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生气的说道:“你还说,你刚才就不该靠我太近,还有,你干嘛将我弄到你腿上啊,这样子看起来太难看了。”
顾永嘉好似没有感受到李海棠的愤怒,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怎么难看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他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知道了,你以为他还是小孩子啊,我们两个是夫妻,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恰恰证明了咱们两感情好,他作为弟弟,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才是。”
李海棠发现,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说起这种话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知道,就算是和他争论,也是争不出什么的,索性将头扭到一旁,不再理他。
顾永嘉见她小孩子气的样子,不觉莞尔,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咱们两个若是不亲密,哪里来的瑞瑞?咱们两个若是不亲密,怎么给瑞瑞添个妹妹?”
见顾永嘉还说,李海棠气得不行,正要发作,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出李冬生有些唯诺小心的声音:“姐姐、姐夫,咱们到县衙了。”
李海棠自然听出了弟弟声音里的不自在,心里也是窘迫不已,而顾永嘉却好似没事人一样,掀起马车帘子,大步走下马车。
见顾永嘉都已经下车,再留在马车会更加尴尬,李海棠也跟着下了马车。
马车是停在县衙后面的,这会儿马车外面还站着一群人,见到李海棠下了马车,其中一个妇人一脸热情的走上前来,一手抓着李海棠的手,笑着说道:“这位就是咱们县令大人的姐姐吧,瞧瞧这脸色,白里透红,长得可真是水灵,一看知道一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和咱们这些乡下长大的就是不一般。”
李海棠知道,能出现在这县衙里面的,应该是弟弟管辖内的官员的家眷,虽然有些不太适应外人这般亲热,却还是笑着说道:“夫人说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乡下长大的。”
一旁的主簿夫人王刘氏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个赵黄氏,这会儿可是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想巴结人家,也不私下下点功夫,这江南一带,谁不知道这李县令是姐姐一手长大,而他这个姐姐,只是一个乡野丫头,一手撑起一个家,还供出了一个状元,堪称传奇,这事都不知道,还敢上去献丑。”
扭着有些肥硕的身子,走上前去,笑着说道:“顾夫人,你可不要见怪,咱们赵夫人一向说话都是口直心快,也不是有意要冒犯夫人的。”
李海棠可没有说赵夫人冒犯了自己,这女人一出来就定了赵夫人的罪,居心叵测,而且,明面上还是一副为了赵夫人着想的嘴脸,心机深重。
寥寥几句,李海棠就发现了这小小的县衙后院也是风起云涌。
虽然不想应付这些妇人,但冬生以后还要在这里为官,都说小鬼难缠,就算她不乐意,这会儿却也是要打起精神应付一番的。
“赵夫人也是一番善意,我哪里会生气?一路舟车劳顿,就不和诸位多言,等明日再让冬生设宴宴请诸位,到时候咱们再好好亲热一番。”
知道李海棠等人是从京城赶过来的,众人自然不会多言,只说这叫李海棠等人好好休息,然后一一散去。
李冬生将两人引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李海棠见这里虽然简陋,但却收拾得干净整齐,不免露出欣慰之色:“我们家冬生也长大了。”
李冬生这会儿看见姐姐还是没办法忘记之前看见的画面,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姐夫一路上也辛苦了,我已经叫人去准备热水,一会儿你们洗簌一番了好好休息吧。”
李海棠见他的样子古怪,也有些不好意思多说起来。
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是月上三竿,外面守着一个小丫鬟,看着像是李冬生派过来的,见里面的灯点亮了,轻声问道:“老爷、夫人,大人吩咐人在灶上热了饭菜,现在端过来吗?”
两人也饿了,李海棠叫秋歌去将饭菜直接端到了内室,才刚起床,倒也没有什么胃口,两人随便吃了点。
吃完后,两人就出了房间,想四处看看。
不过,两人对着县衙不熟,所以也只是围着这屋子转了一个圈,七里县算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县,这县衙也比较清贫,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看的,两人索性又回了屋。
李海棠对着顾永嘉问道:“永嘉,你觉得这七里县县衙的人怎么样?”
顾永嘉有些哭笑不得,他和海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着七里县,对这里的人一无所知,不知道海棠为何会有此一问。
但海棠既然问了,他自然不能敷衍她,笑着回道:“你是说先前那两个夫人?她二人说话暗藏弦机,可冬生却没有觉得意外,想必两人日常就是如此,而两人的夫君都没有制止,其他人也没有说话,想必这县衙的人也是散沙一盘。”
正在这时,李冬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姐夫说的没错,别看我这七里县地方又穷又小,可情况却很是复杂。”
顾永嘉见他没有通报就直接进来了,眉头蹙起,看来,什么时候也该让这小子知道,进门前通知一声才是基本礼仪。
李冬生进来后,对着两人笑着说道:“刚才听小翠说,姐姐、姐夫已经起床用膳,所以过来看看。”
小翠想必就是刚才守在门外的那丫头,李海棠笑着说道:“冬生,你来说说,我什么这七里县又小又穷却这么复杂?”
李冬生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顾永嘉,一脸严肃的说道:“姐夫应该是知道的才对。”
难得见到冬生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严肃的表情,李海棠有些诧异。
而顾永嘉则也收起心里的那些杂念,他没有想到,皇帝会这般信任李冬生,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毛头小子。
星眸闪过寒光,薄唇轻启:“皇上给你说了多少?”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