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妖兽渐渐多起来,竟然还偷袭人类,这事让莫老头有些不安。还有一事让他颇为恼火,莫寒这家伙噩梦不断,以前只是题被子,现在却踢起了房顶。
望乡村一大清早就炸开了,声音从村中猎户莫老头儿家传来,这几年时常如此,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爷爷,着火啦,你快来救火啊……”莫寒头发凌乱,黑着脸趴在房顶上大呼,一身大白褂子都撕成了布条。浓烟从被他撞破的窟窿中冒出来,袅袅直上云天。
“救你个头啊,你个臭小子,还不快下来,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莫老头儿头发花白,抖着同样花白的山羊胡子,指着房顶上的莫寒大吼道。
听到这话,莫寒理了理额间乱发,向院子看去。原来浓烟是莫老头生火做饭时冒出来的,由于烟太大,一部分灌进了屋子里。
莫寒搞清缘由这才松了口气,从房顶跳下来,十分不满的撇了撇嘴。
“爷爷,你怎么把厨房都搬到院子里来了,害的我一大早的就睡不好觉。”
“爷爷,你轻点,啊!救命啊……耳朵都快扭掉了。”
莫老头揪着莫寒的耳朵来到院子边上,随手抓来一根绳子把莫寒的脚绑了起来,然后倒吊在一旁的柱子上。
“臭小子,房顶弄坏了,今天不准吃早饭,倒挂半个时辰当作练功。”莫老头哼了一声,便又回去做饭。
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事儿,踢坏房顶又不是自己故意的,实在是那梦太吓人,烈火熊熊燃烧,屁股都点燃了,不跳起来还不把小爷的屁股烤糊了。莫寒被倒挂在柱子上,心里满是不甘,怪只怪这房顶不结实,关小爷什么事儿。
“喂,臭老头儿,你还不快把小爷放下来。不就踢坏你几次房顶嘛,这样就不给饭吃,天下哪有你这样小气的爷爷。”
“你这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几次。你从十岁开始,每个月三次。现在你都十五岁了,你算算这么多年你把房子拆了多少次了。”
“哎哟!也就那么几十上百次嘛,改明儿我给你修好不就得了嘛。就这点小事就不给饭吃,你还是不是我亲生的爷爷。”
“亲你个头,还百来次,哪次你修好过了,没把房子给我彻底拆了算好的。看我吃有你的份儿,你想吃门儿都没有。”
不吃就不吃,小爷天生健壮,一顿不吃饿不死。莫寒就这般倒挂在那里,心里也疑惑不已,做梦时跟真的一样,醒来了却是模糊不清,正想着却听到爷爷的问话。
“小子,你又梦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而且这频率好像变快了呀,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前面句是在问莫寒,后面句更像是自言自语了。
“唔,还不是那个拿活人祭天的梦。有事没事就梦到,好像烧我自己一样,好吓人的。”
“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作孽呀。唉……,!”莫老头儿说完,叹了口气便不再作声。
“爷爷,你快放我下来吧,这大清早,让人看见多不好。”莫寒哀求道。
莫老头儿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门儿都没有,自己好生呆着。”
真不像我爷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哼!莫寒闭上眼睛,本想回想一下梦中的景象。只是脑中一片混乱,估计是刚才折腾了一阵,都给忘记了。
这样一想,莫寒又把目标指向自己的爷爷莫老头,要不是这老头儿大清早的弄出这么多烟出来,估计就不会闹成这样。莫寒愤愤的想道。
过了一阵,莫寒隐隐约约中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清甜纯净,闻一下便神清气爽。莫寒闭着眼睛努力的嗅着,慢慢的这香味越来越近。
香味越加浓郁,莫寒脑海中出现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味道好香,还很熟悉,有点像少女的体香。
莫寒猛然睁开眼睛,一张通过精心雕琢的俏脸印入莫寒眼帘,彼此间就快接触到一起。
“啊”莫寒一声惊叫,头一仰又是“咚”的一声闷响。莫寒此刻简直哭笑不得,媳妇儿来看自己当然高兴,可这磕到柱子上,那头可不是一般的痛。
“咯咯,咯咯……”银铃般笑声传入莫寒的耳中,莫寒顿时气的不能自已。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小媳妇晨溪,还能是谁。
晨溪退了两步,腼腆的站在莫寒眼前,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一点收敛。
“莫寒哥哥,你又调皮了。”
“晨溪丫头,这么早就来找莫寒吗。”
“莫爷爷早啊,刚才听到这边的响动,就过来看看热闹。”
听到这话,莫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臭丫头,快点放我下来,要不然都要被那糟老头子谋杀了。”
“咯咯!莫寒哥哥,我可不敢放你下来。我娘说了,过了门的媳妇要孝顺公婆,何况我还是没过门的媳妇,可不能得罪爷爷。”说完还对着莫寒做了个鬼脸。
莫寒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晨溪,顿时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哪有只知道孝顺公婆,却不管自己男人死活的媳妇。
