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城外,瀛河,舫船。
杨玉扇了扇折扇说:“你往若火城卖兵器赚了多少钱?”
萧天远赶忙回道:“应该能够这几年朝廷俸禄和修缮堤坝的了!”
杨玉沉吟道:“光靠十三舫的银子养不活朝廷,现在你家姐姐只出不进。下面的大臣又中饱私囊,诸侯之间重开国议,朝廷的钱袋一天天瘪了下去,这不是办法。卖兵器别出什么事情就好!”
此时萧天远笑了笑端起酒杯和杨玉又碰了一杯。
杨玉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对萧天远道:“听说流民四起,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萧天远道:“贾大通甚至举起了推翻烜朝的大旗,引得临近流民纷纷投奔,会点功夫法术的都成了贾大通的爪牙!”
杨玉扇了扇折扇道:“够项虎喝一壶的,什么时候还得在粮食上帮帮他。”
萧天远点点头道:“光送粮食,治标不治本。现在朝廷需要给流民一个理想,一个很遥远的理想,但是看似又能达成的理想。”
杨玉喝了一口茶道:“有理想的人才有未来!”说罢看了看岸边的登仙阁。
萧天远摸摸桌下黑猫的皮毛道:“天下武者应该掌握在朝廷手中!”
杨玉夹起整块红烧融鱼扔给黑猫,黑猫一口叼住跑到一边去吃了,萧天远道:“还不谢谢王爷?”那黑猫似听懂了一般,冲着杨玉喵喵直叫。
苏衡跟着项虎的声音,沿着庭院前的石阶慢慢往下走下去。苏衡此时感觉仿佛置身一座大山之中,四周云雾弥漫,走了上百阶台阶,看见一个横在山腰中的巨石。
巨石之上站立一人威风凛凛,如刀削般的脸庞上半尺长的胡须被微风吹拂,平添了一股飘逸气质。
苏衡看见那人拱手道:“师傅徒儿有礼了!”
此时那项虎竟然猛然往苏衡头上劈出一刀,苏衡转身闪过,脸上被刀气刮的生疼。
苏衡刚要声辩,项虎又是刷的一刀往苏衡腰间砍落。苏衡往后又是一撤,堪堪避开。旁边的石块被项虎劈中碎裂开来。
此时只见那项虎双手持刀,两腿叉开,两只眼瞪着苏衡,一股斗气隐隐约约透过衣衫升腾起来。
项虎猛然间发动了,被气劲罩定的苏衡,知道这一劈之力,竟然忘项虎腋下穿去。
大劈山,项虎的绝招之一,只见苏衡从项虎腋下穿过,项虎一刀劈中苏衡背后巨石,那巨石竟然如同被天雷劈中,凭空里被竖着劈作两半。
苏衡此时心意一动暗道:没接到消息说师傅要来帮我啊?
此时项虎又发动了,脚下脚步移动竟然使出幻羽追风,往苏衡追来。苏衡心头一惊随即明白过来,冷冷道:“你不是项虎,我师父根本就不会幻羽追风,这是我从师娘处学来的!”
