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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丛林首战

逃跑后,刃山悄悄摸进了附近的农家里,放下一些碎银子,偷换了一身衣服,便躲到了镇外的破庙中。

“姥姥的,这次亏大发了!救个小乞丐还亏上十天份的口粮。这弹尽粮绝的境况不是明逼着我去进森林打猎么。”他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心中暗暗问候了何玉和其亲属千百遍。

刃山摸了摸下巴:“三个月后何家的大寿,石家人作为其世交同盟一定会前去助兴,我大可利用此时石家空虚的机会潜入石家拿回娘留给我的遗物。这三个月内也须为此做好一切准备。先挣点小钱也无妨。”

这次何家老家主八十大寿,石家贺寿到底会去多少人,刃山真没有把握。如果留下大量的高手镇场,那刃山成功潜入石家的机率就低很多了。

“我必须再想想法子。石家、何家还有什么世仇来着……”

刃山边想着便走到了森林边缘。

这个世界中,分为了人、兽、妖、魔四大势力。

按照人类的说法,妖是修炼后得到灵智和修成人形的物类,如花妖,狐妖,甚至包括死物吸收灵气后炼成的精怪。兽类当然包含野兽和魔兽甚至妖中的兽类,实际上连人都算是兽的分支。

人类的集聚地外都是非人类生物,如镇外的这片林子,也有不少魔兽,甚至会有妖精。对于普通人来说,聚居地以外都是充满危险的。

在刃山刚穿越过来时实力低下,从墓园回镇时也不敢走小路,但现在他的功力重回了一阶五层左右,在这镇子外至少有自保的水平了。

在这世界若没有相应的力量,连谋生都是一个困难。打猎、钓鱼、伐木、收集药材、挖矿……一切户外行为都需要有一定的力量做保障。

在刃山眼中,这世界中的城镇,本质就是一个大笼子,一个把普通人圈养起来的牢笼。没有武者的保护,他们出城后连生存都举步维艰。在牢笼子中生活的底层人士只能通过加工由武者带回来的物资或做杂役来获取生存资本。——这不是被圈养是什么?

这种环境逼着人们去获取力量,也造成了大陆人们尚武成风的传统。然而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仅仅只有两成人有能力冲上一阶,踏入武者的行列。武者的功力境界,就是武者立足于世的资本。

刃山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探险,没有武器,没有地图,也没有别的道具——独身男人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双手。

脱离了大路后便是一片野林,离大路越远、人烟越稀少的地方就越危险。

他踏进丛林后竟紧张得不自觉地把感觉能力开放到了极致。林中的阴深让他觉得到处都是潜在的威胁,那半人高的草丛似乎危机四伏,让他颇有有种草木皆兵的错觉。他小心翼翼地探测着这未知的前路,慢慢深入林中。

灵识利于修炼者内视身体状况,也能用于掌控身体能力。武者能把灵识集中于身体的某些部位,把灵识集中到耳则耳聪,功聚双目则目明,把灵识集中在识海,则利于活跃思维。而把灵识聚于丹田,则能提高丹田聚气速度从而加快修炼速度!灵识对武者的修炼很是重要。

刃山的灵识却比常人高出一大截,那就注定他比常人更有修炼优势。而且他为了能确保追踪到石海的具体位置,专门找时间研究过用灵识锁定敌人的技巧。只要敌人出现的瞬间他定位了敌人,他就能死死锁定敌人的方位。

他眉头一皱,前方似有异动。

“嘶嘶……”凝神一听,似是蛇蟒之声。

“不是吧?赤手对凶蛇?我不玩了!”刃山这便要往后退走,谁知道往后一踩,竟“啪嗒”一声踩断了落脚处的几根干树枝,这响声却把蛇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歹运!”

只听见前方窸窸窣窣爬动的声音,渐渐没了声响——不是蛇蟒没了动作,而是它利用风吹草动的环境混淆了视听。

刃山一阵头大,目中所见一眼都是绿色晃动,耳中所闻到处是草动沙沙响——也不知是蛇蟒弄出来的还是风吹出来的。

在这种困境中,他也不忘悟道:“这个技巧好啊!以后自己可以在战斗中学蛇蟒借环境以混淆视听来隐藏自身!”

事到如今他只好走到低矮的草地中间,尽量保持视野的开阔,警戒周围。

风不大的时候蛇蟒狡猾地停止移动,但刃山可不相信它已走了,他总觉有芒刺在背,与上世死前的感受很相似!

