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时间,气温逐渐变得炎热,上午10点左右。这时洛兰深处浓烟已淡,祁缘穿过最后一片挡路的树林,来到了当时救助赛丽亚的草地。橙色的血凝固在绿色的草丛上,已经发黑,哥布林的尸体碎块不知道被哪只野兽拖走成了晚餐,丛林里总有这些事情发生,放着食物不吃是对丛林法则的污蔑。
[搜索中……]
“科技,其实是人类偷懒的成果……”楚修又准备开始对人类进行批判。祁缘立马阻止:“停!哥哥我们专心点。”楚修看着缘不想再听也只得作罢,虽然漫长岁月几乎没开口说话想一口气补回来,毕竟还是正事要紧。
[搜索完毕……]
[未发现目标物品]
简短,有效,毫无赘语的结论,失望的答案。微型计算机无疑是宣告了赛丽亚母亲的遗物从此和她一起消失在人的视线里了。
“唉,本想帮赛丽亚的,结果……”祁缘无奈地叹息。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和她多交谈点,成为她的朋友,也算是种补偿。人类总是孤独的,希望有可以互相了解的同伴。”楚修抬头望着逐步升温的烈阳,说些安抚着祁缘的话。
“啊!”
正在楚修准备说一些哲理的时候,祁缘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神游的思维。回身看见祁缘倒在地上,像是被谁打晕了,而周围却是寂静的。
时间回到祁缘从防线出来的时候,她那一身性感的装束在防线里穿过,引得不少人流着口水幻想着什么。泰拉大陆上的衣着以法师长袍和铠甲为主流,或者是镌刻着魔力回路的各种特殊材料制成的防具,防护着身体各处,最多露出颈部和手臂,像赛丽亚就是一身法师长裙。祁缘的出现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在人群中展开。不少修炼者团队提出各种福利邀请加入,更有直接搭讪聊天或者问东问西,一概给祁缘冷眼回绝。
然而总有些人想通过不光彩地手段得到不寻常的好处,祁缘离开防线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默默跟着一群小尾巴。在埃尔文防线的修炼者冒险团里,有一些队伍明面上是猎杀兽族,实际上主业则是劫杀别的修炼者。修炼者外出归来,收获丰厚,而实力多多少少受损,在利益的诱惑下有人就压制不住内心的贪婪,而祁缘刚好就被盯上了。落单的美貌女人,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比拦路打劫的性价比高太多了,而祁缘从来没想过也不会去想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当她来到这片四处无人的草地上寻找项链时,跟踪者的机会来了,祁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迷魂针击中,瞬间昏倒过去。
树林的阴影中,几个人窃窃私语。
“老大,这迷魂针简直偷袭神器啊,不过刚才看这女人在和空气聊天,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你懂个屁,那叫守护灵!”
“让我看看,灵魂探测!”裹在黑色长袍下的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绿光——暗系魔法师,一种精通灵魂和死尸的黑暗系魔法师。
“没有发现,要么是灵魂太强,Ⅳ级灵体,要么没有。”符合他冰冷眼神的话语。
“老大,怎么办,太强了我们打不过的。”
“管他丫的!我看这妞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上,等我抓住了先尝尝,再给你们一起玩!”领头的按捺不住了。
几个人先后从树丛走了出来,渐渐地靠近祁缘,而祁缘依然没有知觉地躺在地上。
“你们活得够长了吧。”突然树丛的另一头传出了一个声音,一个全身都笼罩在血色中的剑士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树丛阴影。
突然蹿出来的这个人杀气弥漫在烈日下,冷得彻骨。血光弥漫着让人看不清真容,在场几个都可以感觉到周围气温在逐步降低。不知道是被晒得出汗还是吓出了冷汗,这冒险团的几个人背上都湿湿的。
“你们拖住几秒,让我放个大招!兄弟们,上啊!兔崽子,英雄不是这么好当的!”领头模样的中年人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吃这半路杀出的人的表情,跟踪尾随这么久,到手的货都给抢了还有天理?
“死灵召唤—恶魔骑士!”被黑色斗篷盖住全身的暗魔法师首先出招,幽光自绿色的双眸中透出,他举起藏在斗篷内的白骨魔杖,空气像是感应到了死气纷纷再度降温,眨眼间,草地突兀地枯萎了一个五米左右的圆圈,黑色的魔法阵在枯草上浮现,团团漆黑的死灵之气涌出,魔法阵上骑着巨型战马手拿断戟的无头骑士逐渐实体化。其他人也纷纷亮出兵器开启技能朝这个未知的敌人冲锋。重甲持盾的在前,长剑剑士在后,两侧几名刺客包抄,还有一个原地未动的辅助魔法师已经吟唱完技能。
劫杀修炼者的经验让他们瞬间组成严密的配合,强敌也遇到过不少,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自恃有一搏之力。
“咯咯。”血色剑士发出两声怪笑,双眼中血光占据了全部,另一只没有持剑的手上突然凝聚出一把充满煞气的血刃。
“不好!”刚刚召唤出无头骑士的暗魔法师感觉到了异样。
面对这个血色剑士,再来十个百个自己这样的队伍也是送死!
因为他完全没有技能吟唱!
在常规的技能体系中激发技能回路都需要配合动作以及术语,在脑海里回忆起技能回路的位置和模型,再接术语吟唱魔力回路才能正确激发。除了天界的计算机辅助系统以外都是不能省略吟唱的!除非是上次在一本资料上看到的……
暗魔法师再也回想不起来是什么了,他的身体被血刃切成两截。全身的血从切口处大量喷出,立刻被抽走融入血剑中,血液枯竭而亡。
总共不到3秒的时间,9个人的队伍,一个不留,领头的刚才还在吟唱掌握不久的高阶技能,只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原地消失,死前再度看到他又出现了,同伴和他的血像一条条水渠灌进了那个剑士手上的血剑里,之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