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带着众人行了几分钟,久久不曾听到核爆的消息,带着疑惑责问身边的通讯员,通讯员拨弄了几下仪器,最后惊慌道:“长……长官,苍穹号……失去联系了。”
阿尔伯特抬起头来并立马取下望远镜,苍穹号是人类的空中堡垒,护卫舰无数,魔导炮上百架,不可能瞬间就被摧毁,而且它的防御力几乎相当于半个埃尔文,如果一瞬间被摧毁,那么埃尔文也不用守了。他往那个应该存在苍穹号的方向看去,苍穹号静静地躺在那里,护卫编队也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阿尔伯特咆哮了一句,紧接着他看到了,那是一只巨鸟,宽大的银色羽翼展开围绕着苍穹号盘旋,像是在嘲笑人类的顶级造物。巨鸟跟苍穹号相比,竟只小上那么一圈。苍穹号是扁平六边形结构,对角线有八百米长,这么说,那只怪鸟几乎有超过六百米的双翼……
阿尔伯特想起兽族的种类,又仔细回忆着记忆中看到过的信息,包括绝迹的生物,然后他明白了,巨鸟被称为银鹰!传说中绝迹的鸟兽祖先。阿尔伯特狠狠地把望远镜往地上摔去,众人看到阿尔伯特的样子赶紧远离,生怕迁怒到自己头上。
阿尔伯特知道自己大意了,银鹰是种早已绝种的巨鸟,传说中它一飞九万里,啸声震天。苍穹号猝不及防被它的音波攻击杀死了所有船员!
如果连不应该存在的鸟兽祖先都出现了,那么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可怕的兽族,在人类一贯的认知中,兽族就是畜牲,随意打杀,现在这帮畜牲变成毁灭的浪潮,人类还能蔑视它们吗?
侦查军加快脚步前往哨站,沿途布下诸多陷阱,当他们到达前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仅靠他们还得守25小时,阿尔伯特感觉一阵头大,虽然目前兽族只有极少部分开始朝埃尔文进军,但阿尔伯特知道这只是开胃菜,千万只狂暴的野兽即将冲过前方的树林,那时候真正的战争才刚刚点燃。
视角转回防线内部的银树之城,祁缘已经停止了对赛丽亚的戏弄,这个美丽的少女惨遭祁缘毒手,仿佛是一个被祁缘肆意玩弄的洋娃娃。两人吃了点东西填下肚子后,祁缘紧接着就是拉着赛丽亚在城里各大商场逛,说是要弥补当初没有好好逛街的遗憾,其实是自己买了一大堆衣服,甚至扬言出门绝不惹眼。接着又是一阵疯玩,什么地方有趣往什么地方钻,玩累了就坐下来狂吃海喝,赛丽亚虽然说以前都是在房间里或者魔法工事里摆弄一些花草,很少有机会出来这样闹腾,但也对祁缘这停不下来的行为是目瞪口呆。她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外面已经战火连天,防线内也没有戒严,战争是与普通人无关的,祁缘就融入了不相关的普通人里。
渐渐的夜色笼罩大地,银树之城却是一片光亮,温馨的银光如丝如纱,轻轻地盖在这座城市里,祁缘不知道为何,这城市入夜后显得十分冷清,街道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应有的喧嚣也不见踪影。把赛丽亚拉在怀里,双手不停捏着她可爱的小脸,摆弄出各种有趣的表情。两人正站在克鲁敏家族酒店的观景台上俯瞰着夜景,玩了一天终于消停的祁缘此刻安静起来也如同标准的淑女或者说大家闺秀。当然,我们选择性遗忘掉在一旁画圈圈的楚修。
“不知道是不是打仗了,城里的人好少,平时这时候其实很热闹的,你看那里,我们白天去过的那个游乐园,这时候应该有很多人的。”赛丽亚指着下方一处彩灯变幻,十分显眼的地方说道。随后又感叹道:“这一打仗不知道会死人不,以前打起来听说外面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那样子连想想都会做噩梦。”
