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赵氏等人被顾永嘉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势给震住了,这少年真是可怕,这感觉就像是下一秒就能要了自己命似的。
李赵氏虽然被摔的生疼,但也没啥大碍,这会儿哪儿还敢上前?只在门口继续叫嚣:“老二,你个怂样,老娘白养你了,当初老娘咋就没把你溺死在尿桶里?省的今儿个老娘受欺负你无动于衷。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这老婆子这过的啥日子啊?”
李赵氏这一套下来,挺有节奏感的,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啥样的人,并没有同情她的。反倒是不少人开口劝道……
“老嫂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今儿是人入土为安的大日子,你也知道,这死人为大,惊动了死人哪儿好啊。”
“老嫂子,玉林平日里咋样你心里最清楚了,他这么孝顺的儿子,你咋还这么说呢?”
“唉,真有这脸皮厚的,理直气壮上门找事儿,还说被找事儿的人不对,你说你这死老婆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有平日里就跟李赵氏不对付的年龄差不多的妇人挖苦道。
“你说谁呢,说谁呢?”李赵氏不服气。
“谁反应就说谁呗,真是的,你这么闹腾,就不怕惊了亡人的魂魄,到时候找上你家?”这妇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唉,这人本就是含冤而去的,这还得不到安宁,我看啊……”
本来这天也阴沉沉的,似乎还有一场大雪在等着,让这人一说,李赵氏莫名的觉得寒气逼人,哪儿还顾得找事儿,拉着闺女儿子就赶紧往家走,那速度快的,仿佛身后真有什么追着似的。
李赵氏走了,这众人也都散了,偌大的院子里顿时冷冷清清的。
“永嘉……”李玉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这少年刚没了至亲的人,自己老娘这么上门来闹腾,搁谁谁都生气,这要不是冲在自家的面子上,这老娘肯定不能好好的回去了,所以李玉林想着跟顾永嘉道个歉。
“李叔,你不用说啥,没事儿,我不在意。”顾永嘉抢先说道。
“唉……”李玉林叹了口气,人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啥?
“永嘉,别多想了,我奶就是那样的人,这自古以来,孝为大,怎么说她都是长辈的,只要不是那种天理不容的事儿,我们怎么也不能对她咋样的。”李海棠叹了口气,这孝道压死人啊。
“海棠,我没事儿。”顾永嘉苦笑一声,“就是心里堵的慌,我原本以为,娘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直到我成亲生子,娘都会跟我们在一起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时候,娘突然就没有了。”
“生死之命,谁又能参透?谁又能猜得着?娘走了,不管她走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我想她都希望看着你好好的生活下去的,所以,你好的话,娘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歇的。”李海棠安慰道。
顾永嘉紧紧的盯着李海棠,刚刚小丫头话里说的也是娘,那就是说,她是打心底想着跟自己在一起的,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顾永嘉心里舒服了好多,至少,身边还有海棠陪着。
很快,头七就过去了,家里的灵堂设置也都撤了,这几天里,老宅相当的安静,除了李玉田偷偷领着李春天李秋菊过来吊唁了下,还捎来了李德海的一百个大钱之外,李家人再没有上门的。这样好啊,乐的清静。
这期间,云锦海也是亲自来了一趟,安慰了顾永嘉跟李海棠,也是把自己的难处跟李海棠说了说,这临近年关了,需要打点的关系也多了,而且各大望族之间相互送礼也开始了,可把云锦海愁了个不轻,多少年礼物都是一样下来的,毫无新意,也让人记不住,这样的话,有时候送了重礼,也不一定能够起到该起的作用。特别是今年新帝登基,特别是颁布了圣旨,这年礼不可奢侈。这样的话,更是给送年礼这事儿增加了难度。云家是京城的望族,这人情往来自然也多,可把云家当家人愁得不行。
李海棠听了云锦海的话,心里对大周的皇帝还是有了一点儿赞赏,不管是不是作秀,至少他还知道下令约束一下送礼风。
“嗯,这样,除了投其所好之外,可以弄一些精致的东西。就比如今年的葡萄酒,云家现在是垄断,别家就算是想在这个上做主意也是不行的。之前我给你画的那些酒坛子的样式,都弄好了吗?”李海棠问道,根据后世葡萄酒瓶子的样子,李海棠稍微改进了下,给画了细长的葡萄酒坛子,而且与以往的酒坛子不同,均是白瓷的,且上面或诗词或山水花鸟,在视觉上达到了新颖别致。
“那些倒是弄好了。”云锦海回答道,已经上市了,也没啥稀奇了。
“这样,你探听下需要送礼的对象喜好是啥,然后尽量请画师把他们的喜好变成瓷瓶上的图案,再定制一些锦盒,每一组图案装一盒为一份礼物。”李海棠略一沉吟说道。
“对啊,我咋就没想到。”云锦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海棠,你真是我命中的福星啊,这困扰了我多日的问题,你就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咋长的,你若是男儿,这大周哪儿有我们云家的事儿啊。”
李海棠笑笑,她可不是聪明,这些都是后世非常常见的一种手段,不过是稍加修改而已。
得了解决法子的云锦海哪儿还能坐的住?跟顾永嘉和李海棠告辞了之后,就匆匆离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李海棠的上批葡萄酒的利润分成留下,数额高的叫李海棠十分开心,五千两啊!之前,便是五个铜板都能把家里难为的没法子解决,这才多久,就这么多银子。
百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五十张,厚厚一沓子。
“呶,给你。”李海棠把银票全都递给顾永嘉。
顾永嘉疑惑:“这是做什么?都是你赚的银子,为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