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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伸出你的手

周立华

1.找上门来的老同学

这天下午,黄凯正在报社赶稿,值班记者说有他的电话。黄凯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个男人说:“是黄凯吗?我是刘若飞啊,你还记得我吗,老同学?”

黄凯想起来了,刘若飞是他在县里读高中时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联系,一晃有八年了。

“刘若飞,是你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你们楼下。”

黄凯下了楼,见到了刘若飞。他明显黑了,黑里透着蜡黄。这么热的天,他还穿一件厚衣服,走近就闻到一身馊味。黄凯要把他引到办公室说话,刘若飞说:“不了,还有人。”他说的是不远处的一对母子。女人一看就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孩,好像睡着了。

黄凯把他们请进了路边的冷饮店。坐定后,刘若飞指指女人和小孩,告诉黄凯这是他老婆和孩子。黄凯问刘若飞现在在干什么?刘若飞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在六盘乡当老师,代课老师。六盘乡,你知道的,苦。”

黄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刘若飞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要不然不会带着老婆小孩大老远跑来找他。果然,刘若飞指了指孩子说:“我小孩,叫豆豆,得了白血病。”黄凯吃了一惊,脱口道:“那还不快送医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刘若飞如果有办法,还来找自己干吗?

“昨天我们就来了,省医院说只有化疗才有救,但至少要12万。”刘若飞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本病历递给黄凯,这本病历已经被磨得起毛发黑。刘若飞说:“你能不能在报纸上报道一下,呼吁社会帮帮我。我一个代课老师,老婆是个种地的,哪里找那么多钱。”

黄凯没想到刘若飞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现在报纸上老是呼吁公众发善心,今天救助这个,明天救助那个,读者都看烦了。何况现在白血病患儿到处都有,如果没有特别的缘由,报纸都不爱作这样的报道。黄凯只好告诉他:“这恐怕很难有效果。”刘若飞说:“怎么没有效果呢?郑州有一个白血病患儿,报纸上一登,有一个老板慷慨解囊送了20万。还有吉林一个换肾的,也是报纸一登,就找到捐肾的人了。”

这时候,刘若飞的老婆突然叫了一声:“他爸,孩子又流血了。”

豆豆的鼻子里有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来。刘若飞的老婆连忙用手去堵,但血又顺着手指缝溢出来,打湿了豆豆的衣领,有几滴落在了地板上。刘若飞连忙一手托住豆豆的后颈,把他的脸仰起来,然后用餐巾纸把他的鼻子堵上,渐渐地血止住了。

刘若飞说:“白血病就这样,时不时出血。”

面对此情此景,黄凯觉得再作任何推托都是无情的,他站起来说:“我试试吧。你们在这儿等我。”

编辑部牛主任给了黄凯三分钟,听他说完后马上摇头:“黄凯,怎么这样的题材你也捡起来做?”黄凯说:“主要是他们可怜,值得同情。”

牛主任看着他说:“不要用同情、可怜这样的字眼。现在值得同情和可怜的人和事太多了。白血病儿无钱救治这样的事到哪里都能捉到一堆,我们报纸不要再轻易调动社会资源了,这样会适得其反,使我们失去读者。何况,我们能轻易调动得了社会资源吗?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你是个正常的读者,你看了这种报道会跑到报社来捐款吗?会吗?”

黄凯想争辩一下,但他知道自己争辩也是无用的。报纸要生存,要看市场的脸色,报道什么不报道什么都是很讲究的。

黄凯只好回到楼下,对刘若飞说了领导的决定,失望像墨水一样浸透了刘若飞的脸。黄凯问他:“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刘若飞说:“我自己有5000块钱,先给小孩办住院。走一步看一步吧。”

黄凯掏出皮夹子,把里面仅有的三百块钱掏出来,递给刘若飞。刘若飞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了,黄凯只好转身把钱塞到了豆豆的衣服里。

2.请伸出你的手

黄凯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过了两天,刘若飞又来了电话,说他就在楼下。黄凯不知道刘若飞为何去而复返。说实话,自己有点儿怕见他。

刘若飞递给黄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刘若飞一家三口。豆豆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看着镜头,刘若飞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是一行大字“请伸出你的手”,底下是密密麻麻的黑字,大意是小儿患白血病无力救治,请好心人伸手帮帮。

黄凯问这是怎么回事。刘若飞说:“这两天我们举着这张纸上街,结果遇到了一个记者,他说他是都市报的,会报道我们的事。他还带我们去医院办了住院手续。这张照片就是他拍的。我跟他提到了你,他让我也拿张照片给你,说如果两家报纸联合作这个报道,效果可能会更好。”

黄凯送走刘若飞,拿着照片就去找牛主任。都市报是这个城市最老牌的报纸,一直是黄凯他们追赶的强大对手。

牛主任拿着这张照片端详了很久,说:“这不会是作秀吧。或者他们根本是骗钱的。”

“绝对错不了,我和他是老乡,老同学,而且人我也见过,小孩病得不轻。”

