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满意的点点头,说试探也好,说考验也罢。总之,他对空空的表现很满意。
可是空空,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怀疑你呢?或许你才是那个藏的很深的狐仙。通过这次的狐仙事件,至少有两件事达到大公子满意。一,把再次离家出走的小小吸引出来。二,试探到了空空的真正实力。也不枉费他假冒狐仙一场。
通过交易,大公子保证短期内刀疤不会再受伤,可是空空坚持要再去看看刀疤,因为大公子的目标是另外的城镇,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大公子不想再去那污秽又肮脏的地方,就安排好一切让一个贴身的随从带空空前往。
空空再次来到牢房,里面的刀疤好像精神了一些。
“刀疤,我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多保重。”空空蹲在栅栏外面说话。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不让你再来了吗?”刀疤还是那冷冰冰的语气。
“你还生气吗?我已经证明你是冤枉的,只要找到齐秦,你马上就可以出来了。你再忍耐一下。”
刀疤一声冷哼,语气嘲讽的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离开。从今以后你跟我没有一丝关系,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空空眼睛危险的眯成一条缝,许久也报以冷哼道:“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吗?别太自大了。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蹭的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刀疤的声音远远传来:“你最好说到做到。”
空空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下来。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感情用事,他只是朋友而已,永远只能是朋友,自己越过了界限,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随从见空空出来,把她扶上马车。车夫扬鞭策马,车子缓缓的动了起来。空空从窗口望出去,眸子黯淡无光,心也随着沉入谷底。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来看刀疤。
回到上尧,小小就发现空空不太对劲,往日的笑容少了,有时候甚至会想事情想到出神。
这不,现在坐在马车里,她就看着窗外发呆。
“空空?空空!”小小把手伸到空空的眼前晃动。空空一手抓住他的小手,平淡的说:“我又不瞎,晃什么。”
“你在想什么?”小小靠过来,也从窗口往外看。
外边依旧是白雪皑皑,远处的山峰忽隐忽现,道路两边的树木有规律的倒退,马车前面的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大公子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我在想这个冬天什么时候过去。”空空放下窗帘,叹了口气。
“你怕冷吗?没关系的,咱们现在在往南边走,会越来越暖和的。”小小开心的笑着。
空空看着他童真的脸露出一丝苦笑。真羡慕他这个年纪,可以无忧无虑。
小小把怀里的暖炉捧在手里,暖了一会,就把小手捂在空空的耳朵上,“看看,凉冰冰的。”小小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帮空空取暖。
空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双手也捂住小小的耳朵,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了起来。
马车外的大公子听到车厢里的笑声,一直微蹙的眉毛终于放松开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天黑的时候,他们赶到驿站。这是官方专门给传递消息的人员准备的休息场所,类似咱们的政府招待所。这里设施简陋,打扫一下也算干净。
晚饭的时候自然没有大鱼大肉,大公子跟小小也没挑剔,有什么就吃什么。空空只吃了一个包子,就说饱了。
大公子到门外散步,远远的看见空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背影很凄凉,她双手托着腮,眼神迷茫的望着远处。
大公子走到空空的身后,望着远方,不就是一些被大雪覆盖的地面吗有什么好看的。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这么说出来。
“你觉得没意思,只是因为你我看事物的角度不同。”空空轻轻的开口,继续说道:“有些人是俯视这个世界,就会觉得万物卑微如蝼蚁,不值一提。有些人是仰视这个世界,就会觉得万物如苍穹,博大精深。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你懂吗?至于沉浮都在你如何看待这水!”
大公子感觉头顶响了一个炸雷。他看不清楚,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到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地步,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深奥的话来。
刚刚那些话好像刻进了他的灵魂,镶入他的骨髓。这个女人再次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
小小也从驿站出来,看到夕阳下的一对身影,小跑着过来。
“空空,睿哥哥!”
空空转过头,朝着小小挥手。夕阳映在她的脸上粉红粉红的。小小坐到她身侧:“你在看夕阳吗?”
