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李海棠让秋霞跟府里的下人打好关系,她就开始刻意的开始经营自己的交际圈。
而小草,则是她找到的桃姨娘身边最好接近的人。
没多久,她就知道了小草家的基本情况,小草的娘,以前是桃姨娘身边的丫环,五年前,因为一场重病,被送出顾府,回家荣养,三年前,因为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将小草也送进了顾府,在桃姨娘身边当差。
当初秋霞进顾府,李海棠交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找这梧桐苑的老人,但之后却是一无所获,这让人觉得十分意外,而直到小草的娘,以前也是顾府的老人时,她心里就留了个心眼儿。
小草的娘,是在菊苑当差,而且极得桃姨娘宠信,而且听小草说,当初她娘离府那也是有原因的。
好像是因为她娘和梧桐苑的人有私交,而梧桐苑的苏姨娘,当初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情,夫人知道此事后,没多久她娘就被桃姨娘送回了乡下,对外称是重病。
之后秋霞就一直和小草交好,想找到机会一探虚实,若是能因此找到梧桐苑的老人的线索,那也算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小草家正好出这么个事情,而且还和少奶奶的私产有关,所以她就做主揽下了这件事情。
听见秋霞说完这些话,李海棠眼睛都亮了起来。
五年前,正好是苏姨娘去世,难道这件事情,和小草的娘也有关系?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但小草也说了,当时他娘是为了梧桐苑的人求情,所以才会被送出府,那时候梧桐苑的下人已经被遣散了,她又能和谁有私交?难道小草她娘,竟然和苏姨娘交好不成?
知道这些,李海棠再也坐不住了,让秋霞先回奶娘那边照顾瑞瑞,自己去了书房找顾永嘉。
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了永嘉,永嘉脸上也有了动容。
难道,一直没有进展的事情,因为一个小丫鬟会有实质性的突破了?
这一夜,两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李海棠就叫秋霞拿着她的帖子,去了小禾做事的那家酒坊,掌柜的一件东家的名帖,那一坛子酒自然就只是小事,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见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小草心情十分愉悦,拉着秋霞不让她走,非要请她去她家吃饭,秋霞先是推辞了一番,然后自然是顺水推舟,跟着她回家。
小草她娘红姑在家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款待秋霞,见秋霞待人诚恳,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一次又帮了她们这么大的忙,一直说着让小草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秋霞,报答二少奶奶。
红姑在大宅院做了那么多年的丫环,打心里是不相信二少奶奶会无缘无故的帮小草的。
但又想到自己和小草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所以才让小草将秋霞请回来,让她好好看看,如果有所图,那她一定会说出来。
一顿饭吃完,秋霞就起身说要离开,毕竟小少爷那边缺人,她也不能长时间的不回去。
小草要跟着秋霞一起走,但红姑却让她先去收拾碗筷,她有话要对秋霞说。
待小草一走,红姑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之前浓了,眉心还藏着几分忧郁。
秋霞心里也是放松了下来。
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劲,你为她付出了,她就会回报,而不像有些人,稀里糊涂的承了别人情却傻乎乎的不知道,更有甚者,还会待价而沽,反而和你讨价还价。
所以在秋霞的心里,这个红姑倒是个可交之人。
“不亏是当年桃姨娘身边的红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听小草说,当年红姑是因为和梧桐苑的人交好才被迁怒,然后送出了府,我想知道那人是谁,现在在哪。”
红姑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秋霞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草那个丫头,我说了不要什么都随便往外说,偏不听,不过,这也是那孩子的善缘,若不是因为这个,只怕你们也不会插手此事。”
秋霞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红姑收起脸上的笑意,然后说道:“是二少爷想知道什么?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本来永远石沉大海的,我也曾经答应桃姨娘永远不说出去的,但这也是天意,若是桃姨娘这次出手相助,小草也不会求到你那里去,那也没有这之后的事情,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吧。”
秋霞问的是她和谁交好,但听着她的语气却好像是有什么辛秘要说,心里也开始凝重起来,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大事不成?但关于主子的辛秘,却不是谁都能知道的,二少奶奶交代她时都说的含糊其辞,并没有说明白,也就是说,二少奶奶根本就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秘密,但现在红姑却要说出来。
秋霞见红姑开口就要说出来,连忙说道:“红姑,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对少奶奶说比较好,要不,你跟着我回去一趟?”
红姑以前也是做下人的,也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去顾府,她却是不能的。
“当初能够活着离开顾府,我就已经承诺永世不再踏进顾府一步,虽然我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但却不能去顾府。”
秋霞虽然有些失望,但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背叛自己的承诺已经是不易,要再去见到她承诺的人,那更是一种折磨。
“那我先回去和二少奶奶商量一下。”
红姑点了点头。
回到梧桐苑,秋霞就将事情禀报了李海棠,李海棠听见那话,就知道红姑一定是知道什么关键性的事情的,当机立断找到顾永嘉,两人当天就去了小草家。
红姑见到两人来的如此迅速,有些惊讶,但随后就释然了。
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先叩了个响头,才开口说道:“二少爷、二少奶奶。”
顾永嘉连忙让她起来。
但红姑眼睛却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