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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颠覆未庄六

?阿新一听要他与胖婆娘去练兵,心里凉了半截。胖婆娘却在一旁乐得合不上嘴,一个劲儿朝阿新使眼色,催促他快点行动。

秦导这时出现在他俩身边,说夏导要他来指导排练,要阿新、胖婆娘跟他到排练场去。阿新懒洋洋地提不起劲,胖婆娘上前来一把挽起他的臂,大步跟着秦导去了。

排练场里秦导先将排练内容与要求说了一遍。内容是阿Q深夜潜回未庄,敲开王胡家门,勾引王胡老婆,然后让她宣誓加入基地党。要求两人演这场对手戏务必激情喷发。男女之情要情中见色,秘密任务要惊中有恐。他先让阿新、胖婆娘各自蕴酿感情五分钟,准备进入角色。

阿新缩在墙角里瞟了胖婆娘一眼,心里怎么也提不起激情来。后来他想起他受过的培训,再丑陋的女人照样也要让自己冲动不已。自己不是已经具备这样的本事了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阿新一心只想快点过这培训关,所以挺过来了。现在他已升为主角,还要忍受这种恶心的事儿,真有点大失所望。他看见胖婆娘在那里搔首弄姿,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还不时朝他挤眉弄眼,他只好转过头去,装作不看见。

秦导一声“开始”。阿新、胖婆娘两人就按照吩咐演绎各自的角色。阿新猫着身子窜出来,敲门。胖婆娘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地开门。阿新窜入,胖婆娘一惊,马上扑上来将他抱住……

秦导连忙喊停,申斥胖婆娘道,你急什么?人都刚露面就想干啦?你也太冲动了。于是重来。阿新窜入,胖婆娘一把抓住他手,引入室内。两人按照剧本对话:

王胡老婆:王胡呢?

阿Q:死了!

王胡老婆:怎……怎么死了?

阿Q:给美国人杀死了。

王胡老婆:啊……(晕过去)

这时阿Q应该马上托住她,并趁机将她吻醒。胖婆娘演王胡老婆演得很投入,身子马上一歪,即将倒下。可是阿新演阿Q却提不起劲,动作慢了半拍,没能托住,胖婆娘一个趔趄,重重地跌了一跤,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回轮到阿新挨训了。秦导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老没劲的样子?一点色心都没有,要将她当作倾国倾城的美人。重新来过!于是又重来。这回阿新总算托住了胖婆娘。可是接下去要他对着这张肥嘴狂吻,他又迟疑了。胖婆娘却已闭上眼张大嘴地等着,她将近一百公斤的身子压得阿新双手发抖,阿新刚想凑近去,却看到胖婆娘一条舌头已经急不可耐地伸出嘴外,冒着热气。阿新又迟疑了。可这时他双手已经无法再托住这沉重的身躯,稍一松手,“啪”,一声巨响。这下胖婆娘仰面朝天摔了个结结实实,真正昏过去了。

秦导又气又急,连忙找了个人来给胖婆娘掐人中。好在她浑身是肉,也没怎么摔坏,只是晕过去一下子罢了。秦导将阿新拉到一间更衣室内训道,你这人大概荷尔蒙分泌不够,只有吃药一条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药粉来塞给阿新,要他吸食。说这是西医特效药,服后马上见效,丑八怪在眼里就会变成大美人。阿新将信将疑,不知怎么个吸食法。秦导就教他,阿新跟着他学,吸了几口,顿时觉得飘飘欲仙。秦导朝他诡秘地一笑道,快去找那大美人去吧。

阿新似有一股冲劲,急不可耐,“嗖”地窜出门外,一见胖婆娘,只见她刚刚醒来,分外娇羞,粉脸含春,朱唇欲滴。阿新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把将她拉起,疯狂地抱着,亲着。胖婆娘乐得咯咯直笑。

阿新急切地正要替她宽衣解带,忽见几个警察走了过来。他以为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登场,连呼太快了,没到时候。几个警察对他说,正好,正是时候。说着将手铐朝他手上一铐,把他带走。阿新见秦导也被一起带走,大声问他道,怎么弄出手铐来啦?剧本里没这故事的!

秦导低头不语。阿新急了,还想再问,却被警察押上警车呼啸而去。

审讯室里一个肥胖的警官审讯阿新。

“姓名?”警官问,他语词极其简洁。

“阿Q。”阿新以为还在演戏。

“嗯?”警官瞟他一眼,“曾用名?”

“老Q。”阿新知道他祖父有过这大名的。

“年龄?”警官又问。

“30岁。”阿新想他祖父那时大概是这岁数吧。

“嗯?”又是一声疑问,警官却不愿多说一个词,“身份?”

“党员,”阿新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基地党。”

“嗯?”警官的疑问声更大了,但也还只是一个词,“住址?”

“这个不好说,”阿新想阿Q刚潜回国内,还居无定所,所以他解释道,“以前在美国迪士尼乐园,今天刚回国内王胡老婆处,准备勾引她和她一起出逃。但谁知……”

这回警官不“嗯”了,而是按响了警铃,进来两个警察将阿新关到铁窗里去了。阿新想这种地方我呆过的,让我来演倒不难,不过夏导似乎并没有交代这样的情节,这让他很是纳闷。但且不管它,现在肚子有些饿,就焦急地盼着他们送饭来。他想这演戏总不会让他吃以前铁窗里吃过的那种食物了吧。夏导知道他今天排练辛苦,会让人送些好吃的来吧。然而他等得胃里泛酸水还没人送饭来。阿新急了,拼命地摇着铁栅栏大喊:

“喂,导演哪去啦?这里还有演员没吃饭哪!”

他喊破嗓子也没人搭理。最后他又饥又累倒在地上睡着了。朦胧中听得一阵铁门的“哐当哐当”的开启声,进来两个警察给他除了手铐,将他带出到外面。阿新睁大眼看到亮光处夏导朝他微笑,夏导背后一群新闻记者模样的人,拿着长枪短炮,对他“咔嚓,咔嚓”起来。阿新一下子被闪光灯刺得睁不开眼,大喊道:

“夏导,现在别拍,我还没吃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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