他也想跑,可问题是他不确定蛇蟒的位置,万一刚好跑到蛇蟒面前,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更糟糕的是,他对蛇蟒的实力一无所知。敌在暗他在明,他更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待更好的时机一举反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刃山始终处于高度紧张当中,只觉手足冰冷,冷汗还渐渐打湿了他的背。

他转念一想:“我时刻得保持守势,提心吊胆,敌人却始终占着先机,不慌不忙,这还是因为双方的信息不对等啊!敌暗我明,它能察觉我,我却不能察觉他,这就造成了我始终处于被动的位置的局面!我必须干点什么来扰乱它的布局!”

他似乎又有所悟:制造信息的不对等来扰乱战局,也是一种战术手段!

他从附近收集许多石子,在腰间别上一根粗树枝,再找来一根一人粗四五米长的树干。整装后,他运起斗气,抡起树干往周围扫去,把草弄得七零八落,开出一条通往大路的小道。

只要到达大路,就可能遇到可以援助他的人,到时候飞蛇就不会深追了。

他扫除草丛后视野再不受影响,蛇蟒要偷袭他,他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去躲避攻击。虽然此方法笨拙,体力消耗也有点大,但总比困兽斗等着丧命要好。

蛇蟒见猎物离大路越来越近,心中一急,只好急急绕到刃山的一侧贸然发起攻击。

刃山此时正好把树干抡到另一边,旧力未尽,蛇蟒却在他力道空虚的一侧突袭而来,也是阴险至极。

“嘶”的一声刃山身后传来,他想也不想就让树干脱手而出,身子马上朝前就地一滚,手中还不忘往身后发声之处射出几颗石子。

一蛇一人面对面对峙,刃山这才看清了蛇蟒的全貌:它长两米多,蛇背青绿,间有黑白色斑点,蛇颈鼓起,看起来有点像眼镜蛇。但颈部的鼓起却比眼镜蛇张开得多,竟似是滑翔用的飞膜!

而他注意到,它似乎少了一边尖牙。

“有点难办!”他第一次看到异界凶兽,甚感新奇。但他知道,越厉害的魔兽越值钱,搞定了它,他就发了!

“就算回到大路,要是没有人路过,它也未必会收手。这飞蛇能滑翔,机动性比我高得多,我未必能逃过它的追捕,得先破它飞膜,降低其机动性。”

“呼呼……”飞蛇不断靠近刃山,目露凶光,突然发力一扑,双膜一张,飞扑向刃山。刃山往后急退,不知不觉被逼退了十数米。

这不由得他不退。从前世的经验来分析,这种蛇型的蛇多半有巨毒,刃山哪里敢让他咬?

一进一退之间,士气一盈一亏,他的处境却越来越恶劣。

刃山射出数颗石子,专攻飞膜。飞蛇在空中转体避开,却失去浮力掉了下来。它速速飞到一旁的草丛,隐匿不见。

飞蛇把他逼出空地,是企图再次制造出前面那困兽斗的境况。可惜刃山在看到飞蛇后已用灵识锁定了它,这一招早已不管用了。

插了眼和没插眼,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双方信息的对等与不对等,对战斗的结果影响非常大。瞎子多半是打不过眼睛正常的人的。

“小顽蛇,你看来很看重自己的飞膜……小爷今儿却偏要破了你的膜!”刃山边拾起石子,边往灵识锁定的方向一颗颗投出。

一道道破空声划过,传来一声声击中蛇体的“啪啪啪”声响。飞蛇愤怒地发出“呼呼”的声音,现出身来直取刃山。

见再次出现的飞蛇身上的飞膜已千疮百孔,蛇体活像一只破烂风筝,他不禁莞尔。

几次交锋,刃山被激起了血性,那刚入森林时的紧张和初见飞蛇时的畏惧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激烈的战斗竟然会这么的淋漓酣畅,爽!”他竟渐渐适应了这种命悬一息间的刺激感。

刃山越战越勇,进退之间,招式套路竟越来越娴熟。比起那前三个多月“闭门造车”的修炼,他这次实战得到的经验要多得多。

刃山把在石家学到的各种心法、套路全耍了出来,和飞蛇战了两个小时,竟渐渐把所学的东西融会贯通。

“呼呼!”飞蛇累得不行,刃山也累得不行,两者斗了半天难分难解,谁也奈何不了谁。

突然之间,原本青绿的飞蛇突然身体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周围的灵气被一抽而空。它口中发出“呼呼”的叫声,体表的青绿变深了一层,鳞片上青光一闪,看似变得更硬——飞蛇竟然在这个时候进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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