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添拉嫣红的时候,她虽然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能挣脱,最终站了起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开口说道:“姐姐,有些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也非我所愿,我只是想为肚中的孩儿做个打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却没有权利一个人决定这个孩子的生死,永添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有权利决定这个孩子的未来,你放心,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不会轻易去找大少爷,我只希望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会去打扰你们的生活。”
虽然嫣红说的动听,但也无法打动王雅琴,你说不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你又怎么会找上门来?你说你不会主动找永添,但他可以去找你啊,你现在说的这些,不过就是在长辈面前做个样子罢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好糊弄,好忽悠吗?
既然你装样子,难道我就装不好?看着一旁有些着急的母亲,心里有些微涩,有些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事情发生到了自己身上,谁都无法淡定处之。
王雅琴一口喝下手中的茶,压下心里的苦涩,将杯子递到丫环的手里,笑着说道:“妹妹可别这么说,嫣红姑娘的大名,整个桐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不知道你清雅高洁,洁身自好?多少公子哥儿一掷千金,都无法得你垂怜,又何必自哀自怨?我知道你性子寡淡,不喜与人交往,和我们一起住在青兰苑想必也不自在,你现在有了双身子,也不用日日在我身边立规矩,免得别人说我没度量,刻薄,这样吧,我让人将那梧桐苑边上的听雨苑打扫一下,你就搬到那边好好养胎吧,你这一胎,可是大少爷的第一个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养着,不论男女,只要是健康的生下来,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单独给你送一份大礼。”
刚才因为气愤,在长辈面前做的有些出格,这一招,也算是以退为进,在青岚苑,出了什么事情,别人都会联想到她,但搬出去了,有些什么小意外别人可就怨不得她了。
而且,还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自然能得公公和永添的赞许。
果然,顾天泽见王雅琴这般大度,点了点头,到底是世家女,胸襟宽广,以大局为重。
而一旁的顾永添,看向王雅琴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她对王雅琴,虽然算不得是爱,但当初也是有几分欢喜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痛快的娶了她,现在看来,倒是越来越顺眼起来。
还以为她会不顾脸面的闹一场,毕竟她行事一向都是如此的,作为桐城王家的嫡女,她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没有?性子自然是骄纵了些,可为了他,她竟然做出这种让步,看来以后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见到顾永添眼里流露出的久违的爱意,王雅琴心里有些难过,但这样,至少比两相厌好多了。
一旁的王夫人见女儿长大了,心里除了酸楚,也有些欣慰。
有些让步,作为女人,就算再痛,也必须忍着。
王家夫妇就这么回去了,和李海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事后,李海棠又想明白了,遇到这种事情,就算在后世,也往往是女人人气吞声作罢,更何况是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这嫣红近府,也确实掀不起什么波澜。
只是不知道,因为她的到来,会不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毕竟在嫣红进来之前,这顾府后院可是无风无浪,每天都静悄悄的,虽然感觉有些诡异,但至少是没出什么大乱子。
王家夫妻是回去了,可顾海棠却是趁机住了下来,本来王家是想用她来要挟顾家,让顾家能看在女儿的面上善待他们顾家的女儿,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走的时候也是准备将顾海棠带走的,但她却以顾夫人有恙为由,留了下来。
顾海棠所住的院子,本来也叫海棠苑,后来再顾天泽知道李海棠之前住的院子叫海棠苑后,回来就让人将这个院子改名叫翠竹苑了,还为了应景,将海棠苑里的几株海棠挖走,换成了翠竹,让顾海棠心里很是恼火。
这天,李海棠正在屋里绣花,就见秋馥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小姐,大房那边出事了。”
李海棠见她一脸的幸灾乐祸,有些无语道:“出事了你笑成那样做什么?”
秋馥挤眉弄眼的说道:“反正那一屋子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笑笑怎么了?小姐,你到底听不听嘛,我可是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来和你分享的,你要是不听,我就找秋染她们去了。”
这秋馥,也是她平日里惯的,一点都不怕她,不过,她也不需要她们怕她,她们平日里事事都为她着想,哪里需要她去约束她们。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秋馥一脸得意的说道:“姑奶奶不会在家里住下了吗?听说啊,她今天去听雨苑帮大少奶奶找场子去了,听雨苑的那位听说动了胎气,这会儿大夫已经进府了,听说大少爷还打了姑奶奶一巴掌,这会儿正闹的欢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有热闹不看怎么行?放下手里的针线,连忙站了起来,想到永嘉还在书房,先去了趟书房,和他说一声,然后再去。
顾永嘉见她一脸的兴奋,无奈的笑了笑:“你别往前凑,这种事情,让她们自己解决去,对了,带上秋歌。”
有秋歌保护,他才能放心。
李海棠带着秋歌高高兴兴的去了听雨苑。
刚迈进院子,就听见嫣红的那个小丫头绿儿带着哭腔在骂人:“你们都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是说好让我们清净的过日子吗?我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碍着你们什么眼了?你们这么狠心,要来欺辱她,要是今天我们家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我苦命的小姐啊,我当初就劝你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以你的才情样貌,何须寄人篱下,伏低做小?你非不听,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