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的普及在给人们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也滋生了一些利用银行卡进行诈骗的事情发生,这几天徐文亮已经碰上好几起这样的事情。
一大早,文亮还在打扫柜台卫生的时候,一名男子急匆匆地走进储蓄所,对文亮说他的卡在取款机上取不出钱。文亮问取款机上提示什么,男子说:“提示密码错误”,文亮就帮他在柜台上的电脑上查了一下,果然是密码错误。男子提供的身份证叫“刘一生”,他说帐上有5000元。而文亮查询男子拿来的卡,却是叫“田晓成”,帐上只有10元钱。文亮问刘一生是否拿错了卡,他气急败坏的说不可能。想了下又说:“我昨晚在取款机上取钱,有几个人围在我旁边,是不是让他们给掉了包?”文亮说:“别着急,我们有监控录像。”刘一生报了警,来了两个警察,调看了录像。后来事情搞清楚了,骗子的手法很简单:
刘一生在取款机取钱的时候,几个人也装作取钱的样子围了上来,一个人负责盯密码,旁边一个人丢十块钱在地上,拍一下刘一生肩膀问地上的钱是不是他的,趁刘一生弯腰捡钱的时候,迅速将自己手中的卡塞入放卡的口子里。刘一生起身看见放卡口退出一张卡,以为是自己的卡退出来了,就又往里塞。实际上他的卡还在里面,这张卡自然塞不进去,他以为是取款机问题,拿着骗子的卡走了。随后,那三个骗子轻轻松松取走了刘一生帐上的5000元钱。
刘一生看过录像也是懊恼不已,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报社记者。记者就此事写了一篇报道,提醒市民小心上当受骗。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正是办理业务的高峰,柜台边人来人往。一名老大爷来到柜台前,说是要往GD的一张卡号上打3000块钱,让文亮帮他填一下单子。文亮站起来边帮他填单子,边问他给谁打款。老大爷神秘地说:“我家的电话号码中奖了,奖金八万块,人家让先汇3000元交税。”文亮一听,把快填好的单子撕掉了,说:“骗你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报纸、电视上天天宣传别上当,你不晓得?”老大爷还不大相信说:“不会吧,人家说钱一汇到马上给我寄八万来。”文亮说:“真有这好的事,他不会从奖金中把税扣下来。”老大爷心有不甘说:“万一是真的呢?”文亮说:“没有万一,就是骗局。”
后边的顾客看老大爷纠缠半天,有意见了,说:“能不能快点?”文亮就将后边男子要办的存款业务接了进来。老大爷站在窗口不愿离去,文亮边数钱边对老大爷说:“回去吧,我不会害你的。”存钱的顾客听了老大爷中奖的事,也笑着说:“你3000块汇过去就要不回来了,可千万别汇。”老大爷这才相信了。等老大爷离开柜台,文亮对顾客说:“老人真好骗,说什么信什么。”
这天星期天上午,是文亮和美女赵悦悦当班,两人对面而坐,整个一楼大厅只储蓄所这边两个人上班。上午不停地有顾客存钱、取钱,一直忙到十一点钟,才稍微空闲下来。文亮从抽屉中拿出小说翻看起来,悦悦则拿着一本杂志看起来,喧闹的储蓄所突然安静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来到柜台前探头探脑的张望,文亮放下手中的书问:“有什么事吗,师傅?”那眼镜男说:“你这外面柜台卫生太差了,扔了一地的纸屑。”文亮看看外面,果如他所说纸屑丢了一地。有的储户填错了单子怕自己的个人资料泄露,往往把单子撕得粉碎。文亮没太在意,只觉得这眼镜男有些“狗拿耗子”。
眼镜男拿出100元钱说:“帮我换一元的。”文亮心说:“不就是换钱吗,装得跟领导似的。”收了他100元,给了他一札一元的纸币。眼镜男也不数,眼睛依然四处踅摸,看见文亮桌上的书,问:“看什么书呢?”文亮将书递给他看,他翻了一下没说什么,将书还给了文亮。又走到赵悦悦面前,问:“你看什么书呢?”赵悦悦不客气地问:“你有什么事?”眼镜男尴尬的笑笑说:“没事,没事。”转身走了。
悦悦对文亮说:“这人真有点怪,贼头贼脑的。”文亮不在意地说:“干咱们这行的,什么样的怪人都会碰到,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悦悦说:“你脾气真好,刚才还对他那么客气,我看他那样子就觉得讨厌。”
这只是一天忙碌工作中的一段小插曲,文亮自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到了晚上,文亮就接到所长叶玉华的电话:“小徐,,今天有省里的暗访团来检查,查了我们所。对你们的工作态度很不满意。刚才行长把我训了一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文亮想了想,就知是眼镜男那里出了问题,他把当时的情形讲了一遍,又说:“他当时要换零钱,我也给他换了。他说卫生不好,我们早上忙得很,跟本顾不上外面的卫生。要说不对的地方,就是不该上班时间看书。”叶玉华听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说这事很麻烦,明天上班再讲。
这次大检查是省行组织的,也是下决心整顿一下储蓄所疲沓的工作作风,要树几个反面典型,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文亮和赵悦悦不幸撞在了枪口上,另外还有一个所里单人临柜,另一个说是上厕所,去了半个小时也没回来,也成了反面典型。这段时间行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文亮和赵悦悦都成了焦点人物。不久,文亮和悦悦的处理结果下来了:全省通报批评,待岗两个月,调离中心所,并写出深刻检查。
文亮搞不清待岗两个月的含义,问所长叶玉华是不是放两个月长假,他想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他想出去旅游一趟。上了七、八年班,没节没假的,正好借此放松放松。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叶玉华说:“你想的美,待岗两个月就是班照上,事照做,每月只发300元生活费。”叶玉华对调走徐文亮和赵悦悦也很不满意,去和行长据理力争想改变这决定,可是行长说这是分行的决定,他也没办法改变。
所里一下子调走两个人,叶玉华安排全所人员一起吃了个饭。大家吃得很闷,叶玉华说:“你们两个放心,等风头过去了,我找行长再把你们调回来。”吴卉伤感地说:“我们一起上班都有默契了,真不希望你们走!”文亮说:“我去上岗分理处,赵悦悦去张家坊所,都还是在行里,以后还经常碰面,别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悦悦问文亮的检查写得怎么样了,文亮说已经写好了。悦悦说自己不会写,从小到大就没写过检查。文亮说:“没关系,回头我帮你写一份,交上去保证领导满意。”悦悦高兴起来,举杯敬文亮一杯酒。
从饭店出来,文亮经过储蓄所门前,他在心里和储蓄所道别:“别了,颐和路所,三年的青春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