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楚管家一溜烟的走掉后,宁澈方才从偏僻地角落里来到大厅中央。
“孩儿拜见义父!”走到宁远天身前,宁澈对着宁远天恭敬地作揖行礼。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丁点儿血缘关系,但是这么些年来,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却十分浓厚,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些成长,或是外在的因素而变得生疏。不论是当初小时候得知他觉醒的是极难凝炼天地元气的蛮荒星魂,还是三年前因为他的无能而牵连整个家族被陷害放逐,宁远天都从未责怪过宁澈分毫,而是一直竭尽全力的把他保护在自己的庇佑下,尽可能让减少在他成长过程中所遭受的委屈和质疑,宁远天对于宁澈的那份舐犊之情,宁澈铭记于心,致死难忘!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叫宁远天为义父,可其实打心底里,宁澈早就已经把宁远天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澈儿,你的星魂恢复了?”宁远天双眸炯然有神的打量起走到身前的单薄少年,父之慈爱显而易见,慧眼所过之处,他分明清晰的感知得到那从少年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丝丝魂气波动,宁远天心底不禁涌动起一丝丝难以抑制的震撼之色。
听闻这句话,大厅上的众人皆是一阵愕然,纷纷施展自己的星魂去探测,结果竟然真的都在宁澈身上探察到了隐隐流动的魂气波动。
“我去,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这个扫把星真的重塑了星魂?”数十双目光齐齐打量着宁澈的身体,脸色为之一变。
“难道雷光沐浴,破镜重圆的传说是真的?”大厅上,年轻一辈的族人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交头接耳议论道。
“嗯嗯,前些日子恢复的!”在众人的质疑声中,宁澈微微点头,脸颊之上浮现出一脸波澜不惊的平静之色,丝毫没有自得的意思。
“什么星魂?”望着宁澈那张稚嫩中吐露出淡淡成熟气息的清瘦脸颊,他似乎这次从海港城回来之后,就感觉到了宁澈发生了一些变化,重塑星魂,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除了机遇之外,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武道之心,宁远天可想而知宁澈这三年来所吃的苦遭的罪。以往,他在少年身上看到更多的是郁郁不得志的沉闷之色,而现在,宁远天却在少年身上隐隐捕捉到了一种如潜龙惊蛰而起的锐利光芒,一阵欣慰涌上心头,这才是一个真正少年该有的模样。
“嘿嘿,一般的普通星魂,一块普通的黑色石镜而已!”宁澈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巴,淡淡地笑道。
“这么说……刚才楚家那个狗杂碎说的是真的?”宁远天此时不禁回想刚才楚管家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起初还以为是楚家没事找茬来的,现在看来,难道?宁远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才恍然大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嗯!”宁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日小姨途中遇害,自己与楚凌风动手的经过简明概要的给宁远天说了一番。
当然对于自己身体里的那柄古剑,宁澈却是只字未提,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宁远天,而对他有所隐瞒。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太古匪夷所思,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接收得了的,而且这轩辕剑乃是大陆上的第一神兵,被无数人所寻找,若是今日自己将此事说了出来,恐怕被那些觊觎神兵的修士盯上,就会引火上身,遭受灭顶之灾。
“你现在什么修为?”
“六星魂徒!”
“六星魂徒……那你怎么能够胜过楚凌风?”宁远天有些不可思议地追问道,脸庞之上掠过一丝狐疑之色。
“侥幸而已!”宁澈风轻云淡似的一笔略过,他没有告诉宁远天的是,其实在他与楚凌风动手的时候,那时他还只不过是五星魂徒,而之所以他能够在这境界拉开的鸿沟中一举击败楚凌风,都应该归功于体内那柄古剑所帮助自己重塑的黑境星魂!
“噢?有点意思……原来如此!”宁远天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饶有兴趣的道。宁远天并不是傻子,他知道在修士的世界里,每一道境界之间的差距,都是一道越不过的鸿沟,就好比五星魂徒与六星魂徒之间的修为,他们看似差距不大,其实在于力量、劲气等等各个方面都有着不可弥补的长短,更何况是六星魂徒与九星魂徒的一战,若放在寻常人眼里,那完全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这里面,肯定有着宁澈不愿说的隐秘之事,既然儿子不愿意说起,那就必然有他隐瞒的道理,只要看着他能够重新站起来,宁远天心里比谁都高兴!
宁澈以为宁远天听到了此事会责怪他太过意气用事了,毕竟楚家在这苍莽城里的势力可以说是垄断了半边山的,不容小觑,自己这样冒冒然出手,定然会给整个宁氏家族带来无尽的困扰与麻烦。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宁远天听完宁澈的阐述之后,不怒反笑,“哈哈,打得好!不愧是我宁氏一族的好男儿,早知有今日,你应该下手更狠一些的!”
“楚家这些年在苍莽城里作威作福,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这三年来我们宁氏一支被九皇子陷害,从皇城大族贬谪到了这苍莽城来,虽然势力大不如以前,可是我们宁氏家族的底蕴犹在,莫非我们这三年来的忍辱负重,他楚家就真以为我们惧怕他不成,三年了,估计现在皇城里那些一直暗中监视我们的势力见到我们这三年来的逆来顺受也该放松警惕了吧,这种夹着尾巴做人的老子真是受够了,现在,是该到了咱们宁氏一族反击的时候了!”
宁澈听完宁远天所说的,心中汹涌起一股强大的震撼,原来这些年宁家对于楚家的示弱,只是为了更加好的保护宁家,同时让那些皇城里的势力对我们消除戒备之心,义父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不论是胆识、修为、或是谋略,都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
“只是族长,你可知道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等于正式与楚家开战了!”突然,三长老宁远寒从长老椅上站立起来,神色凝重地道。
宁澈眸光一凝,脸色变得有些凌厉,他岿然感叹道:“楚凌风那个家伙,真是不思悔改,变本加厉。狗改不了吃“屎”的货,原以为那日自己手下留情饶了他一条命,这件事情早已经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们楚家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看来那日真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他!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