“不,我等着看朝阳。”
小小不解的看着空空,木讷的摇摇头,空空爽朗的笑起来:“朝阳是一天的开始,人生要在希望中开始。所以我们不应去悲叹夕阳,而应该期待朝阳!”
说完空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去了,这个女人丢下一堆导弹连番轰炸之后就甩手走人了。小小抬头疑惑的仰视大公子,大公子的披风在晚风中飞舞,跟随着他的心,漂浮不定,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又开始动摇。
经过三天的路程他们到了传说中的秋城。顾名思义,这里秋天的时间最长,景色最美。此刻秋城虽是冬天,可不像其他地方寒冷,也没有冰雪覆盖。
进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住宿,该死的又是悦来客栈,空空甚至怀疑这悦来客栈是不是连锁店,怎么每个城镇都有?
大公子包下一个院子,大家分房间住宿。
大公子刚梳洗完毕就有随从禀告,黄将军赶来汇合了。
“事情还顺利吗?”大公子命人给黄岩沏茶。
“东西已经送回去了……”黄岩的话被突然打断,因为大公子手里的一个桂圆迅速的飞过来。
黄岩伸手一接,看到大公子的眼色,明白这里还有外人,不动声色的把桂圆捏开,放进自己的茶杯,接着说:“他对东西很满意,对您这次的行动也很满意。”
大公子微微一笑,抿了口茶。
“还有件重要的事,听说毕方党最近很活跃。”说到毕方党,黄岩的面色显得异常严肃。
大公子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复杂了。
毕方党以火鸟为神兽,曾经是雷都跟电都的守护神。毕方党一直想统一天下,可惜人不胜天,最终让轩辕宇青奋战近十年,统一了天下。以后虽然毕方党隐退下来,可是暗潮汹涌,总想卷土重来。
有句话说的好,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这太平盛世刚开始,不能毁在毕方党的手里。
大公子的神情瞬间变的冷峻无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外面突然传来热闹的嬉笑声,小小带着空空走了进来。
黄岩起身恭敬的向小小施礼:“二公子多日不见。”
小小一看是黄岩,小脸一僵,转而笑着说:“黄护卫,你回来了。”
可怜的空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外人,你知不知道?虽然小小不想对空空撒谎,可是碍于大公子的身份,当然还有自己的身份,暂时不能告诉她实情。
“睿哥哥,我跟空空出去玩了。”小小说完拉着空空就往外走。
“还是带几个下人吧。”黄岩出声阻拦。
“不用了,我们转转就回来。”小小走出很远了才喊了一句。他心里还是惧怕黄岩的,一想起来他一路把自己绑到神医谷,他手腕就痛。
“你好像很怕黄侍卫。”
“他太恐怖了,上次把我绑起来……”小小纠结的两根指头对在一起,似乎考虑要不要说这么糗的事情。
空空却毫不在意,她也没有挖别人隐私的习惯。前面很多人围在一起,好像很热闹。空空一指,“小小,咱们去那看看。”
一大一小两个人挤进人群。
里面是一个杂技团在卖艺。一个年纪很小的男孩正在钻筒。那个筒两头是空的,中间只有花瓶粗细,只见那小孩身子一弯就钻进去,然后慢慢蹭着,从另一端挤出来。
围观的人爆发一阵喝彩。一个中年男人开始端着一个破烂的盘子从人群中穿过,人群中稀少的几个人扔了铜板。他一直端着盘子走到空空面前,空空伸手去怀里摸银子却被小小拦住,他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盘子里。
那银子在几个铜板间特产的显眼,那中年男人一愣,赶紧跪下磕头,连连称赞好心人。
空空本想告诉小小在外面不可以这么高调,可是看到小小一副得意的神情也就没有说出来。
小小得意的看着空空,男人嘛,别管大小,都喜欢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臭得瑟,小小是小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空空赶紧拉着小小离开,低声的说:“你给几个铜板就是了,干嘛那么阔绰,让人盯上就麻烦了。”
小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拉着空空的手继续逛街,他们又在街头买了些零食,边走边吃。
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空空的嘴。空空挣扎着想回头,却渐渐的失去力气,眼睛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