牛主任又看了一会儿,说:“这报道要你写,会不会输给都市报?”黄凯说:“不会。我对刘若飞知根知底,好写。”

牛主任拍了板:“好,既然都市报做,我们也要做。你下点力气,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弱。”

黄凯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大逆转。报道第二天顺利见报,放在头版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中三个人的神情呆滞、无助,那是死神笼罩头顶后的神情,确实给人很大的冲击力。报道的题目干脆就用了刘若飞白纸上那个标题“请伸出你的手”。

黄凯找来都市报,但是翻遍了所有版面也没找到相关的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用不用记者的稿,不是由记者说了算,一定是那记者采写回去的稿被枪毙了。黄凯有点遗憾,没有都市报的联合报道,这件事的影响力就小多了。这个报道如果没有什么下文,肯定就会不了了之,现在只能看有没有人来捐款了。直到下午上班,一个捐款的人也没来,热线那里倒是接到了两个读者的电话。一个读者对报道中的主人公表示了同情,但又说白血病太难治,花十几万还不见得能治好,报社没必要为此事大动干戈;一个读者对这个报道表示了怀疑,认为这家人有骗取公众同情赚取利益的嫌疑。这个读者提醒记者保持警惕,深入调查。消息反馈到黄凯那里,他气得把笔摔了,报道没有什么反响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说这样的怪话。黄凯不想再在报社呆下去,起身去了医院。

大病房里,几个小孩呆呆地坐在床上。刘若飞看见黄凯,连忙站了起来,他手上拿着今天的报纸。

刘若飞等黄凯坐定后问:“有什么好消息吗?”黄凯摇了摇头。刘若飞沉默了一下,反过来安慰他:“今天才见报,读者要有什么反应也没那么快。”

黄凯心说但愿如此吧。他转过头去看豆豆,问:“豆豆,你现在最想做什么?”豆豆说:“回家。”

孩子的愿望竟然是那样简单。他一定是感受到了盘踞在周围的巨大哀伤。

和刘若飞说了一会儿话,黄凯出来,找到了豆豆的主治医师。医生对黄凯说:“豆豆得的是急性白血病,治疗手段主要是化疗,前期至少要四万块钱。但是豆豆的家属只交了几千块。”

黄凯问:“豆豆的病情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有希望治愈吗?”医生说:“豆豆的病不轻,如果不能及时救治会危及生命。当然最有效的治疗方式是进行骨髓移植,但至少要花50万。”

黄凯没有再进病房,而是找到了院长。他表明身分,把豆豆的情况作了简单介绍,说:“院长,能不能这样,你们先给这个孩子进行第一期的化疗,我一边进行报道一边筹钱。”

院长说:“记者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想过没有,就是第一期化疗做了,后面的治疗如果因为没有钱而中断,也是功亏一篑。”

黄凯说:“你给我时间,我相信会筹到钱的。”院长摇了摇头:“其实我们医院也很困难。住院大楼要盖,先进设备要买,还要养一大帮医生护士。如果个个都要我们减免,我们医院就只能关门大吉了。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希望记者同志你要理解。”

就像在医院里不幸感染上了重病一样,回到报社后,黄凯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他几次提笔,才把这天的采访写完,交到编辑部。

3.有人来献爱心了

早上起来,黄凯到楼下吃早餐时买了当天的报纸,发现牛主任没有把他昨天写的稿发出来。黄凯突然沮丧到了极点——无论是院长的顾左右而言他,还是牛主任对这个报道的冷处理,都委婉而明确地表明了一种态度。黄凯突然不想去上班了,又回到床上蒙头睡觉。不到半个钟头,他的电话响了,是报社打来的,告诉他有读者来捐款。

来捐款的是个小伙子,面色黝黑,踏着一双边角已经磨烂了的鞋。黄凯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照例,他是要采访捐款者的。

小伙子说他叫马军,是进城打工的农民。黄凯问他一个月挣多少钱。马军说:“说不准,有时候五六百、有时候八百,也不是每个月都有,没有活儿干就没有收入。”

黄凯问:“你这次捐多少?”马军答道:“捐两百。”黄凯有点儿佩服了:“你的收入并不高,而且干活挣钱很不容易,怎么想到要捐钱?”

小伙子低着头抠自己的指甲盖儿,说:“我是个打工仔,最知道受苦的人在困难的时候想要什么。这次我帮助别人了,以后我有困难的时候别人也会帮助我吧。”

这也许是一种最朴实和善良的想法,它还存在于一些最普通的人身上,多少让黄凯有点儿欣慰。

下午,又来了一名捐款人。这回是一个女士,她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是个保险业务员,要捐三百。黄凯知道当保险业务员非常辛苦,这位女士不到三十岁,但眼角已经起皱,一脸疲倦。

黄凯问她为什么想到要捐钱。女士拧着坤包的带子说:“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知道三百块钱对他们来说没多大用,但是我希望更多的人站出来捐款,这样小孩子就有希望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只有两个人捐款,总共也就捐了五百块钱,但总比报道没有一点儿反响好。牛主任也露出了少有的喜色,说:“好嘛,证明我们的报纸在读者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号召力。黄凯,你把今天的情况写一写,看看这两天还有没有人来捐款。”

