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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挨揍进行曲

刚来BJ那会儿,我希望我的生活是五光十色的,小孩子嘛,总是梦想着在自己的生活中有许多传奇。只有那样的生活才是有滋有味的,太单调的生活容易让人们厌倦。后来才知道人的这辈子能够体会到一种生活就已经不错了。岁数越大越知道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发挥最大的作用才是我们真正需要思考的。

在人生这个大舞台上,每个人都饰演着各种角色。没有轻重,没有主次,在每一个人的思维观里自己都是主角。我太渴望得到一种宁静的生活了,因为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的天命还没有完成,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营造这种机遇。

在餐厅的日子很平淡,无非就是可以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在与那些人的交流中可以让自己丰富起来,服务员这种行业除了收入低点还是很好玩的。从那次以后,那两个女孩再也没有来这家餐厅找过我,也许事后她们两个都想通了。与其跟我仇深似海的相见倒不如眼不见心为净。

餐厅每天营业到晚上10点,好多人都知道这是我们餐厅的规矩,所以快到10点的时候客人都会走光。但也有特殊的时候,在特殊的日子里会有些客人赖着不走,因为我们做的是服务行业总不好把客人往门外赶吧,这样会很不礼貌的,每当那种时候美女经理就会一个人单独的留下来,直到那些客人走掉。

有时候我想,留美女经理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要是那些男人喝醉了,会不会对美女经理动手动脚呢。可是转念又一想,再怎么样这里都是BJ,也就相当于天子脚下,谁会在这种地方胡来呢。更何况美女经理是那么样精明的一个人。

我无数次的这么想,也有无数次的这么做。直到有一次桔子跟我说美女经理有一次就险些吃了大亏,她说去年的时候也是美女经理一个人留下来。那些客人纠集了好大一批人,好像是要在这里解决一点私人恩怨,美女经理当然不肯,无论她怎么说,那些人根本不听,而且他们还说自己是道上的。美女经理当时只有一个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打了报警电话。

等警察来了自然息事宁人,她以为这件事会这样平平安安的过去,谁想几天后那些人竟差点把美女经理给揍了,还好美女经理够精明,迅速的躲过去了。后来美女经理花了几千块钱才把这件事情摆平,但想起来确实让人害怕。

自从我听了这个故事以后我跟桔子决定如果再有客人拖到10点以后我们也留下来。把客人送走后我还能和桔子搭伴回家。美女经理对我们的行为觉得很是奇怪,她或许感觉到我和桔子是把她当成朋友来看吧。

我以为我可以在这个餐厅里平淡的干下去,直到那一次让我不得不离开,离开的时候让我真的有些不舍,可是不舍又有什么用。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那一次也是有客人拖延,都快10点半了,他们还没有走得迹象。我已经过去催过两三次了,可他们说马上就完。美女经理跟我使个眼色,意思是叫我先回去吧。毕竟今天这里没有桔子,我不必要在这里苦等他们。桔子之所以回去,是因为例假来了,身子很是不舒服,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留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我又有了可以和美女经理单独相处的时候,但是我跟她所聊的事情大部分还是跟餐厅有关的。似乎从她的嘴里很少说出跟餐厅无关的事情。至于说的什么,现在我已记不大清了。我只记得那天是差不多11点钟那几位客人才走的。我身体已经很疲乏了,美女经理相信比我更加劳累。

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赶不上地铁了,没办法,只能打车。美女经理坚持要送我回去,我说不用,而且我跟她再三强调,我这个人从来不麻烦别人,况且她也很累。他的车子就泊在离我们饭店二百米的地方。

为了体现我的绅士风度,我要求她上了车以后我再打车离开,其实在大街上根本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谁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美女经理不诡呢,再说了这大街小巷几乎都安有摄相头,除非是那些胆大包天的歹徒。

走出餐厅没多远,我跟美女经理也正浅聊着。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杨老师。”

我回头一看正是大眼睛贺圆圆。相信这个熟人美女经理还是多少有点印象的。我走了过去跟她说了两句,原来她就在附近工作。她今天休息,跟两个女同事去逛商场了。女人这种生灵对于走路是很痴情的,但仅限于逛街的时候。我们互相之间说了一些客套话她就走了。

我走回美女经理身边,跟她说那是我以前的同事。但是“杨老师”那三个字她听得再清楚不过了。很显然她已经知道我最初来这家餐厅的时候没有跟她说实话。

她问我贺圆圆为什么叫我杨老师。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她,我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我想这件事情就让她自己去思考好了。她也意识到了我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没再问。可她已经觉得这“老师”二字意义非凡。能隔这么长时间还称呼我老师,看来我以前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算起来我在这家餐厅也工作了将近三个多月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应该多少是有数的。上次的事情也许她真的是误解我了。