莫寒本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这样看晨溪别有一番味道。
只见眼前女子罗裙裹身,轻纱飞扬。借着这倒立的视角,原本就身姿曼妙,美艳动人的晨溪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感觉到莫寒火热的目光,晨溪脸颊顿时绯红,一跺脚便跑开了。都道是少女羞涩,哪晓得见晨溪跑开,莫寒自己的脸也是热乎乎的。
就在此时,那一缕似有似无的清香又飘了过来。莫寒皱了皱眉,香味不只是从晨溪的身上传来的。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他们家菜园子的方向。
以莫寒的记忆,自家菜园子里应该没有种什么很香的东西。即便是花香也不该有这种清甜的味道。好奇心总是对年轻人有很大的诱惑,一旦发现新奇的东西,就非要把它弄清楚才行。
趁着莫老头不注意的功夫,莫寒用手撑地,猛一使劲儿,身体便勾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解开绳子恢复了自由之身。
此时晨溪刚好回过头看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向菜园子方向跑去。莫寒身形矫健,眨眼间便跑了个没影儿。
莫老头儿回头瞟了一眼道:“真当我老了,还以为我没发现。哼!今天就看在晨溪丫头的面子上先放你一马。回头再收拾你。”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晨溪。
晨溪也被这爷孙俩逗乐了,笑着道:“莫爷爷,你就别生气了。莫寒哥哥也不是故意的。”
“莫爷爷,莫寒哥哥做的噩梦很吓人的吧。”小女孩儿总是那般心地善良,一想到莫寒做梦那么恐怖,竟被吓的踢穿房顶,心里比谁都心疼。
“噩梦啊,是挺吓人的,听他说起来都毛骨悚然。唉!你和他都是苦命的孩子。”莫老头也不说笑了,生气只是一时的,有些事情总让他觉得对莫寒有亏欠之感。
晨溪是溪边捡回来的,连出自何处也没人知道。莫寒更可怜,地里种出来的孩子,莫老头费尽心机为他找了父母,却在他年幼时就失踪了。都说没爹没娘的孩子最可怜,少了这份****牵绊,谁又能肯定,这个从土里蹦出的孩子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都说修仙者断情绝性,其实并非如此。他们都是爹娘生养的,因为对凡人有牵绊所以才会仗剑降魔,只是寻常人不明白事理罢了。
莫寒一溜烟的跑到菜园子里,园子里的蔬菜都长的很好。莫寒循着香味来到一个角落,只见草丛中藏着一个青皮大冬瓜,香味正是从这个冬瓜上传出来的。
莫寒奇怪的打量着这个冬瓜,除了个头小一点儿外和别的冬瓜没什么区别。但他重来没见过冬瓜还能长的这么香的。
突然,莫寒感觉有些不对。他发现冬瓜的藤是从外面爬进来的,难道是别人家种的瓜,结果跑到了自家的菜园子里来了。
莫寒顺着瓜藤,一溜烟的便理到了不远处小溪边。这瓜藤正是从溪边一块大石头下的石头缝里长出来的。
莫寒还记得爷爷说过,十几年前,晨溪丫头便是她娘清晨时在溪边捡到的,当时小丫头正好被人放在那块大石头上。
由于村子里就他们两个小孩子,晨溪的娘便和莫寒的爹娘结了娃娃亲。只是莫寒的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不幸没了,小丫头懂事后便一直以莫寒未过门的媳妇自居。
莫寒本想反抗的,但总在爷爷的淫威下屈服。后来莫寒下过几次山,见到山下那些被称为美人的凡俗女子后,莫寒就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
比起那些人来,自家的小媳妇真的就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
莫寒甩了甩脑袋,甩开那些杂乱的想法。莫寒仔细查看了一番,藤已经枯萎了,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估计是谁不小心丢了颗种子在这里,正好生根发芽了。莫寒这般想着便把瓜摘了回去。
“爷爷,额不是!糟老头子,看我摘了个大冬瓜回来。”
“咦,莫寒哥哥,这才初春时节,哪来这么一个冬瓜。。”
看着晨溪这般惊讶的表情,莫寒迷惑的看向莫老头。要说对山里的野兽生活习性他还了解,可对这菜园子里的事当真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见到莫寒这般模样,莫老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这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吃,想吃冬瓜还得等上几个月,再说了也没有长得这么香的冬瓜。”
“额,这不是冬瓜啊,可我以前看到王大婶家的冬瓜就长这个样子嘛。再说了这瓜也不是我们家种的。”
莫寒不以为意的道,说完便把那瓜放到水盆里,准备打水来洗。
“哎呀。”
突然晨溪一声惊叫,莫寒和莫老头都疑惑的看向她。
看了一会儿,见她愣在那里没反应,莫寒打趣道:“臭丫头,你这一惊一乍的,小心没过门就先把我这个,英明神武的夫君给吓跑了。“
见莫寒这般说话,晨溪顿时满脸通红,弱弱的说道:“讨厌死了,莫寒哥哥,要真的英明神武怎么能吓得跑。我是想说,你不会偷了王大婶家种的香瓜吧。”
“唉,我道什么事,这瓜的藤是从溪边那块大石头下面长出来的。这香味还和你身上的味道有些像,不信你闻闻。”说着便把瓜又抱了出来。
搞了半天,这瓜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是这瓜香喷喷的,却让莫寒生出了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