“不怕的,姐姐陪你睡,做噩梦就叫姐姐。”祁缘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然而赛丽亚脸色却有点惶恐,想起早上时候的事情,后背一凉。急忙双手挥得飞快解释:“不用了我喝点牛奶就能睡得安稳了,真的不用陪我的。”
祁缘也只是开开玩笑,这个小女孩说实话真的像是她手中的洋娃娃,每次调戏她的时候总能让祁缘开心不已。这不,祁缘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埃尔文特产的一种水果,早些时候赛丽亚留着口水跟祁缘说这红色的小果味道极好又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于是祁缘也就抓了一篮子。先不论功效如何,味道确实不错,早些时候两人啃了不少,确实是啃,风卷残云般的啃。
“赛丽亚妹妹,想不想吃啊,最后一个了哦。”祁缘晃着手里鲜红的果子,故意勾引着赛丽亚。
“姐姐你哪来的?怎么还有?给我好不好我要……”说着话的同时赛丽亚就上钩了,不停地想去拿,那果子的味道回忆起来,赛丽亚瞬间就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啊哈哈哈哈,妹妹你太可爱了,来,闭上眼睛张嘴姐姐喂你。”祁缘笑得灿烂无比,果然赛丽亚这小女孩就是这么容易引起人的喜悦。
看穿妹妹心里恶作剧的楚修在旁边已经丢了一万个白眼,奈何祁缘根本不理,最后他只得蹲一边画着圈圈去了,赛丽亚就像乖乖的学生一样听话的可爱动作:双眸一合,小嘴微张,静静等待望了半天的红果,隐约间口水又快流出来了。然而,果子是没有的,祁缘直接扑上去亲了一口,吓得赛丽亚直接腾地弹开撞在栏杆上,小脸泛红。而罪魁祸首的祁缘已经捂着肚子快要笑得趴在地上了。
“姐……姐……姐姐……你……”一直笑个不停的祁缘听到赛丽亚颤抖的声音,同时赛丽亚一只小手不停扯着祁缘新买的衣服。祁缘心想不会玩出火了吧,连忙忍住了笑意,试着抬头看看,却发现赛丽亚根本没有看着她,而是全身抖个不停,双眼大睁着直视前方,另外一只手颤抖地抬起来,像是想指向前方。顺着赛丽亚的目光回头望去,祁缘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还未完全收住的笑容扭曲成诡异的表情,然后,一声凶案现场发现者的传统尖叫回荡在这数百米高空上。
“啊!!!!”
晚上九点的埃尔文前哨基地:
兽潮铺天盖地地压向前哨站,它们的先锋部队已经在这里堆积了数米高的尸体,腥臭的血和无数残肢灌满了被炸出来的坑洞,弹药基本告罄,修炼者们也疲惫不堪了,而敌人似乎未曾减少。轰……又一颗高爆地雷爆炸了,碎肉血雨到处散落,烧焦的地面留下一个百米巨坑,渐渐又被填满,兽潮嘶吼着继续冲锋。阿尔伯特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里刻下深深的痕迹他毫无知觉,紧紧咬住的牙齿已经有丝丝血迹。面对眼前的情景,两万多人根本守不住哪怕一个小时就会被吞没。愤怒,无奈交织在心头,阿尔伯特双眼都急红了。
他忽然松开了拳头,从口袋拿出那张红色的卡片,按了几下。通话结束之后,阿尔伯特轻笑了一声,紧握着红色卡片,对旁边一直看着他的通讯员道:“传令给他们,十分钟后撤退,灼烧来了。”
通讯员听到灼烧一词竟然像是听到什么噩耗,睁大了眼睛连连后退,想说什么话又说不出口,像是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阿尔伯特却丝毫不管他的表情,脱下军服,活动活动身体,然后留下一个残影冲向了兽海,现在只有他能够阻挡这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