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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见习山贼(上)

第二天,高子安早早的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没想到三位师父来的更早。

“三位师父早!”

“早个屁!昨天在这睡了一宿。”皮包骨摸摸自己的老腰。

老王递过一本书给高子安,说:“这个你拿着看完?”

高子安郑重地接过念了一遍书名“山贼手册”。

“师父!这是?”

“昨天晚上忙活着找出来的压箱底的东西。”

“山贼手册第一条,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

“笨啊。打不过就跑的意思。”

“山贼手册第二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贼就是贼,还什么君子!”

“对啦。贼就是贼,咱们一定是靠抢的。”

“山贼手册第三条,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山贼也是有气节的。”

高子安头一次发现这些句子还能被如此解释。源远流长的传统美德偏偏没能美化这些人。

“三位师父不会是让我来背手册的吧。”

“当然不是,你小子自己翻到这里的,怕你不懂所以给你解释一遍。”

“继续往后看!”

高子安整整翻了一遍,居然都是山贼的日常注意事项。

“这些能医好我?”

“首先,你要了解自己的身体。至寒至阴体质的人,虽说短命,但也是有个好处,不容易被毒死,一般的毒药是毒不死的。嘿嘿!你小子刚好是山贼,这毒不死你,还真是个绝佳好处啊。”老王说到,“待会儿你去挑一百担水,晚上再去把后山山洞里的一只妖物弄来。”

“妖物?一百担水?您老是毒不死我,想累死我吧。”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还想不想治好啦!”

“师父!你看我身子骨弱,还让我去找妖物。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哎呀!废话。那妖物不是一般厉害,却是最怕你这等人物。”皮包骨是个急性子。

“啊?”

不远处,沐灵骑马来了。隔着老远就叫着嚷着。

“臭小子!姑奶奶昨天的话,忘了?”

“昨天?哦!没!”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可是我这里有点事。啊?”高子安对着老头们一顿眼色。

“没有!哪有事儿啊!只要不忘记就行。”老胖墩急忙说到。

沐灵不客气地说:“唉!你们三个老家伙可不要忘记了,今天队长们回来,山里要庆祝。”

话音刚落,策马扬鞭,二人离去。

“小子?这可是我爹安排的,我可没有故意找你麻烦啊。”

“你爹找我干啥?”

“让你教我识字!”

“啥?你不认字?哎呀!姑奶奶居然还不认识字。”

“喂!有什么稀奇的,山贼这一行,哪有几个识字的。”沐灵立马反驳,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我是不敢违背我爹的意思。你啊!就随便陪我玩玩就行,到时候呢!教我念几句什么狗屁诗就行了。”

“那现在去哪儿?”

“山下!”

“干什么的?”

“抢劫!”沐灵十分兴奋,“让你看看姑奶奶的本事!也看看你跟着三个老家伙学了些什么。”

“对了!姑奶奶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三个老家伙有点精神不正常。可又是跟随我爹的老人了,所以就安排在这寨子里的闲职。一年到头没几个人见着他们。”

“不正常?”

“你没见随便就找个人挂树上?”

“哦!那倒是!还有什么?”

“他们经常自称师兄弟三人,以前啊,还强迫新人当徒弟。让不懂事儿的新人去后山抓什么妖物。”沐灵越说越起劲,“你说这里要是有妖物,还不早让我爹给灭了?”

“后来呢?”

“后来!新人给整疯了。不过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后来新人一般不给他们。”

高子安越听越惊悚,这一切不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吗?不对!那毒药可是真的,山上的动物畜生都给试了一遍。假不了!

“那你爹不是坑我?”

“我爹那会儿忙!忘记了。这不又给你安排个职务吗?”

“呵呵……你爹这会儿想起补偿了。”

“吁……到了。”

从高处往下望去,分明是一支商队。看上去,人手不少。车马周围的人皆是放眼四周,小心提防。

“小子!看你的了!”

“我的?你该不会是让我……”

沐灵点点头,脸上充满笑意,像极了一朵美丽的热烈绽放的花朵。高子安无心去关注这一瞬间的美丽。

“放心!有我呢!你就去试一试。”

沐灵跳下马,猛拍马屁。高子安一路惊险地被马带到了商队面前。

商队的人立刻停下来,刀剑亮出。

迎头一人,策马向前,拱手作揖,道:“兄弟可是道上的?”

“道上的?”高子安还未在马上坐稳,“啊!兄弟,你别误会!是山上的人让我下来打探打探的。”

“那么说,你就是木云山的山贼了。”那人像高处望去,心想,“这小子不知是真是假。山上分明没人。更何况不带武器就干。想必是个高手。”

高子安见此人脸上挂满问号,急忙说道:“兄弟!要没问题了!我们讲清楚就走!”

领头人心中一惊,“运气真他妈不好,第一次带头就遇上个高手。这是要抢?”

“师父!有人打劫!”

话音回转不停,高子安吓了一跳。

车队后面窜出一批黑马,马上坐着个黑人,脸色煞黑。

高子安心想,居然是个黑脸张飞。不好弄,应该是个狠角色。”

刚一出场便吓了高子安一跳,一帮人将他团团围住。高子安是望眼欲穿,心里战战兢兢在滴血。姑奶奶没了影。

“好小子!单枪匹马就干劫商队,比我这些个徒弟强多了。”两颗白仁在眼眶中快速转过。

“前辈,您别误会。那人不再了,我就散了,咱们误会一场。”

“误会?你今天不劫,就是瞧不起我王仁。”

“头一次听见这么无理的要求。”高子安是莫名其妙,可这名字倒是在哪儿听过。

“我问你,你可是这木云山上的人。”

“是!您也别误会,我不是山贼,我也不干抢劫。”

“臭小子,贼就是贼,上了山你就是贼。这山上吃喝都是抢来的,还说不是贼。”

“你这是狡辩,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不讲道理,今天就是杏仁我也抢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神色紧张,纷纷退后三步。高子安也从众人眼中看出来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是钦佩又是担心更是嘲讽。

王仁是什么人?开封府第一镖局的老大。厉害是厉害,生平最恨三件事:一是遇到了不劫镖的山贼;二是别人拿名字开玩笑;三是别人说自己黑。

高子安算是倒霉,头一次就破了两戒。王仁此刻是怒火中烧,黝黑的脸上泛起红光,双目圆睁,直直盯着高子安。高子安感觉自己要被这目光融化了,大难临头,心中大呼不妙,只怪自己一时鬼使神差般的操作。

王仁大喝一声,跳上日头,竟是掩住了高子安的心头一片灿烂阳光。大刀呼啸而至,高子安眼见躲闪不及,高子安不忍直视,原地双手抱头,来了个掩耳盗铃,期待奇迹发生。果不其然,刀至头顶,但听铿然一声,金石相击。

高子安慢慢抬头,心中感激不尽,“姑奶奶!你终于出现了!”

沐灵看了高子安一眼,又望了一眼王仁,大喊一声:“哪里来的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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