我中,也许会有转机,绝非空穴来风,我相信他言有所本。可悲的是这一代武林中义侠人物,只有逃命的份了,赵三郎中掌即死,如若他能留下一口气,说出取得织绢、念珠经过情形,在甚么样个地方找到……”

“大和尚,”赵凌军接道:“这恐怕要成一桩千古疑案,不谈也罢,细想三位老人少林、武当、洞庭盟了,这三个地方按兵不动,慕容世家也不敢搞得太过份,他们要家的布局,实是大有学问!所谓义侠人物,能够出面主持正义的,也只有实力最强的先攻哪一个地方,就得三思而行,少林寺武僧众多,技艺精博,十八罗汉阵驰名天下。武当派形势险要,又为武林中剑道宗主,也不是好吃的莫子。洞庭盟四面环水,十二寨互为犄角,非一批精通水上功夫的人无法接近,只要不把他们逼得太紧,可能会拖个三年五载。至于一般江湖人物,又有几个能威武不屈,就算投效于慕容世家那个组合中,也不过是为势所逼,只要少林、武当、洞庭盟不出面为他们撑腰,就不会闹出血流飘杆的大对决、大屠杀,至于灵道长安排我们避到湖州,老郎中就想不出机巧所在了。”

“如是我们能一目了然,慕容世家岂有不知之理,设计出人意外,才能在紧要时刻发生作用。”天伟大师道:“他们布线深远,可能有特殊传递消息的方法,他们只要判断出我们走的方向,我们就无法逃过他们的追杀。”

“由此动身上湖州,行近姑苏,绝对出人意外,”巫鹏道:“现在,我们冲出去,借夜色掩护,一宵紧赶,天一亮就隐身休息,第二夜即可以进湖州了。”

“他们设伏、布陷,就是等我们冲出去,”天伟大师道:“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对着耗下去,他们绝不会等到天明,三更时分,应该是他们攻豪的时限,他们一有行动,有些埋伏就派不上用场了,我们以逸待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可以静坐调息一下,以保体能,至于如何一个走法,要请老郎中动动脑筋了。”

赵凌军点点头。

几人不再言语,闭目调息,这一静下来,黎阳子和巫鹏也听到了隐隐传来的步履移动之声,而且是四面都有。

这座小小庭院,果然是被重重包围了。

夜色渐深,一股潜伏的杀机,随着夜色加重,逼入庭院之中。

巫鹏本能地握住了刀柄,低声道:“现在,快近三更了吧?”

“三公子,沉住气,”天伟大师微笑道:“杀机隐隐逼来,他们已经弓上弦,乃出销,准备行动,但敌未动,我们不能先动。”

“晚辈出去瞧瞧。”巫鹏站起身子,准备出厅。

天伟大师一把拉住巫鹏,道:“三公子,四周的屋脊、树上,都可能隐藏了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强弓利矢,不是一般气功能够抵挡,再等等吧!等他们的人进入庭院中,弓箭手投鼠忌器,我们再杀出去。”

“承教了!巫鹏长长吁一口气,又缓缓生了下去。

这种等待的焦虑,是需要极大的定力才能忍得下,不浮躁,才能处变不鞘,这和武功高低的关系不大,是一种养气的功夫。

巫鹏沉住了气,也想通了,此情此景,生死已置之度外,还有甚么比死更大的事呢?

所以,目睹四个夜行人飞落入庭院中,巫鹏没有动,赵凌军、黎阳子、天伟大师也没有动。

星光下寒芒闪动,四个夜行人都亮出兵刀,人也贴向呜墙。

“璞”的一声,窗纸被戳一个洞,一个鹤嘴型长筒伸了进来。

这一下,全都动了,赵凌军迎窗打出一把银针,黎阳子人如穿梭,身剑合一,紧随在一把银针之后,穿出窗外。

天伟大师从容起身举步,拉开木门衍了出去。

庭院中的形势,已然剑拔弩张,四个夜行人,一般的玄色动装,手握一样的兵刃斩马刀。

那是比一般单刀长出一尺的大刀,乃面也宽了两寸,是那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杀气凛凛的凶霸兵刃。

四个人完好无缺的一排横立,这说明了他们避开了赵凌军的一把银针,也避开了黎阳子穿窗而出的一剑。

黎阳子剑横前胸,目注四人,脸上是一片不屑的神色,似乎根本没把四个人和四把杀气腾腾的斩马刀放在眼中,但黎阳子手中之剑,比起对方的刀虽小了一半,却气势凌人,一副以寡驭众,以小吃大的神态。

这就激得四个玄衣人心火高涨。

巫鹏和赵凌军也出了瞌门,但两人站在天伟大师身后,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

这一段时间相处,两人的内心中,已认知黎阳子名非幸至,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剑术高手,天伟大师更是高深难测。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大和尚仍然空着一双手,连藏在僧袍下的戒刀也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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