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本书的起因是写它的前一部书《好了堂随笔》,其中许多文章是批判新古典主义的。写的过程中发现新古典主义正是将《道德经》作为其理论基础的,所以便起了要掘一掘其祖坟的念头。先是东挖一锨、西挖一铲,然后才逐渐地联结起来。先是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后来才又加进今译,但到了也没有去注和解。原因很简单:我只想将传统的理解拿来批而并不想再为其改头换面或还其什么本来面目;那样的事,对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还是留给别人去做的好。
一批道,就有人认为我是儒或释,其实我什么都不是而只是一个现代的人,也就是我自己。我的名片上印着一句话:儒释道做友,诗书画为家。将道放在儒与释之后只是遵从了说法上的习惯,其实在这三家中我平时倒是更偏爱这道的;但偏爱并不是信,不过是经常地用它来自慰一下。明知道是在自我欺骗,但为了一时的舒服也只好这样自慰下去;但只要一有可能,也就将其直扔到脑后边去了。另外这道还给了我许多艺术创作的灵感,像那释一样,让我创作出了许多带有神秘色彩的美术作品;但我又经常是在说着反话的。许多人听不出来竟将我的艺术归到佛家和道家中去了,我便也顺势将我的艺术称之为神秘主义,但与那道和释并不是同路的东西。儒、释、道,它们都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本人从小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如果不是为了维持生计和推进事业是只愿在书斋与画室之间走动的。更因为不喜欢恭维他人所以朋友也几乎没有。为了逃离这困境就拿起笔来批评,为的是给自己树几个敌人来化解这寂寞。一开始时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后来才集中在几个点上。这对《道德经》的批判算得上是选择到一个大点了,其他的都在那《好了堂随笔》里。只是因为有的似乎有一些尖锐了,所以出版上市也许还要更晚一些。感谢网络,使它们中的大部分已经并不只是被锁在抽屉里了。
书中所引《道德经》原文出自由上海古藉出版社1991年出版的《老子译注》,与其他版本有出入是正常的;译文也是在该书译文的基础上加工整理出来的,与现在许多的新解有很大不同也是自然的。其实,我的所谓批判或只是对传统理解的批判,与《道德经》本身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这部书也许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敌人,那正是我的所求;但以不要骂我为好,因为我也和传言中鲁迅一样是会“睚眦必报”的。
2009年5月18日孙更俊于北京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