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生性残暴,尤其是非常记仇,两只被打飞的血狼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接着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向华夏攻去。
华夏见招拆招,用手中唯一的武器不断的跟血狼周旋着,不时将它们击飞出去,虽然对血狼造成的伤势不大,却让几只血狼逐渐暴躁起来。
长矛毕竟是木制的,在一头挡住了一头血狼的撕咬之后,长矛最终也寿终正寝,在狼嘴里化为几节木棍。
手中没有了武器的华夏看起来有些狼狈,不断的闪躲着血狼的进攻,却没有丝毫反击之力,有几次差点就要被血狼抓伤,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夏的体力逐渐支撑不住了,满脸都是汗水,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着,看样子快要强弩之末了。
望着越来越危险的华夏,坐在最前面的孔嘉瘪了瘪嘴,伸手扯了扯身边五彩头发的青年男子,悄声说道:“二哥,帮帮他吧!”
被孔嘉成为二哥的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场中的华夏,接着瞥了一眼身边不动声色的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就不再言语。
有些气恼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孔嘉心中不满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华夏在血狼中挣扎斡旋。
观众们此刻也都屏息凝视,呆呆的看着在血狼中不断腾挪转移的华夏,心中不免有些难以置信。
血狼的强大妖族有目共睹,尤其它们根本不单打独斗,无论任何战斗都是围攻。在四头血狼的围攻下,哪怕是一些凝煞期的妖族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一个普通的巫族人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而且还只是受了一下轻伤,不得不让人震惊。不少人已经预料到,无论今天华夏能不能战胜血狼,他的名字都将传遍整个飞羽城。
没有理会台下众人的心理,华夏抽空查看了一下血狼的状态,发现它们虽然双目赤红,但经过长时间的周旋体力也消耗巨大,此刻已经张大嘴巴,伸出舌头剧烈的喘着粗气。
眼见时机差不多,华夏露出了一个众人都看不到的诡异笑容,接着在四只血狼冲向他的瞬间,整个人突然缩成一团,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被几只血狼彻底掩埋了下去。
“结束了吗?”一个观众低声喃喃道。
“他真的死了吗?”有人还是不敢相信,傻乎乎的对身边的人问道。华夏带给他们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嗷”
一阵凄凉的惨叫,原本围在一起的四只血狼突然飞了出去,接着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原本应该被血狼撕成碎片的华夏突然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鲜血,看不出来究竟是他的血还是狼血,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成爪状,上面不仅满是鲜血,甚至还抓着一颗还在缓缓跳动的心脏,配上满脸的鲜血,华夏就像魔渊中走出的魔神,让人不寒而栗。
反观惨叫着飞出去的血狼,每一只血狼的胸口都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血窟窿,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胸口处的心脏都已经消失了。细心的观众在华夏的脚下发现了这些心脏的去处。
失去心脏的血狼流出的鲜血很快就将他们脚下的地板浸湿,它们眼中原本的暴戾慢慢消散,只留下生命在它们身上最后的一丝痕迹。
面对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子,孔嘉在兴奋的同时也不免有些不安,心中已经对自己原先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一直站在边上的鹰古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拳头都不自觉的攥了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了。
直到血泊中的华夏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转头看向观众席的时候鹰古才反应过来,连忙对身旁的主持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带着一群护卫匆匆走了下去。
很快,一大群人就匆匆的将华夏围了起来,接着就半推半让的带他离开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与此同时取代他位置的是之前的那个主持人。
“朋友们,请静一静,听我说!”主持人伸手压了压声音,大声的喊道,观众们还沉浸砸刚才的气氛当中,反应过来之后陷入了巨大的喧闹之中,哪有人还听得进他说话。
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主持人轻咳一声,气沉丹田妖力灌入肺部再次开口道:“现在斗兽已经结束,我宣布胜利的是巫人!”声音洪亮,竟然传遍了斗兽场的每一个角落。
宣布完结果,他也不理会骤然安静凝滞下来的观众,挥了挥手就指挥人开始清理满地的鲜血和几只血狼的尸体。
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发出一声长叹,语气中充满了懊悔:“没想到一个巫人竟然能杀掉四只血狼,早知道……”
“这个巫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看他刚才灵活的身手完全是肉身的力量,似乎没有一点灵气修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明明血狼已经赢了,谁看到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也提出了疑问,华语一出,周围立刻就是一静,在场的众人并不缺乏眼见高明之人,竟然也没看明白华夏究竟是怎么反败为胜的,这就让人有些值得思考了。
“会不是斗兽场使诈?”一个顶着大大的猪头的妖族小心翼翼的说道。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有些鄙夷的说道:“你是猪啊,鹰古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耍小手段,真当我们是瞎子啊!”
