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四周张望,搜索说话的人。人没看见,但却发现墙壁上竟然有个女孩的影子。影子约一米六高,头发很长,脚不沾地地映在墙壁上,仿佛是飘浮在半空。我往窗外看,却没发现影子的主人。
也许因为没发现动静,美美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我示意她看墙上的影子,她一看就愣住了。就在这时候,诡秘而阴冷的笑声回荡于客厅之中,影子竟然能开口说话,它是真的开口了。
映在墙上的影子是正面的少女形态,它的嘴巴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但随即就消失,接着又出现,感觉就像在开口说话。说话的声音跟刚才一样,都是那么虚无缥缈:“怎么停下来了,美美,我还在欣赏你们的精彩表演呢!你不是说过,在众目睽睽下**,是件让人很兴奋的事件吗?”
“你,你是人是鬼啊!”美美裸露的躯体不断颤抖,说话也有点结巴。
“你说呢,那晚你们不是亲目看见我从七楼跳下来吗?”
美美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想往大门跑,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正赤身露体,赶紧回头在地上胡乱地抓起两件衣服。当她再次想往大门跑的时间,影子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回头便发现影子就在身前的地面上,吓得放声尖叫,跌坐在地,衣服也没心思去理会,手脚并用地往后退。而影子则步步进迫,直至她背贴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你想怎样!”美美一脸惊恐,好不容易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你的脖子很美,又白又嫩,应该让不少男人亲过吧!要掐断它还真可惜……”影子说着就伸出右手掐香碧的脖子……准确来说,是影子的右手映在香碧的脖子上,看上去就像在掐她的脖子,而她也的确像是被掐着脖子那样,表情很痛苦,似乎想说话但又说不出,双手在脖子上乱抓,想把那个虚无的手影抓走……
宫尚名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温老板的背景资料,他是个正当的生意人,主要做服装出口贸易生意。像他这种人也许会干些偷税漏税的勾当,杀人这种事大多只会买凶,毕竟兜内有点钱,用不着亲手杀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虽然他是凶手的机会不大,但毕竟出了命案,所以刑侦局的同僚把他带回去暂时拘留。
在凶案现场并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且大壮来电说刑侦局的同僚已经把两名死者的家属带来了,于是宫尚名驾车离开如意花园。在回去之前,我们先到法医科向宋仁透了解死者的情况。
“都是被吓死的!”宋仁透刚从解剖室走出来,正把手套摘下。
“就这么简单?”白梅问。
宫尚名给宋仁透抛了根烟,挖苦道:“你不如干脆说她们都死了。”
宋仁透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抽了口烟,吐着烟圈说:“两名死者都是死于心肌梗塞,造成心肌梗塞的常见原因是心脏疾病。不过,这类心脏疾病通常只会出现在四十年以上的人身上,且男性居多。
二十来岁的美媚,除非是先天性的心脏缺陷,不然出现心肌梗塞的机会非常低,加上两名死者的脸部表情严重扭曲,所以我可以肯定她们是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导致心肌梗塞致死。”
“根据目击者的口供,范老师是被影子的头发缠身致死,罗美美则是被影子掐死的,你在她们身有特别的发现吗?”宫尚名问。
“死者身上没有被束缚或被掐脖子的痕迹,不过,罗美美的**扩张,并且残留大量分泌物,死前应该正在进行*行为。而且……”宋仁透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
“而且什么?快说。”白梅追问。
“她应该**了好几次,哎呀……”宋仁透被白梅一脚从椅上踹下来。
返回重案组办公室,死者的家属已经等候多时,来者共有三人,分别是范老师的父母及罗美美的母亲。两名经历丧女之痛的母亲泣不成声,范父亦一脸愁容,纵使如此,宫尚名还是必须要进行询问的工作。
首先,宫尚名向他们了解死者是否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得到否定的答案。其次,再问他们两名死者是否认识,得到的答案是不确定。但是,两名死者从小学到大学都分别就读于不同的院校,双方父母也从未听闻女儿提及过对方,由此推断两者认识的机会并不高。
总结从死者家属口中得到的信息,两名死者除了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年龄相仿之外,并无明显的共通点。难道是无差别连环凶杀案?这也不可能,因为根据目击者的口供,凶手与死者应该是认识的……宫尚名突然想起王欣在口供中提及,范老师称呼凶手为纤凌,于是便问他们对这个名字是否有印象。
罗母说没印象,范母想了一会也说没听说过,但在范父的提醒下,她便想起来了:“范可好像有个中学同学是叫张纤凌的,她还来过我们家玩,但是后来就没听过女儿提起她了。”从张母口中得知,其女儿就读的中学是市十三中,于是宫尚名和白梅便立刻前往调查。
现在这个年代,什么都电脑化了,要查找资料,点点鼠标、敲敲键盘就能搞定,无奈宫尚名要找的是十多年前的资料,这可得用双手去翻。
市十三中的档案室就在办公楼的一楼,跟管事的打过招呼后,宫尚名就扎进档案堆里不停地翻。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翻?有了之前的经历,宫尚名还敢让白梅捣蛋吗?弄不好又把人家的档案室给烧了。她这人拳头是好使,但脑筋却不敢恭维了,所以宫尚名让她在旁待着,独自去翻阅档案。
档案室大概有八十平方,放满了架子,每个架子也有三层,上面放了多少个档案夹还真是数不过来。幸好是按届别摆放,要不然也知道该从那里找起。
也许因为平时没多少人进出,所以一走进来就觉得很憋闷,于是宫尚名便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炎夏午后的阳光异常猛烈,透过窗户照入,室内的气温仿佛一下子就升高了好几度。这可苦了我,翻了几个档案就已经全身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