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坐在榕树下,对绛心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抱着双膝,低着脑袋,一动也不动,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幽幽地开口道:“你该去社团了!”
“哦,糟糕,我该走了,那……冰,你自己小心一点!”绛心站起身来,忧心忡忡地看着无精打采的她,小心地叮咛道,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匆匆离开。
言冰这才抬起头来,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滴了下来,她倔强地用手拭掉,靠着身后的树干,环顾了一下无人的四周。
这里离学校的教学大楼也比较远,很少有人来,所以为她早就了一个自由私人的空间,也是可以带给她片刻安宁,身心想要休息放松的唯一可去之处。平时只要下午没课,她总会在这儿小睡一下,再去打工。
不过,今天她却不大敢闭眼,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睛,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的事就会钻进她的脑子里,特别是一想到段健早上说过的话,她的泪水又忍不住泛滥成灾。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只是一个邻居而已吗?我不奢求你会爱我,可是你为什么不可以对我有对芝伶的百分之一那么好呢?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
大概是哭累了,她啜泣着,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又这样!”段健看着靠在树干旁睡着的女生,觉得有些无奈地轻摇头,抿唇带着一抹似有若无地浅笑,缓步上前,慢慢地半蹲在她身边,望着她熟睡时,是小孩子一样安静清纯的样子,一向结冰般蓝瞳里泛起一丝柔情。
早上等他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而且刚刚在教室里发现她受了伤,听说是不小心碰的,让他一直悬着一颗心。加上她老是喜欢一个人在这儿睡的,如果突然冒出个什么居心不良的家伙,她一定会吓坏,顾虑那么多,最终他还是放心不下,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他发现她的眉心一直纠结着,也不自觉得蹙起剑眉,一络发丝不听话的挡住了她的脸庞,他很自然地抬手,轻轻地替她拨回耳后,不小心碰到了她额际的伤处,让她模模糊糊地呓语,而他也被吓得忙缩回手。
在确定她没有转醒后,段健才小心翼翼的抚开她的浏海,挑眉看着她额际的伤口,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扯了一下。“怎么会伤成这样?”
言冰在恍恍惚惚之中,似乎听到了段健关心的低喃,嘴角轻轻往上一扬,眉心的愁结渐渐舒展开去,循着本能往身边的温暖来源靠去。
段健察觉她举动,本来想要躲开,可是看着她带着稚气笑容的可爱模样,还是选择了作罢,抬起右臂,任由她往自己怀里靠去,坐在榕树下,静静地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