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点了点头,扶着明礼去了一家客栈住下。在客栈修养了数日,明礼已然恢复如初。两人离开汜水镇,奔波了月余来到了岥帕国一座城市。两人到了城里,找了家饭店用斋,眼见一个富家公子正在街上教训一个老者。那公子恶狠狠的道:“狗奴才,少爷看上你家女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然敢偷偷将女儿放走?莫不是以为少爷配不上你家女儿不成?”
那老者跪在地上哀求道:“史少爷慈悲,是我那女儿身份低下,只是个奴才的命。怎敢给少爷做妾?老朽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少爷的抬举之心,只求少爷就放过我那苦命的女儿吧!”
史少爷一脚踹出,正中老者胸口。见老者被踢得口吐鲜血,咳嗽不止。冷笑道:“放过你女儿?好啊!少爷一向慈悲为怀,那是有求必应。你在我家做了两代奴才还不够,还要让你女儿再当下去?来人啊!给我把他女儿带出来。”
那史少爷身后站出两名大汉,架着一名少女走了出来。那少女身子羸弱,浑身紫肿。虽然被打的到处是伤,也掩饰不住其清秀的样貌。少女见老者满嘴是血,匍匐于地抱着恶少的腿哭道:“少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爹爹吧!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答应,只求少爷饶过我爹爹吧!”
这时同在饭店吃饭的众人都在议论,一个大汉恶狠狠的道:“那个恶狗又出来行凶了,可怜了老孙头啦!在史家辛苦四十余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有那不知情者问道:“兄台?那少爷让那女子做妾本是好事,老者怎会如此不通情理?既是在史家做了两代仆人,如今女儿就要成为主子应该高兴才是,怎会偷偷将女儿送走?也怪不得那少爷生气。”
大汉怒斥道:“你晓得什么?那恶狗家里妻妾成群,暖床的丫头更是数之不尽。这般的丫头到了他家,过不得三五天就会被虐待致死。不只有多少人家宁愿送女儿去妓院,也不会把女儿送他做个妾室。”
那人闻言道:“即是如此,那官家怎的就不管管?任那恶少做这伤天害理之事,禽兽不如之行?”
大汉摇了摇头笑道:“官家?那恶少就是这凤鸣城城主的三公子,你觉得官家会管么?”
众人闻言都是唏嘘不已,虽然都是愤愤不平却也不再言语。明心听后就要起身,明礼拉住明心摇了摇头道:“师弟勿急,且看有人插手了!”
明心回首再看,果然有一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站了出来。少年冷道:“既然人家不愿做你的什么破妾,你又何必难为人家。”
史少爷见有人多管闲事,奸笑道:“那家的院门没有关好,怎么跑出一条多嘴驴来?”
少年闻言也不恼怒,笑道:“多嘴驴尚且会叫,怕是有的却成了哑巴狗,岂不是更为可怜?”
史少爷听后怒火中烧,本想叫嚣。却发现口不能言,不由得惊吓不已。手指着少年,口里囫囵不清的‘啊啊’直叫。恶少身边的大汉,发现主子似乎被施加了什么邪术。虽知是那少年所为,却又不敢与少年搏斗怕自己也中了妖法。
少年一边扶起老者,一边连连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恶狗当道,畜生横行。哑巴狗成了主人,就开始欺负起老子来了。”
一个老者从远处飘然而至,望着‘咿呀’乱语的史少爷皱了皱眉。用手拍了拍恶少的背部,对着少年笑道:“小娃儿,你家大人是何人家?师长又在那座仙山?哪里学些微末法术就敢来人前卖弄,快快报上名来。”
史少爷被老者用手拍了那么两下觉得甚是舒服,立身老者身后道:“多谢仙师。”
眼见又能言语,史少爷也无了刚才骄狂模样,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那少年。少年道:“我家仙山岂是你可听得?你又是何人?”
老者笑道:“老朽不才,乃是擎天门的长老苏公元,也是这凤鸣城的供奉。看你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你爷爷是谁?若是老朽识得,你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要是。哼哼!也别怪老朽狠辣。”
明心听得老者言下之意甚是为少年担心,却见少年大笑道:“你这老头,也有脸问我爷爷是谁?你爷爷便怎样?他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让女儿给人糟蹋,也就不会有你这个老东西现世啦!你看看你,胡子一大把还为老不尊,助纣为虐羞不羞啊!”
苏公元闻言惨然变色,双手紧握,一双树皮般的枯手不住抖动,显然气恼已极。明心暗道:‘这少年口舌毒辣,尽说些难听的话来损人,小小年纪却是甚是老辣,几句话就把老者气的心绪大乱,怕是要走火入魔。’
那史少爷闻言却是甚是高兴,挑拨道:“仙师,这个小杂种如此嚣张,若是不留下点什么怕是对不起您老人你家的威名。”
苏公元虽知那恶少的用意,也不点破朝少年喝道:“小畜生,一会把你舌头割下来,也好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手掌微动,朝着少年脸上划去。少年也不知有意无意,将老者与少女微微一送,两人竟然飞向明心身边。明心一惊连忙将二人接下,再看时那少年左闪右避和老者打了起来。苏公元步步紧逼,凝掌成剑,掌上青光闪烁,眼看就要划到少年脸上。少年却是不慌不急,上下翻飞。苏公元虽然法力高强,一时却也奈何不得。少年见周围皆是四散而逃的百姓,一会难免失手,便飞身朝城外逃去。苏公元紧追不舍,大叫:“小畜生,今日定然让你难逃活命。”
明心见二人飞向城外,对身边的明礼道:“麻烦师兄照看这位老者和姑娘,我去看看。”
明礼点了点头道:“师弟小心。”
明心随着苏公元与少年而去,不多时出的城外,在一片密林中见两人二次交锋,少年手里却多了一柄残剑。苏公元虽然占据上风却对少年畏首畏尾,再看老者手掌之上却添了一道寸余小口,怕是方才吃了个小亏。两人再战数十招,少年脚步已见虚浮,怕是气力不济。这时红日西斜,乌鸦归巢,一阵阵在空中飞过。苏公元双手急发急手,连打手印,无数道手掌般的清光打向少年。少年身子凌空,见周围皆是清光手印,难以闪避。从腰间抓出一条绫罗绸带来,那绸带将少年围在里面,清光碰到绸带就被反弹回来。苏公元眼见少年连连拿出法宝,当下也是惊奇不已。方才那把残剑,竟然能破了自己的护体玄功伤到自己,依然是一把仙剑。这绫罗带能将自己的擎天手印给反击回来,怕是又是一件难得的仙器。
苏公元阴笑道:“小娃娃,能耐不大,法宝倒是不少。还有何宝贝一起拿出来吧!只要你将这些宝贝送与老夫,老夫保证饶你不死。”
少年一面从身上拿出一件物件,一边道:“你小爷我宝贝多着呢!这残阳剑乃是乌金玄铁所铸,可降妖伏魔。这混天绫是龙披鹤挂所织,可困神缚仙。还有这琉璃瓶、九连环、通天镜皆是上等仙宝。不知你是都要呢?还是只选个一二件?”
苏公元闻言暗道:‘不好,这小娃娃有这些许宝贝,他的师长怕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若不说我也许还忌惮三分,他既然说了只怕更是留他不得。’
苏公元一脸释然道:“小娃娃也不必诓骗老夫,既然你有这些宝贝,老夫要是不取岂不是暴敛天物?你若是将宝贝乖乖送来,老夫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老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