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我这样一说,肯定会招致更大声的呼叫,可这回没有,陶亮子样子尴尬地说:“跟你说笑你还急眼了。”
我不在理他,径直走到我座位上。坐下来我还想,我这是不是表现太夸张了,人家都是官升脾气长,我这算什么。我暗暗地嘱咐自己,要低调,一定要低调,装B要被打脸的。这是自己的语录说的。
平静了一下,我打开了书,学习才是正道。
在上语文课的时候,朱丹突然递给我一个纸条,还小声说:“唐小贝要我给你的。”
唐小贝?我吃惊一下,自从那天在荆棘路见过后,再没见到他,怎么还给递条子,我展开一看,上面写:“涂小浪,下课到食堂边的树林来吗,我在那里等你,我有话跟你说。”
后边还签了唐小贝的名字,贝字还是个美术字,好无聊,一想到唐小贝我就感到好无聊。我把纸条按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圆蛋样的石头,从山坡向下滚动的样子,旁边写一个字“滚——”然后把纸条递给朱丹。
石头代表我的决心,‘滚’代表我的想法。
朱丹看后惊愕地看着我,眼镜后的眼睛不解地眨,意思是在问: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我和唐小贝分手是事儿。
我就纳闷了,玛德,你唐小贝不知道伤我有多深,竟然还跟我约会,说什么?重新和好?
本来和龙哥的战斗赢得的喜悦,被唐小贝一瓢浑水给浇没了。这堂课后半段,让我已经无心听下去,心里无限的忧郁。
下课,我看着食堂边的那片树林便犹豫起来,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我很矛盾。按理说是不应该思考这个问题的,是她决绝地提出分手的。可要是没什么事儿也不会来找我,思量再三,我决定还是去,并准备臭骂唐小贝一顿。
于是,我便朝树林走去。
说是树林,实际也就十几棵树而已,到树林边上,往里边一看,并没有人等在这里。唐小贝走了,一定是看我回那个条子。
我点燃一支烟,象个忧郁的孩子,倚着一棵松树抽烟。
吐了几个烟圈刚想要离开,身后有人叫:“你来半天啦?”是唐小贝,就是这声音。甜甜的,弱弱的,很有辨识度。
一听这声音,我就有一股无名火。
我转过身,把没抽的大半棵烟使劲扔在地上,并用脚踩死,有些厉声地问:“你叫我来干嘛?你我之间还有话说吗?”
半天,唐小贝才说:“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对不起的,我已经决定转学了,明天我就不来学校了。”
一听说唐小贝要走,还是来道歉的,我的声音小了下来,但还是有情绪,“这跟我有关系吗?我们两个已经是陌路,这个道别你应跟楚大肥说去。”
“我,我只想说我错了。”唐小贝又说。
“你错了,那我对了吗,有人愿意在宝马车里哭,却不愿在自行车后边笑,那谁有什么办法。”
被我呛声的唐小贝不再言语,默默了一阵,几次欲言又止,然后悄悄地转身走了。
我也想说句珍重的话,但终于没有张开口。
晚上回到宿舍,大伙已经给二两毛正名了。都是因为我这一战,大伙不再叫安良茂二两孙了,并告知我。
大伙惊奇我是怎么学来的‘降龙十八掌’,我神秘地笑而不答,实际我没什么回答的。
二两毛递给我一个纸盒,我打开盒子一看,是十几个玻璃试管,里面是鲜红的血。原来二两毛已经采集到了五人的血。
这家伙做的好精细,每个试管都贴了胶布,上面写有每个人的名字。我浏览一下,总共有六人,除了麻杆胡厨子和二两毛外还有三人,我一眼看到了唐小贝的名字。
这让我惊讶不小,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的血也被抽了?我问二两毛,“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她?你不知道我们怎么回事儿吗?”我用了三个问号表明我的惊讶。
“我当然知道,可他听说你要找小弟,就第一个过来央求我,她说你要是原谅她她就不转学了,要不就走了。被她给央求的没办法,我只好抽了她的血。”二两毛无可奈何地叹气。
二两毛虽然和我同寝,可不跟我同班,他跟唐小贝在一个班,所以见面的时候比我要多。我和唐小贝谈恋爱时候,就是二两毛通信的。
“这可真有意思了,不给我当女友却要给我当小弟,这是什么逻辑!”这可真把我给弄晕了。
“她目的还不是想跟你和好。”二两毛给分析。
“这也太吊了吧,你也听到楚大肥说她在这猪的身下唱了动人的天籁,把爱献给了别人,把情留给我,我是****呀!”我爬上床,将身子摔在床板上。床被砸的痛苦吱呀地叫。
二两毛点起叫,抬头跟我给唐小贝求情说:“或许他真的知错了,给她一个机会,要不她要转学了。”
“这管我屁事!”我把脸转向墙,不再言语。
想白天唐小贝来找自己可能就是要说这个事情,可我没有给他机会。
第二天,第一节课一下来,我就揣着盒子朝张磊的租楼奔去,因为我想这个时候林子歌一定上班去了,家里没人。
果真如此,我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叫了三声米拉,米拉便寝室出来。“你来拉,我的小情人!”米拉象刚睡醒的样子,头发散乱,一身的慵懒,还有见到我的兴奋,忙把手举到后边挽头。
我举着手里的盒子说:“我已经采集到六个男人的精血。”本来是五个,唐小贝是女的不能算,就把我自己的血献上。
“是吗!快给我看。”米拉把盒子拿过去,打开一看,脸上乐开了花,“真的有一股浓浓的纯阳之气啊!”欢喜地抱着盒子在屋里跳起来,样子象个孩子。
看着米拉高兴的样子,我突然间觉得要真的能把米拉从阴界给拉过来,那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儿。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说:“我要回去上课了。”
“好好。”米拉摆手,突然有什么事儿地叫,“你等等!”米拉旋即过来,我看是要来亲我的样子,就举手挡住,可她却在这边吧嗒一声亲在我是脸上。
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该死的吻虽然有点甜蜜,可我真怕还有别的任务在里边,于是,我匆忙地逃离了租屋。
就在我闷头走的时候,突然,一辆高档轿车,吱呀一声停在我身边,我愣了一下,看车上下来几个黑衣墨镜的汉子。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安,比龙哥那些乌合之众看着顺眼多了,他们停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纳闷,可几个人朝我围过来。为首的一个小胡子叫道:“你就是校园的那个高手啊?”
“高手?”还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高手。我看到几个人,心里明白了些什么,一定是龙哥挨揍后找帮忙了,我一下紧张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会会你,看你到底有多高。”小胡子一摆手,几个人呼啦一下散开,形成扇面,挡住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