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苏衡四骑,初晓时分便出了驿站往那碧空山驰去,越往西行天气越是炎热,将要中午时分,日头晒的四人燥热难耐,眼看马力渐弱,此时一阵水声隐约传来,吴少冲最是耳聪目明,带头往那溪边行去。
四人来到溪边刚要洗脸饮马,吴少冲只见那溪中浮着一丝丝让人难以觉察的淡淡红色,吴少冲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苏衡等人莫要上前。自己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只二寸来长通体碧绿的活蟾蜍投入溪中,蟾蜍入水没了踪影,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只见那蟾蜍自水中蹦上岸来,身上由碧绿转为深红。
吴少冲抓起蟾蜍放入百宝囊中皱起眉头道:“这水中有毒,难以觉察,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往前再找水源!”
此时苏衡奇道:“吴大哥那只蛤蟆是什么奇物?”
吴少冲笑道:“噬毒灵蛙,喜食毒物,遇毒,皮肤变色,颜色变的越深说明毒性越强。”
说罢吴少冲带头调转马头往前行去,官道蜿蜒向前,四人爱惜马力慢慢向前,转过一个谷口,放眼望去那碧空山上云雾袅袅,好一座大山。
苏衡道:“吴大哥,是否我们已经到了?”
吴少冲回道:“望山跑死马,这碧空山山脉蜿蜒,余脉众多,这只是到了碧空山地界,估计还得些时候能进山。”
苏衡点了点头,四人稍事休息掏出水囊人马齐饮,放马吃了些青草,四人又进了些干粮,在谷口阴凉下避过骄阳。看看天将入暮四人上马往前驰去,行过四五十里,日头打斜,此时眼前一座山村飘起炊烟,四人心头一喜,这出门在外莫过于不错过宿头能让人高兴了。
到了村口,就有一家车马店,二层楼前,三四丈高的杆子上挂着四个已经点着的灯笼,上面写着“碧空客栈”几个大字,四人将马匹交予小二,吩咐好生照料,便抬步进入店中。
店中甚是宽敞,大厅中有二十几张桌子,有五六桌普通行脚客商。
此时四人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付西海最是性急大声道:“小二打十斤烧酒,切五斤牛肉,两只烧鹅,再上些菜蔬,快些!”
此时小二听后赶紧过来奉茶,把四人仔细打量,低下头来凑在付西海的耳边低声说:“四位可是来寻宝的?”
此时付西海眉头一皱低声问道:“寻什么宝?”
小二一愣神随即配了一个笑脸也不答话,心道这四个一看就是外行,不好做买卖,心生怠慢之意。
苏衡见那小二眼睛转动便多加了几分小心,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还不见酒菜踪影。
此时吴少冲仔细打量旁边几桌客人,见对面桌子上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穿素衣劲装,浓眉大眼自有一股风流气质,那汉子自饮自酌,只要了两个馒头,面前却摆了三四坛烧酒。
那汉子喝酒时候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甚是豪爽。付西海吞了两口唾沫指指那汉子桌上的酒坛子,给叶天泉使个眼色,叶天泉看了看那个汉子,站起来走到汉子桌前唱个喏道:“这位英雄,我那边有几位朋友,赶路甚是劳累,我们的烧酒还没上来,我那劣弟已经馋的不行了,能否请英雄先借我们一坛解解馋?”
只见那大汉往这边略一点头,很是大方将两坛酒抓起递给叶天泉,叶天泉道声多谢!便将烧酒拿回自己桌上。四人倒上酒与那汉子隔空敬了一杯,一饮而尽。
眼见借来的两坛酒已经见了底,酒菜还未上来,那付西海的急脾气被那烧酒催动,掏出一锭银子往那小二打去随后喝道:“给爷们的酒菜怎么还不上来,是不是狗眼看人低,觉得爷付不起酒钱。”那小二挨了一下刚要怒骂,看看飞来之物乃是一锭银子,心中乐开了花,也不言语兀自跑进灶间一趟一趟勤快利索地端上好酒好菜。
此时叶天泉提过两坛酒给那汉子送过去,付西海也随手抄了一盘牛肉那汉子添菜,只见那汉子一阵高兴,轻轻道了一声:“有礼!”