猪妖委屈的低下了头,心想:‘人家本来就是猪呀!’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打断大家的热烈讨论,不论怎样,华夏的名声必定会被现场的这些妖族传遍整个飞羽城,甚至更远的地方,从今以后,他算是名声在外了。
在大量虎视眈眈的护卫携裹下,华夏顺着斗兽场旁边的小门进了一段长长的甬道。甬道里很黑,接着昏暗的火把,华夏隐隐看到在甬道的两旁竖立着不少木制的牢房,牢房里一个个或坐或躺的身影麻木的看着外面,一股猛烈的恶臭从他们的身上传出。
这些应该就是参加斗兽的巫人奴隶了吧,华夏心中暗想。
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华夏很快就来到了甬道的尽头。这里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大厅,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在这个宽广的大厅中,十几道身影静静的站在这里,像一座座雕像。
华夏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刚才斗兽开始上台的那些巫人战士,除了两个受伤的和一个死亡的,剩下的全都在这里了。因为他横插一脚的缘故,此刻他们已经不用再出去拼命了。
看着这些手脚上都套着粗大锁链的族人,华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也并不期望他们感激他。在这里待下去他们迟早还是会死的,哪怕他救了他们一时也救不了他们一世,除非他们从这里逃出去。
在这些巫人的身后就是走出斗兽场甬道的大门,华夏在护卫的指引下与巫人战士擦肩而过。
在擦家而过的一瞬间,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谢谢你!”
华夏心中一动,微微转头,一个脸色黝黑的青年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华夏眉头微挑,手指轻弹,一个被攥成小团的兽皮在护卫的眼皮底下闪电般的射到了那个巫人的脚下。那人也算机警,脚步微微一动踩在了兽皮上,除非是搬开他的脚,不然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目送着华夏远去,等到他走远之后,青年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发下周围的护卫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快速的弯下了腰,在周围同伴的掩护下没有惊动任何人顺利的将脚下的兽皮拿到了手中,接着装作若无其实的模样,在护卫们的呵斥下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走出甬道后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华夏就看到以鹰古为首的一大群人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回头看了一下已经远去的甬道,华夏嘴角一扯,迎着鹰古等人走上前去。
“你还真是让我惊讶!”沉默了片刻,鹰古缓缓开口道,眼神凝重的看着淡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华夏。
“是吗,侥幸而已!”揉了揉鼻子,华夏微笑着说道。
嘴角一扯,鹰古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接着说道:“既然你赢了这场比赛,我之前做出的承诺自然算数,出去的门就在那边,你随时可以离开!”
“哦?”
顺着他的手指,华夏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扇离开的大门。只是他有些奇怪,虽然按照他和鹰古的协议的确是只要他打败血狼,之前的所有恩怨就一笔勾销。但是在他的心中并不认为对方会让他轻易离开,毕竟他可是让斗兽场丢了不少面子。
其实华夏想的一点都没错,鹰古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无论是他的实力还是头脑来说,对于斗兽场来说都是一场非常巨大的财富,甚至鹰古已经打算用他作为斗兽场的招牌,彻底打响名声。可惜的是,在了解了华夏身后站着的人之后,他也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忍痛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