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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路向北

三一路向北

对于离别很多人都选择低头沉默不语,其实离别对人生来说的很重要的经历,离别时的不舍,离别后的思念也许会变成你奋斗的动力,为的只是再次相见之时崭新的自己。

要离别的这一天是非常难过的,时间仿佛也过得非常缓慢,陆离想了很多,想到那个在北疆被无情追杀的自己,想到那个已经分崩离析的王朝,想到那个王爷至死还想着兴复皇室,想到那个在敌人的重重围堵之下冒死将自己送到师傅手边的女人。陆离想了很多,今年还只有十五岁的他不可避免的终于要成为了孤家寡人,本来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了,只是师傅让这个时间延长了十年,也让陆离能快乐的生活十年。陆离很感谢师傅。

背着自己轻便的包裹,拿着那把师傅给自己的短剑,陆离向落霞观山下走去,站在山道的一处拐角,陆离回首看了一眼,他看到大石头上站着两个在向自己的方向瞭望的身影,那是夜人和路林师兄。陆离的目光寻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道身影,陆离笑了,师傅能来送自己,他已经很开心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陆离突然跪了下来,对着三人行了很大的一个礼,夜人和路林呆住了,师傅也呆住了,他们是如此的了解这个小师弟,最小的徒弟,他这样做必然是情至。多年之后陆离回忆道:能承受自己下跪的人也只有在落霞观的四人了。还有一个在外的大师兄。

起身,丝毫不再犹豫拐过山道的拐角,陆离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的目光中,看着陆离背影的消失,师傅有些花白的胡须颤抖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挪了一下,身体上身向前倾斜,似乎要高过那个拐角,看到被遮住的人儿。

夜人和路林走到师傅的身边,静静的站着,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什么道理三人心里都明白,师傅许久之后回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走吧,我送你们两离开。说罢,师傅向前走去,似乎不忍看夜人和路林的脸。

路林急声呼喊道:师傅。师傅的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说话的是夜人,这个平时最淡然的人此刻声音也有些颤抖。刚送走了小师弟,现在又要与师弟,师傅分别。曾经欢笑声阵阵的落霞观将变成空屋,空观,或许等一段日子,这里就是某些山野过客的临时落脚点。

师傅沉声道:相见之日不会远。话音落,师傅又走进了房间,留下夜人路林两人站在原地。师傅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也不会近。

……

落霞观本是很多年前很鼎盛的修行之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没落了,直到十年前师傅带着四个孩子来到这里,落霞观才多了些烟火气息,现在人去观空,仿佛是阻止不了落霞观的没落,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该淹没在历史中。

陆离下了山,一路向北。更南方他比较熟悉的枫城,陆离没有去,那里虽然熟悉,可以算是陆离的第二故乡,但是那里承载不了陆离的梦想,或者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不能逃避的责任,不能清洗的仇恨。

刚来到落霞观的时候,陆离心里满是仇恨,因为他目睹了父亲被无数的刀剑刺穿,口中还大吼着皇室昌盛,千秋不绝。亲眼看见母亲流着眼泪,带着对自己的爱和不舍离去。陆离知道他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就像见不到父亲一样。母亲是去找父亲,他深深爱着父亲,自己的男人在浴血奋战,她做不到苟且偷生,生是他的人,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陆离为父亲有这么一个至死相随的妻子感到高兴,为自己失去双亲挚爱感受痛苦悲伤。陆离不恨那个临时还忘不了皇室兴复的父亲,陆离知道那是他的责任,就像现在落在自己身上的责任一般,自己没有选择的必须要取承担。

纷乱的思绪带来的是情绪的不安,走在官道上,陆离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想那些过去。师傅对自己说过,在这里你可以只做我的弟子,你没有仇恨,你没有责任,你只是需要好好的活着,开心的过日子。自己掩埋仇恨十年,在落霞观快乐的日子里,陆离是多么想永远这样埋藏下去,有时候陆离都已经习惯了这样快乐的日子,所以在落霞观陆离日子过得很用心,包括那些刻画,都是很用心的。那些都是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经历的美好。师傅的话将自己惊醒,原来自己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的责任要取承担。

陆离自嘲的笑笑:昨天还是一个蒙昧,只知玩乐嬉戏的孩童,一夜而已却要逼着自己成熟起来。成熟真的是被逼出来的,没有人想要成熟。

是的,陆离必须成熟起来,他将要独自一人取面对这个世界,前面有敌人,朋友,但是更多的是困难,挑战与无尽的凶险。

一路向北,时节依旧是仲夏,但是天气却越来越炎热,陆离赶路都是选在早晨和旁晚,中午特别热的时候就跑到路边的林子里面休息,过得也是比较惬意。但是这样风餐露宿的日子也不是陆离想过的,但是此去路途很遥远,陆离不是那种强大的修士,可以神速赶路,日行千里,甚至万里。

可是没有办法,陆离现在只是一个还没有筑基成功的小修士。以前陆离不努力修行也是有原因的,陆离的年纪小,那时候即使筑基成功也无法觉醒五神,因为五神在人的内府,存在于五脏,如果人体发育没有成熟,五脏的成长不够,即使胎息次数够了,也是无法觉醒五神,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天道,是世界的规则。

所以现在陆离也只有默默的承受遥远的旅途。现在陆离已经十五了,离成年只有一年,很多大宗门的弟子,王朝的皇子都是在十五岁开始修行,一旦年满十六就是他们筑基成功的时候。陆离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师傅曾经夸过他修行天资非常好,所以他在这上面还是有些优势的,只是陆离自己不信。

赶路近一个月,炎热的夏季实在是难以看到雨水,哪怕是乌云也是好的。陆离从岭南一路北上,穿过了岭南独有的常绿阔叶林,今天陆离看到一条河,这是南北的分界。过了这条河也就意味着陆离从南方到了北方,虽然离北疆仍就很远,但是从地形上,陆离已经身处北方了。

大河河水奔腾,滚滚而逝,蜿蜒曲折,绵延不知道多远,站在一处很高的地方,陆离眺望湟水,宽广辽远的感觉油然而生,陆离突然觉得多看看这样壮丽的景色对身心是绝对好的。湟水从西向东流,东方更远处是平原,陆离只看到一条丝带在碧绿的原野间飞舞。为什么这条河是不是向北方流呢?如果是这样我做一个木筏得节省我多少时间啊。陆离感叹道。

找到渡口,陆离成功渡河,在北方小时候没有感受过坐船的感觉,来到岭南之后陆离也只是生活在落霞观,对于坐船的感觉陆离是很好奇的。今天坐上小船,在艄公的一声吆喝下,船缓缓行动,听着艄公的号子,吹着和风,陆离感觉很好。突然陆离觉得做个艄公也是不错的。佛渡有缘人,我渡天下过河之人。

上岸,陆离取出自己不多的银钱给了一点给艄公,陆离站在岸边回望南方,有种意气风发之感。不过片刻之后,陆离还是转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途,沿途的风景再美也不是属于自己的。只有属于自己的才是最美的。

过了河之后仿佛夏暑一下子消退了不少,走在官道上的陆离都能感受到丝丝凉意,这是很舒爽的感觉。北方多针叶林,有常绿的,也有落叶的,但是更多的落叶的。这些树叶质地都比较厚,落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踏在上面很舒服,像毯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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