话音刚落客栈门口一众皂衣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带着一个银色头盔,貌相甚是滑稽。他往店内略一扫视,也不言语拔出刀来直接就往那汉子头上砍去,此时叶天泉和付西海刚欲转身归回本位,吃了一惊,酒劲醒了一半。
只见那浓眉大汉略一偏头躲过一刀,手中刚端起的一碗酒一滴未洒,那皂衣大汉一击不中,转换刀势,迅疾无比的往那浓眉汉子腰际斩落,只见那浓眉汉子不慌不忙用二指往皂衣大汉刀身之上一弹,只见那大汉仿佛把持不住往那后边摔去撞坏店中不少桌椅。
此时店中客人一哄而散,掌柜和小二趴在地上不敢言语。其余持刀大汉一看头领吃亏都围上来。那皂衣大汉爬将起来,取个守势不敢上前颤声道:“把东西交出来,如果不交,让你血溅当场。”
苏衡一桌看了看皂衣大汉都暗自一笑,只见那人双腿发抖显然已经被刚才一击伤了腿脚。付西海对着浓眉汉子点了点头,意思是刚才的那一手真漂亮。
只见那浓眉汉子隔空对着付西海敬了一杯抬头一饮而尽,那皂衣大汉甚是不会审时度势之人,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对着付西海道:“关你屁事,你们一伙的?”此时付西海眉头一皱,就要发作。
此时吴少冲一把拉住付西海低声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这时候付西海对着皂衣大汉怒目而视,只见此时那浓眉汉子站起来慢慢往外踱步道:“别扰了人家清静!”。旁边一众刀手跟着浓眉汉子步出客栈都不敢轻举妄动。
苏衡众人往窗外观瞧,只见那群刀手将那浓眉汉子围起来一起动手看将过来,只见那人脚步轻移,像皮筋一样弹了出去,手影一闪,又弹回来,一阵劈啪声响过,那一圈持刀大汉都感觉脸上一疼,显然是被那人统统打了一个耳光。
苏衡不禁暗中拍掌叫好,心道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观瞧此人伸手仿佛远在我们四人之上,不知道是哪里的英雄豪杰。
只见那些持刀大汉,挨了一巴掌后捂着脸不能砍出第二刀,带头那人刚要上前一块碎银子打来叮的一声,大汉的厚背刀被硬生生打出一个孔洞,大汉吓的一哆嗦招呼众人狼狈逃窜。
只见那浓眉汉子刚欲转身进店,背后又上来两个黄衣剑手,这两人一上一下刺出两剑,直取浓眉汉子的风府、命门***这两个穴位哪个被刺中都会让中剑之人非死即残。
苏衡暗道好狠的手段。
只见浓眉汉子不慌不忙,猛的窜起,一只脚点上刺向后脑的剑尖,此时苏衡看清两个黄衣剑手是一男一女,男的被浓眉汉子点中剑尖随即一转身抽回剑来,顺势往上一撩直取浓眉汉子的脚踝,旁边女剑手一剑走空也不犹豫,顺势高高跃起凌空劈出数剑,端的是凌厉非常。
那浓眉汉子身形往后一飘,躲过两人剑锋,凌空往旁边一窜,落地时候带起一阵劲气,此时两名剑手也不停顿,两柄剑连出数剑如影随形后发先至,剑锋始终不离浓眉汉子各处大穴。
三人移形换位,就战在一处,这男子剑手仿佛比那女剑手功力稍强,回身跃起一剑削掉浓眉汉子的一截袖子,那浓眉汉子仿佛有点恼怒,两根手指夹住女剑手那柄长剑,凭空迎向那男子劈出的一剑,只听呯!的一声两剑相交女剑手的长剑掉落地上。
那男剑手稍一分神,只见浓眉汉子指头隔空发出一道劲气,点在男剑手云门穴,只听duang的一声男剑手也是长剑落地。此时女剑手堪堪抱住被制的男剑手跳出圈外。
此时十数枝银箭往浓眉汉子激射而来,苏衡心中惊呼一声,以为那汉子避无可避,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汉子脚步一动往后急掠竟然快过飞箭,那浓眉汉子慌忙中右手在空中画了几个符字,一道亮光闪过,十几只银箭仿佛打在一堵墙上纷纷掉落。
此时数个翼人白衣箭手自空中飘落当场,这一幕让叶天泉看的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玄冥咒!”
只见翼人箭手后方又闪出一人,只见来人须发皆白,一张口几颗牙已经掉光,只见那老头身形一动手中亮光一闪打出一蓬暗器,往浓眉大汉强攻过去。
那浓眉大汉已经战过三阵,但是气力不减,看老者出手不敢怠慢,往白发老者迎去。
看到此处众人心里都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浓眉汉子到底是怎么了?得罪了这么多狠角色。
只见白发老者左手一拳打向浓眉汉子的胸口,那浓眉汉子一闪身一掌将老者拳头隔开,转身一脚踹向老者面门,老者堪堪避过,竟然转换身形打出两拳后发先至,往那浓眉大汉腰腹攻去。此时苏衡已经看出门路,这老者使用的拳法就是市井当中泼皮无赖都会的扑街拳法。
但是经过这老者用出来,竟然虎虎生风仿佛威力无穷,再看那浓眉汉子又想故技重施往老者云门穴点去,那老者竟然不闪不避,迎上浓眉汉子的二指头,一把攥住,用力一甩,那浓眉汉子身形一转将老者一甩之力卸掉。
只见那浓眉汉子使出刚才神秘莫测的轻功步伐凌空跃起,整个人头朝下脚朝上,冷不丁向老者头顶百会穴点出一指,老者一闪身,旋风般往那浓眉汉子胸腹踢出凌厉一脚,此时苏衡众人大呼:“小心!”
如果这老者一脚踢中,那浓眉汉子就得骨断筋折,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