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魂兽兀自贪吃竟然没有发现此间多了四个活人,叶天泉运足内力,鼓足精神用尽平生所学,手中异芒一闪使出一个小型的缚仙阵。
那落单的九魂兽没有同伴帮助,自己贪吃没有防备,骤然受袭之下竟然被叶天泉困在缚仙阵内,付西海此时也发动了,运起外门的硬气功一把握住九魂兽的独角,想把九魂兽摔倒。
只听那九魂兽发出一声怒吼,仿佛凭空打了一个炸雷,震的洞内回声连连,四人都被震的气血翻涌。此时叶天泉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缚仙阵法力骤然消失。
九魂兽挣脱后,猛然跃起一头就把付西海顶飞了,付西海凌空摔出去三丈多远,翻了几个跟头趴在地上不动了,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此时吴少冲也急眼了,左右手同时发动两团黑雾往那九魂兽口鼻卷去,只听那九魂兽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平地中仿佛挂了一阵风,再看吴少冲发出的毒雾已经被吹得七零八落。
那九魂兽甩摇了摇大脑袋,转过头来又一甩尾巴,吴少冲只感觉一道劲风传来,一条长满尖刺的尾巴夹着劲风往吴少冲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衡施展轻功把吴少冲推出去半丈堪堪躲过去了九魂兽雷霆一击,此时叶天泉道:“九魂兽果然不是我等四人能拿下的!”说着艰难的爬起来踉跄着往付西海处走去。
此时九魂兽把大鼻子往空中嗅了嗅,发现了活人魂魄,猛然往那付西海奔去,苏衡握紧手中噬魂刀往那九魂兽背上掠去。说迟那时快,九魂兽刚要扑到付西海叶天泉近前,突然感觉背后一疼,又是一声怒吼,那苏衡也咬紧了牙根把噬魂刀直插下去,一尺长的刀刃齐根没入九,那九魂兽背上顿时血流如注。
九魂兽仿佛疯了一般,在白骨堆中拼命腾挪,想把苏衡甩下来。此时苏衡下了狠劲,用尽力气双手握住刀柄,一时间成了僵持的局面。
只见那九魂兽仿佛有灵性一般,歪着头狂奔着往那洞壁撞去,苏衡把握不稳,被甩向洞壁,只见那苏衡此时头上太阳穴高高鼓气,运起幻羽追风的内功,身体变的轻飘飘,就像是一根羽毛,摇摆不定,就是不往洞壁碰触。
此时九魂兽连撞数下,仿佛是把自己撞疼了,停了下来。九魂兽的大眼转了转,看了看高台上的石棺,心生一计,猛的往那石棺奔去。几个纵跃到了那石棺之前,一头顶向石棺,那石棺被九魂兽顶的碎成几大块,石棺碎片和石棺中的陪葬物纷纷从半空中落下砸向苏衡,苏衡挨了几下坚持不住,从那九魂兽背上跌落下来。
九魂兽一计得逞,猛地又往那苏衡冲去,说时迟那时快,石棺之上的洞顶轰的一声,石块碎落,烟尘之中跃下两人,只见那两人合力打出数道符咒,异芒闪过九魂兽被重新困入缚仙阵。
来人正是于松峦、燕南英两人。接着又跳下数个人影,不是那天地玄黄四大剑客加三大头陀又是何人。
只见那银头陀看了看九魂兽背上的刀口,猛的奔向九魂兽,举起自己的厚背大刀往那九魂兽身上斩落,只听叮的一声,一溜火星闪过,银头陀的厚背刀就被震的缺了口。
看那银头陀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道:“我看见他身上有伤口以为能砍得动,结果比石头都硬。”
于松峦往那九魂兽身上又贴了几个符咒道:“苏兄弟的刀是铄族秘术所铸的宝刃,岂能和你这破铜烂铁相提并论。这九魂兽还有同伴,赶紧收拾了他!”说罢从九魂兽背上抽出那噬魂刀,往那九魂兽哽嗓斩落,众人七手八脚取得所需材料不提。
上面洞口放哨的大汉放下绳子将受伤的付西海拉上去。
此时苏衡看着高台上的石棺残骸发呆,看了看那碎裂的石棺之上仿佛有些字迹,亮出火折子拉着于松峦仔细观瞧。
于松峦见多识广认得前朝文字,将石块拼凑拼凑仔细观瞧,片刻后只听那于松峦道:“上面写的是前朝的皇帝秦青的生平,已经差不多有千年的历史了,意思是,秦青痴迷修仙一途,政事不理三十载,修仙不成,听信妖道之言,杀尽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成年人殉葬,加上自己是一万之数,寻得这连空洞环山抱水,藏风聚气是块宝地,历经十年修建而成,妄图死后能得登仙界……”
读到此处于松峦一声冷哼仿佛动气一般道:“暴君!这种人要是能成仙,人人都能成,这种暴戾之人只能做亡国之君!”
