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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长成

十年后

“妈,我上学去了。”言冰收拾好碗筷,拿起一边的书包,向一边正在吃早餐的苏倩说道,而她却充耳不闻,连头也懒得抬,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面包。

白痴,你到底在期望什么?她是永远不会正眼看你的,更不可能会真心把你当女儿对待的。她自嘲一笑,转身准备出门,却让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叫住了。

“姐,等等我。”乔芝伶踩着轻快的步伐,自楼上下来,朝她甜甜一笑,跑进饭厅跟母亲道别。

与言冰不同的是,苏倩马上站起身来,紧张地帮芝伶整理衣服,拉好她头上那粉红蝴蝶结,还不时地叮嘱她路上小心。言冰在一边看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自我安慰。

“好了,姐你要过去吗?”芝伶走上来,挽着她的手,问道。一袭粉红色的连身裙,蕾丝花边,让她看起来活泼奔放,充满了年轻青春的气息,妖娆的身段,吹弹可破的雪肤如凝脂,当年的小女孩已如段晨所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

言冰点了点头,跟她一起出了门,往隔壁走去。

芝伶抢先伸手按了门铃,不锈钢大门很快自动打开,Rocky马上跑了出来,吓得芝伶忙往言冰身后躲。可Rocky还是不死心,朝她吠个不停,尾巴却又拼命摇着,向另一个人表示欢迎。

“Rocky,别叫,听话!”言冰无奈得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芝伶,看向Rocky,抬手示意它冷静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它跟芝伶老是混不熟。

一进屋,芝伶就往二楼跑,而言冰看了看她,抿抿唇,朝另一边走去,探头看着厨房里的人,笑着叫道。“段大哥!”

“你终于来了,”段晨正在厨房孤军奋战,一会炒鸡蛋,一会烤面包,忙得他团团转。一看见言冰,他原本紧绷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松了一口气,扬手让她快过去。“快,救救你段大哥。”

言冰见他如此狼狈,笑着走进厨房,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一边,接过他手中的锅铲,继续他的工作,帮他跟另一个人准备早餐。动作十分熟练利索,因为对于她而言,厨房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无论是在家里,段家,还是在外面,她都离不开厨房。更何况自从她的母亲死后,为了自己不挨饿,她就必须学会自力更生。

段晨坐在椅子上,抓紧时间整理待会开会要用的资料,现在的他已经退去了青涩,责任让他变得成熟稳重。自从两年前段振邦因为心脏病猝死,他一夜之间肩负起了整个家的责任,每天公司、家里不停地转,可他一句怨言也没有,尽心担当好自己大哥、老爸、客串老妈的三重身份。

言冰对于他充满了佩服,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帮他的忙,分担一下他的工作,但绝对不是因为爱情理由,至少对他不是!

段晨整理好自己的资料,看着言冰拿着锅铲的样子,开口揶揄道:“冰,你这么贤惠,将来谁娶到你,谁就有福了。”

“段大哥!”言冰的脸刷一下红了,不悦得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开口警告道:“你再取笑我,我让你自己干。”真是的,明知道她脸皮薄,还老是爱开她的玩笑。

从小到大,因为长相平凡的关系,而且她又不大擅长与陌生人交谈,所以一直没什么朋友,更别说异性朋友了。如果不是与段晨当了邻居,他对人又总是那么友善热情,常常主动找话题聊天与她聊。恐怕自己现在也无法如此轻松的与他对话。

“好好好,我不笑你。”段晨抬起双手表示投降,可是嘴里又冒出一句。“不过冰,你这么害羞,怎么跟你的男朋友相处?

刚答应不糗她,马上又犯,气得言冰直跺脚,微愠地斥道:“你还闹?我哪有什么男朋友?你太闲的话,自己来煎鸡蛋,我要去上学了。”

“好,我不闹了,你看你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了。”段晨笑着,很清楚玩笑应该适可而止,见她头发不知被什么勾乱了,起身用手帮她抚了一下,一切举动都显得那么自然。

“一大早就在这儿卿卿我我,哥不如把她娶过来算了。”一把低沉略带慵懒的男性嗓音,自厨房门口响起,让言冰不由得心头一悸,抬头看向倚在厨房门口的男生。

段健**着上半身古铜色的结实胸膛,脸上仍带着一丝睡意,湛蓝色的瞳眸中泛着讽刺,看着言冰跟自己的大哥。

“这提议不错,不过有个问题,”段晨完全不把弟弟的嘲弄当回事,反倒附和,并一脸为难地看向他,反问道:“是你娶,还是我娶?”

此话一出,让另外两人都愣了一下,看向他表情反应各不相同。

段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涨红着脸的言冰,越过她走向一边的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牛奶,看上去对于段晨的玩笑不感兴趣。

而言冰见他这样,更觉困窘,有些生气地转过身,不理段晨,心里又慌又乱。一不小心,她手中的锅铲一松,滑进了滚着热油的锅里,油花溅起,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她忙收回自己手,可手臂上已显现出红色的印子。

“冰,”段晨忙上前,拉着她的手查看,轻摇头道:“你太不小心了,我去拿烫伤药给你。”

“不……”言冰刚想要拒绝,他已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她跟段健两个人,让她更加紧张。她根本不敢正眼看段健,怕从他的篮眸中看到对自己刚刚行为的取笑,不经意发觉他手中的牛奶已快喝完,忙将烤好的面包跟荷包蛋放进盘子里,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段健抬头看见她手臂上的红印,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顶了他一下,本想开口说什么,又忆起大哥已经去拿药了,便又将嘴闭上。

“健,你的衣服。”芝伶将手中的上衣丢给段健,一脸无奈地轻摇了摇头,看向一边的言冰。“姐,你还没走啊?”

“我……对了,我该走了。”言冰一看见芝伶,就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不想看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情形,。她拿起一边的书包,看向正在吃东西的段健,轻声说道:“我走了!”

“等一下,等我哥拿了药,搽了药再走,反正时间还早。”他叫住她,缓缓说道,又将视线调回盘中食物上。

“姐,你受了伤?”芝伶关心地问道。

“不,我没事。“言冰摆摆手,笑着回答,听到段健的一番话,她的心觉得暖暖的,哪里还会觉得疼,又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她刚出段宅,就看见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袋垃圾,正好从段家对面的房子里走出来,笑着主动向她打招呼。“你好!”

女人搬来已经快两个月了,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而且没人见过她有客人到访,她自己也很少外出,从不跟外人多说一句话。不过,令言冰更加好奇地是,她常常一个人到自己打工的那家咖啡店,看着他们Menu上“咖啡”那一栏发呆,却从来没点过一杯咖啡。

女人因此而愣了一下,诧异地抬头看向她,抿唇淡淡一笑,也回了一句。“你好!”便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转身回屋内。

言冰因为她的笑容而怔了一下,看着她的房子发呆了一小会儿,因为那个女人的笑容真的很美,而且她从未见过如此有气质的人,如果可以跟她做个朋友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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