但是,两个捐款人出现后一切又风平浪静,预想中捐款人络绎不绝的场面没有出现。报纸上每一天都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新闻,不到几天,白血病儿的报道便被湮没了。

这天上班的时候,牛主任对黄凯说:“把读者捐的款拿去医院吧。我给你派个摄影记者,回来再写篇稿,这个报道就算完了。”

黄凯领出捐款后,坐在办公室里出神。牛主任见了,问他怎么还不去?黄凯说:“五百块钱太少了,我送不出手。”

“太少也不能怪我们。那是读者捐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黄凯说:“我看我们报社也应该捐点儿才对。”牛主任一拍脑袋说:“对!我们报纸号召读者捐款,自己却不掏一分,形象上过不去。”牛主任马上去找社长,回来后说:“社长同意捐五百块,你赶紧去财务室领。路上记得买束花,记得拿发票回来报。”

当一束鲜花和一个信封递到刘若飞手里的时候,他握着黄凯的手激动地流下了泪水。黄凯感觉到摄影记者的镜头对准了他们,职业性地把刘若飞往前带了带,让他的脸完全暴露在镜头下。闪光灯“咔嚓咔嚓”响着,黄凯突然觉得心里有愧。那个薄薄的信封里只有一千块钱,根本不能帮豆豆治病。

黄凯偷偷把主治医师拉到一旁,询问豆豆的病情。医生摇摇头,说:“如果不及早化疗,估计撑不过一个月了。”

回到报社,黄凯马上写当天的报道。在结尾他特别写上了豆豆的病情还在恶化,但因为无法筹到足够的经费进行化疗,危在旦夕。可第二天报道见报的时候,这一句被删掉了。报纸登出了摄影记者拍回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刘若飞怀报鲜花,手捏信封,脸上淌着泪。黄凯知道,按照行内的标准,这个摄影记者抓拍到了一张经典的新闻图片,而他这个报道有始有终,活干得也相当漂亮。但黄凯觉得,他作了一个失败的报道,就像最后一篇报道里被删掉的文字,他无法向读者传递事件真实的面貌,无法传递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无法传递他内心不可名状的痛楚和无奈。

一个星期后,黄凯把电话打到病房,被告知豆豆已经出院,回老家去了。

4.心酸的隐情

又过了两天,一对母女来报社找到了黄凯。女人说:“我们家小甜甜看到了报纸,一定要把买玩具的100块钱捐给那个小孩治病。”小女孩眨着可爱的双眼问黄凯:“那个小弟弟病好了吗?”

黄凯说:“小弟弟他已经出院回家了。”小女孩继续问:“出院回家了就是好了吧?”

女人抱起了女儿,夸她:“甜甜真是聪明,小弟弟肯定是病好了。甜甜,弟弟已经出院回家了,你的钱还要捐吗?”小女孩想了一下:“要捐的。小弟弟治病肯定花了不少钱。让记者叔叔帮我们寄回去给他,让他买书吧。”

黄凯让女人带小女孩到办公室去登记捐款,办公室问他这100块钱怎么处理,黄凯说寄给刘若飞吧。

过了一个星期,黄凯突然接到了刘若飞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他忍不住问豆豆怎样了。

刘若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了。”这是黄凯早预料到的结果,但是真的得到这个消息,他还是觉得心口一紧。

刘若飞接着问:“那100块钱是谁捐的?”黄凯告诉他:“是一个小女孩。”刘若飞说:“哦,终究还是有一个人捐了。”

黄凯说:“若飞,我没有帮上你,很是过意不去。虽然捐钱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人捐了,不只这个女孩子,前面不是也有两个人捐了吗?报社也捐了五百块呢。”

刘若飞在电话里沉默了良久后说:“黄凯啊,我和你说实话吧。前面那两个人,是我请的在城里打工的老乡,那些钱是我给他们的。报道出来后,没有一个人捐钱,我知道你难过,我更难过。如果没有人捐钱,你的报道就进行不下去了,会很难堪。如果我找人捐了钱,你就可以连续报道,可能还真能带动一些人来捐钱,我是真需要钱的。另外关于那个都市报的记者也是假的。我们在街上走了两天,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后来我们碰到了一个照相的,就请他帮忙照了一张,直接去找你了。也许我这样做很不对,有点儿卑劣,但是为了小孩,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做。”

黄凯感到震惊,他没想到刘若飞竟然导演了这样一出报道。黄凯突然又有了一丝悲凉,刘若飞的举动更像一个试验,在检测人们同情心的底线。

刘若飞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一切的,但是突然冒出的这100块钱让我打了这个电话。我要感谢这个小女孩。她使我感觉到人间其实还是有温暖的,我祝愿她健康成长,一生平安!”

刘若飞挂断电话后,黄凯有一刻还缓不过神来,任由电话在耳边“嘟嘟嘟”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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