此时众人招呼苏、于二人,二人随即跃上洞口,由众人接住。
原来这连空洞洞连洞,众人听得九魂兽炸雷般的声音,断定在脚下还有洞天,于松峦随即施展符咒炸开洞底和众人前来帮忙。
是夜碧空客栈。
付西海受了轻伤,腿脚不利索,行动不便。但是他不愿自己缺席,在叶天泉搀扶下加入酒宴。
众人都取得自己所需之物甚是高兴,相互夸赞着,凑在一起热闹的划拳喝酒。
经过魂教、九魂兽一战,众人都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友情,这银头陀仿佛对那于松峦甚是害怕,喝酒之时都不敢与那于松峦碰杯。
此时于松峦大概看出银头陀心中尴尬,端起一杯酒来到银头陀近前道:“银头领小道这厢有礼了!”银头陀看于松峦奔自己来了,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两难之间竟然是涨红了脸。嘿嘿!憨笑!
大家见银头陀憨厚至此也跟着起哄道:“银二哥把他喝趴下了!打架干不过他,喝酒喝死他!”说罢于松峦也跟着大家哈哈大笑。
于松峦双手举杯道:“前日愚兄多有得罪,希望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此时银头陀连忙把手中的一壶酒全喝了,以为喝的太急大襟湿了一片,喝罢一抹嘴道:“我看你比我都高,怎么可能是小人!我叫银头陀,你用银子打我,越打我越壮!”说罢又引起一阵哄笑。
此时苏衡见银头陀如此豁达心性,对这银头陀很是欣赏,那日见金头陀的身手也是颇为佩服,也站起身来专门敬了三人一杯。
此时只听那银头陀道:“苏兄弟你那把刀是什么刀,能不能借给我瞧瞧?”
苏衡一听抽出刀来递了过去,银头陀猛的一缩手道:“你拿着让我看看就行了,我怕割手!”苏衡索性拿着噬魂刀给这银头陀看了个够,又听那银头陀道:“我要是也有一把这样的刀就好了!”此时苏衡道:“这刀是我兄长所赠,我不能随便与人,不过我看银大哥实在喜欢兵器,日后如果有机缘一定送给大哥一把比这个好的!”
此时大家听见苏衡也是如此大方,连声叫好,众人笑成一片。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翌日清晨。
苏衡众人与四大剑客、三大头陀、燕家二掌柜依依惜别。银头陀已经和苏衡、于松峦众人建立感情,此时他眼含泪光竟然似那孩童般哭了出来,银头陀边哭边说:“苏兄弟、于大哥众位兄弟,大家有空一定到淮城找我玩,我请大家吃淮城溜肥肠喝烧酒……苏兄弟别忘了你说的,要送给我一件兵器……咱们说好了的,不许反悔!”说罢不断抹泪。
此时金头陀道:“我这兄弟有些儿女情长,他是真把大家当朋友了!!”说罢一拱手道声别过,拉着银头陀踏上归程。众人目送他们离开碧空山不提。
单表苏衡、叶天泉、吴少冲、付西海、于松峦。
于松峦细细将日后联络的方法告知苏衡,苏衡暗暗记牢。
于松峦欣赏苏衡年轻有为、一诺千金,想起他日后江湖路长,心中涌起一股爱惜之意。随即将自己多日炼化的天罡符,赠给苏衡,让他以备他日不时之需。
苏衡想起这些时日和于松峦朝夕相处甚是投缘,此时将要离别,泪水不住在眼中打转,只听于松峦叹了口气潇洒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有缘,还当相见。”说罢一礼,飘然而去。
于松峦不知道将与即将赶赴安京的呼延焯错过,此后竟然多年难见。
此时朝阳渐起,朝霞满天。
别过于松峦后,吴少冲心道这苏兄弟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拍了拍苏衡缓缓道:“苏兄弟,付主事受了伤,行动不便,你还是先行一步,我们将那小二绑赴官府,随后就来。”
苏衡闻言沉吟良久道:“我们一起吧,还能帮着照顾付大哥!”
付西海突然大声道:“照顾个鸟!我一点事都没有,回去千万别跟王爷提起!”吴少冲和叶天泉笑着连声称是。
苏衡看付西海如此幽默,心情复转,略一点头,将那九魂兽内丹小心收入一个鱼鳔囊,揣入怀中,备好水粮,别过三人,跃上马背往安京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