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等人赶到白天吃饭的小店,见明礼端坐店前便上前打着招呼。明礼见明心不但带回了白天所见的少年,还带着另外一名少年不由疑道:“师弟,这是?”
明心摆了摆手道:“找家客栈再说,那老者和姑娘何在?”
明礼道:“你不在时我把两人安排在了‘凤鸣客栈’,怕你寻找不到便在这里等你。”
明礼说罢头前带路,不时就将三人引至‘凤鸣客栈’。找了老板又开了两间房,众人来到房内明心对明礼道:“师兄,这位其实你早就见过,就是敖大哥。至于这位。”
明礼先是一惊,然后笑道:“不用说了,其实白天我就看出来了,这位就是我师弟日日提及的青青姑娘吧!”
明心脸色一红斥道:“师兄,我。我何时与你天天提起过青青姑娘?休要胡说。”
明礼如同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师弟天天提及的姑娘不是这位青青姑娘啊!是师兄理解错了,还望师弟赎罪!”
明心大急道:“不是,不是的,师兄。你。你。”
青青亦是脸色微红瞪了明礼一眼,看着一脸通红的明心又是跺了下脚走出门去。明礼望着回房的青青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明心看了看抬头望着房梁,哼着小曲一脸不知所谓模样的敖天,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明礼,叹了口气跟着走出房门。明礼见明心走后来到敖天身边,仔细打量着他,不时用手比划一下笑眯眯的道:“敖兄好本领,不知还会那般变化?比如小猫啊。小狗什么的。”
敖天听后瞪着双眼望着明礼,口里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明礼讨了一个无趣后,一边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边低头道:“我。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明心来到青青的客房,见房内青青依然换了一身女装。秀发披肩,长眉入鬓,肤色白腻异常,远远望去脂光如玉。脸颊晕红的青青见了明心,眉间不觉露出喜色,嘴上却是嗔道:“你来做什么?”
明心低头道:“你别听明礼师兄胡说,其实。其实。”
青青见明心支支吾吾,本来心中还有些许高兴的她一扭身子,别过了头道:“哼!你不用说了,想必你心里定然是有了喜欢的小姑娘是不是?”
明心一听惊慌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我是佛门弟子怎敢。”
青青看了明心良久,低着头扮着手指低语道:“你我虽然只见了两面,可是我心底清楚地很,你是个好人,自从上次你替我挡住那个丑头陀我就知道的。我自幼就没了父母,从小被师父带大,虽然我懂得不多,可是谁待我好,我。我。我自然心里也喜欢他,也会。也会。听他的话。”
明心闻言脸色更是赤红,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两人皆是低头无语。僵持了一阵明心吞吞吐吐道:“那个。嗯。没事我先出去了。我去看看今天你救得那对父女。”
青青点了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到另一间客房,见明礼正在跟老者说话。明礼看见二人神情甚是怪异,心有所感也不点破道:“那个。咳咳。对了,算了。”明礼望着二人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道理来,扭头走了出去。青青看到一脸窘态的明礼不禁哧哧笑了起来,明心亦是会心一笑对老者道:“老丈,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老者叹了口气:“多谢侠士相救,我本是这城主府的管家。虽说没有太多钱财,却也还有点积蓄,这凤鸣城是万万待不下去了,我想带着小女前去司农城谋生。”
明心点了点头道:“既然老丈已有打算,小僧也就放心了。我等亦是打算前往司农城,不若明早一同出发,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老者闻言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小师父了!”
明心道:“老丈言重了,想必两位也是乏了,还是早早歇息吧!小僧告退!”
两人告别了老者,在走廊里待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休息。明礼见明心一回房就拉着他问道:“师弟快快招来,你和那个青青姑娘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明心道:“师兄休要胡说,只是朋友而已。”
明礼笑道:“休要骗我,看你们眉来眼去的神情骗鬼呢?鬼都不信。”
“真的没什么,师兄不信我也没办法。”明心说完躺在床上就呼呼睡去,明礼见套不出明心话来,也在一旁梦周公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众人一路西行,数日后到达司农城。明心等人与老者父女告别后,在城内闲逛起来。那司农城是岥帕国三大主城之首,方圆八千里,纵横百万丈。除了皇城外也就另外两大主城北平城和夷州城可与之并肩。千门万户,五方福辏,将军桥畔萧鼓,文人巷口罗绮,虽逢乱世却是不减昔年奢靡。四人一路游逛,青青见街边有卖糖人的欣喜异常,蹦蹦跳跳拉着明心走了过去。就在青青挑选糖人时,一名中年汉子从前方跌跌撞撞奔了过来。那汉子两鬓微霜,一道寸长刀疤由眉至耳,疤痕犹新,想是受创不久,满面风尘之色却是掩盖不住一脸的刚毅,显然是久历风霜之人。汉子后面紧跟着数十名军士,当先一人浓眉大眼,豹头鹰颚,肤色黝黑。坐下骑着一头赤红骏马,对身边军士高声叫嚷着:“休要走了逃犯,你们几个快去禀报司马大人。”
刀疤汉子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看那颤微的身躯怕是受了不轻的伤。骑马军官纵马狂奔,恰巧从青青身边经过将青青手中的糖人蹭落在地,青青眉头微皱拉着明心往前跟去。敖天,明礼见状也是不敢怠慢,紧跟着二人,四人行了小半个时辰,在城外一所破庙停了下来。庙内众军士已经将刀疤汉子围了起来,骑马军官朝那刀疤汉子道:“金先生,皇叔尊敬先生为一代豪杰,甚是仰慕,数翻招揽,哪知先生还是跟了那个丫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的岥帕谁人不知是皇叔当权,还望先生不要冥顽不灵,把东西交出来的为好,免得死无全尸还牵连家小。”
刀疤汉子朗声喝道:“什么皇叔?我呸,不过是****耳!马十三,汝等助纣为虐之徒,早晚必死于刀剑之下。”
马十三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数十名军士应声而动,齐齐冲向刀疤汉子。那金姓汉子倒也勇猛,虽然身受重伤,依然是拳风犀利,脚法凶猛,数十人竟是近他不得。马十三见刀疤汉子虽然拳风刚猛却难伤人,脚法精进却后力不继,明显是重伤之态。从马上纵身而起,抬高左脚,一脚踹去正中刀疤汉子右臂。紧跟着右脚随至,猛然踢向其腰部,刀疤汉子受此一击倒飞数丈,撞在身后一根庙柱之上。马十三望着吐血不止的刀疤汉子冷声道:“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刀疤汉子擦了擦嘴角笑道:“贼子鼠辈,若不是造了你们暗算爷爷岂能惧你?纵然你们杀了我也休想得到,哈哈。哈哈。”
马十三大怒道:“哼!看来你是找死,就算把你剖腹挖心也要找到。”说完突然起身近前,拔出佩剑向他小腹刺去。
只听得锵锒一声,剑身嗡嗡作响,却是掉在了地上。马十三一惊喝道:“不知是哪路朋友插手,还请现身相见。”
破庙外走进四人,两个和尚,一个少女,一个青年。原来是因为糖人之事就对他不爽的青青,见马十三行凶用一颗石子将剑打落。马十三指着地下长剑问道:“我等是司农城的官兵,此番是为了捉拿逃犯,不知几位兄台出手相帮是何用意?”
青青娇声一笑,鼻子微耸,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道:“路见不平有人踩,遇事不公有人理,你等明显以多欺少怎的不许别人相帮?”
明心想起当初在天石客栈小二所说的话,冷声道:“官兵?只怕名为官兵实为土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