“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美女经理低低的说着,脸上别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好看也特别迷人。我忽然发现美女经理似乎是很少笑的,她这时候的笑真的很是让我留恋。只不过作为下属我是不敢指正她这个毛病的。

天有不测风云。云还是乌云。我被劈着了。正在目送美女经理上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四五个大小伙子。每个人都比我至少要高半个头,而且他们的手臂上都有纹身,我很快将他们跟混混联想了起来。不过我跟混混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吧。我一向不跟那样的人来往,我更不知道我认识的哪个朋友跟混混是有来往的。

“哥们,还认识我不?”当中的一个人发了话。我看他长得是有些白净,只是他现在的装扮实在让我很难将他和好人联想起来。黑色短裤配着一件青色背心,胸口有一路纹身,纹的是什么看不清,脚上穿着一双有点发旧的破鞋。我听说BJ的黑道穿得都很体面,他们这样的穿扮多给BJ的黑道丢脸呀。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请问您是?”

“哥们,你装什么相?老子我是最讲道理的,泡完我的妞就想一走了之,有那么容易的事吗?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以来我多好欺负呢。我告诉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我女朋友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可不能让她受了欺负还一声不吭。兄弟们,给我招呼他。呸。”随着她的一声“呸”,那些粗壮大汉一把将我推在了地上。

当时的我完全蒙了,我发誓我真不认识他们。至于那个跟我说话的是谁我更不知道。只觉得脸上一热已有无数个嘴巴子掌了过来,紧接着就是拿脚踹。

“你们干什么?别打了。”早在刚才美女经理就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只是她没料到这些人说打就打,一点征兆也没有。看见在地上被痛打的我她真的也急了。虽然在BJ打死个人不算什么,但如果打死的是她的朋友兼员工,她还是会心疼的。

她去拉那些人,那些人根本就不管她的存在。

“你们再打我就报警了。”美女经理举起手机吓唬着他们。

“臭娘们,你也找死是吧?”那人虽然这样说着,可眼睛却瞟了瞟四周,毕竟这是大街上,很容易招来警察。他向着我啐了一口。“******,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有你好瞧的。”他走之前还不忘在我肚子上补上一脚。

当时的感觉就是疼,浑身都疼。被这些无赖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心里其实是有委屈的,毕竟我都不认识他们。我的心里是一片的空白,脸上阵阵的麻痛传入心底,如果不是美女经理在场,我想我会大声的哭出来,老天爷呀,你不是要这样虐待我的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我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这些人偏偏要跟我作对呢。

在美女经理的扶持下我很勉强的站直了身子。我的腿上已被他们的钉子鞋弄破了,血都已经把裤子浸湿了,因为我穿的是黑色裤子所以并看不甚清楚。胳膊上尽是擦伤,都快要露出骨头了。好在没有被那些无赖破了相。

让美女经理看见我这样的惨相,我真觉得很是丢脸。

“你怎么样呀?要不要紧?”美女经理关心的说。

“谢谢经理。我不要紧的。”我挣脱了她的手,我不习惯。我不习惯让人帮我,我甚至不习惯有人碰我。在这种时候我希望这个美女经理离我越远越好,因为满身是血的我会让她丢脸的。

“你等等,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知道前面有家诊所,我自己能过去。”说话的时候我已感觉到一滴鲜血从脑门的地方淌了下来。我感觉着身体上的疼痛,其实还好,并没有致命的伤害。那些无赖也知道真要弄出人命,他们跑是跑不掉的。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最多是难看一点,不会是多么厉害的伤。

“你等等我,我叫你等等我。”她在后面跟着我,因为我甩脱了她的手后就向着诊所的方向走去,其实如果这里离家近的话我不会选择先去诊所的。像这样的轻伤,清洗一下伤口就会没事的。很显然美女经理可不是那么想。

“经理,您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能行的。”我向后喊了一句。

现在这种情况叫她怎么能够放心呢。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对她的好她还是有所查觉的,她还不是木头怎么会不知道我今天的无故加班是为了她呢。她这个人不是铁石心肠,我对她好她清楚,在这种时候她要是走了,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她赶了过来,试图扶着我。她也许只是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关心我而已。她现在无论做什么,我该疼的地方还是要疼。我的手臂故意躲开她。我实在不愿意让别人碰我,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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