只见那项虎竟然也冷冷不搭话,又一刀往苏衡砍去,苏衡知道厉害避开锋芒。跳上刚才被劈中的巨石之上。
此时项虎站立当场,往地上一道灵符砍去,一时间飞沙走石。苏衡看出了门道,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心道:什么时候被那妖精贴了读心咒都不知道。
此时再看那项虎竟然和那道灵符一样灰飞烟灭。
四周雾气散去,苏衡比对图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第六层。
这第六层甚是空荡,苏衡轻而易举在墙壁上找到一道暗门,走了进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衡竟然从暗门的另一端又回到了第六层。
如此这般苏衡跑了好几趟,累的大汗漓淋,一屁股坐在地上。
苏衡心道灵符用尽,力气用尽,难道要困死这里吗?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苏衡瞪大双眼看了看香风传来的方向,竟然有一个无比熟悉的倩影。苏衡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梁玉红。
此时苏衡的身边场景发生了变化。
在颍河边的码头上,
玉红拉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对苏衡直笑。玉红这时候发声了:“相公,看什么呢?你大哥和你嫂子还等着你呢,赶紧上船吧!”此时苏衡也不犹豫拉住娇妻若子的手跳上船去,大船一路顺风顺风,来到翼城大哥苏汉家里,苏万正好也在,兄弟三人谈些童年趣事,好不痛快。
苏衡三口在苏汉家里一住数年,苏衡的孩子一晃变成了大小伙子。苏衡心中高兴看着自己的孩子,胸中涌起无限的喜爱之情,便亲自教习孩子功夫。
春来秋往又是数年,苏衡的孩子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苏衡怀抱着孙子,笑得乐开了花。
此时苏衡把孙子举过头顶感觉脖子一热,原来是孩子尿了,此时苏衡一摸自己的孙子屁股,怎么有条狐狸尾巴。
此时苏衡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不远处有两个红色的眼睛的一条大狐狸盯着自己,苏衡一看知道是这畜生作怪,便要上前结果那狐狸。
只见那狐狸竟然口吐人言道:“壮士饶命,我乃仙界灵狐。因为贪嘴下界,被杨显抓住关在这里,希望你能绕过我。刚才我已经到过你的梦境,知道壮士所求,如能绕我一命,定当相报。”
此时苏衡心里一软道:“饶你狗命,你怎么报答我?”
只听那狐狸道:“我在此被关几十年,也想从此逃出,我帮壮士打开第七层地宫,我便化作金丹希望壮士带在身边,出去后将我放生。”
此时苏衡心系张伯点头答应,只见那令狐将硕大的尾巴一扫,凭空在地上闪出一道金光,随后化作一颗火红的内丹飞入苏衡百宝囊。
苏衡也不犹豫跳入金光之中,落下之时已经到了第七层。
此时苏衡看到这第七层中有一个几十丈大的八卦,一个人影端坐在八卦当中,四周不断闪着各种异芒光环。
苏衡走近一看这不是那日魂教黑袍祭祀又能是谁,抽出噬魂刀就往那人头上砍去。
此时那令狐金丹挡在苏衡面前,一阵凉风拂过,苏衡打了一个激灵,此时再看那人不是张伯又是何人。
这地宫七层将人的体力、心智算计的到了极致,若是克不了心魔,一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苏衡揭去封禁,那张伯竟然慢慢醒转。
此时再看张伯确站不起来,膝盖处已经塌陷,苏衡知他受了膑刑,缓缓蹲下身子。道:“张先生,岳老妇人让我来看你了。”
此时张伯听言竟然睁大双眼看着苏衡,此时苏衡心中一惊,运来那张伯的双目也已经失明。
此时张伯老泪纵横道:“是翠花让你来的,她还记得我?”
苏衡赶忙道:“记得记得,老夫人经常念叨您!前段时间老夫人抱了孙子,让我带个礼物给你!”说罢在百宝囊中掏出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有一块已经快要坏掉的喜糕。
张伯双手颤巍巍的接过喜糕,用仅剩下的几颗牙咬了一口嚼起来道:“好吃好吃!”
说罢声泪俱下。
苏衡咋见此景也是暗中垂泪,此时张伯将那喜糕吃完道:“时间无多,我也没有什么送给小城主的,你将这玉碟带回去做个纪念吧。”说罢递给苏衡一个物事,苏衡双手接过,入手间温润冰凉,随即纳入百宝囊中。
苏衡还想说什么,张伯又开口了:“阵眼开了,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就出不去了,快走吧小伙子,谢谢你!替我谢谢老妇人和客儿!现在该是城主了!咳咳!”
此时苏衡眼眶一湿,道声珍重,放开遮挡,顺着深洞,往下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