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清川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深幽如潭的美眸却越过尹梨胭向昏迷在地的尹煜城看去,修长的手指抬起,凌空一点,只见尹煜城闷哼了一声,便归于静止。
“你干什么?你对我父皇做了什么?”尹梨胭看着被纳兰清川凌空点穴痛苦地闷哼一声复又归于静止的父亲,眼中蒙上一层惊乱。
“昭阳公主不用担心,王爷只是替你父皇点穴止住毒素漫延而已!”一旁,魏无心终是忍不住解释道。
“哼!想要你父皇活着,便想好怎么求本王吧!”似乎对于魏无心出声解释有所不豫,纳兰清川冷哼一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向营帐走去。
冷风习习,夜已经深了。尹梨胭站在主帅帐蓬外,清冷的眼眸掩盖在密长的羽睫之下,白色纱衣在夜风中晃动,纤丽的身姿卓然而立。
进去!还是离开!
尹梨胭踌躇难决,红帐中,父亲身中蛇毒,命在旦夕,等着自己拿解药前去救援,而主帐篷中的纳兰清川此刻也正等着她跨进这薄薄的帐帘,前去低声下气的求他。
“你还准备想多久?”低沉邪魅的声音自帐篷中轻飘飘地传来,“本王只怕,你的父皇等不及了!”
那样低沉而飘渺的声音,却令尹梨胭纤瘦的身子猛地一颤,帐帘一晃,她瞬间冲了进去。
纳兰清川斜卧于乌木椅塌上,修眉如剑,鼻梁挺拔,墨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的倾泄而下,凤眸含笑,浓密长睫如扇掀起,邪妄地凝视着尹梨胭。
他的身旁,正有一名身着艳裳的女子巧笑嫣然,十指纤纤,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送入纳兰清川的口中。纳兰清川含着葡萄,慢慢咀嚼,那样子真是优雅至极。
“纳兰清川,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尹梨胭知道,纳兰清川在她面前故作优雅,只为笑看她的慌张。她知道,但她却不能不慌张。
纳兰清川忽地至塌上坐起,轻轻一挥手,那艳裳女子便识趣地行礼退了出去。尔后,纳兰清川挑眸凝视尹梨胭,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身旁椅塌上的葡萄,“葡萄很好吃!可是本王不想剥。”
尹梨胭瞬间明白了纳兰清川的意思,赶紧上前拈起一颗乌红发亮的葡萄,将皮剥了,送入纳兰清川的口中。正想抽手离开,不防纤长白嫩的手指竟然被纳兰清川一口含住,她浑身一颤,就想将手指抽离。
谁知纳兰清川紧咬着不放,尹梨胭吃痛,清冷的双眸对上那双邪妄的眸子,只不过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让尹梨胭再也不能动弹。纳兰清川这才放松力道,含住尹梨胭的手指,辗转吮吸。
尹梨胭蹙眉忍受着纳兰清川的轻薄,时间一分分过去,她心中的焦急越来越胜。纳兰清川似乎十分欣赏她痛苦的模样,一双邪妄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眼前那张清丽的脸。终于,纳兰清川放开了她的手指,但却提出了一个让她屈辱的条件。
“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吗?”
话落,尹梨胭清冷的双眸立马瞪大,眸中闪过屈辱、愤怒。
“别拿眼瞪着本王!”纳兰清川身形一晃,瞬间攫住尹梨胭尖瘦的下巴,邪妄的瞳眸冷冷地睨着她,声音如冰似雪,“除非,你不想要你父皇的命了!”
“堂堂北燕的铁血王爷,就只懂得欺负女人吗?”尹梨胭毫不示弱,秀眉深凝,瞳眸清冷。
“想不到你床上功夫不怎么样,这嘴到是叼得很呐!”纳兰清川唇角仍旧噙着笑,薄凉的唇几乎是贴着尹梨胭的耳朵,吐出恶毒邪妄的话语。
尹梨胭浑身震颤,羞愤欲死,但下巴被纳兰清川攫住,却不得不望着那张俊秀却邪妄如魔鬼的脸庞。
“时间不多了,替本王宽衣!”纳兰清川撤回攫住尹梨胭下巴的手,敛眸,冷冷地道。
下巴被攫得生疼,却不及心中疼痛的万一。尹梨胭脸颊微红,身体轻颤,伫立当场,一动不动,整个人还沉浸在纳兰清川那句露骨的羞辱话语之中。
见尹梨胭久未动作,纳兰清川挑眸瞟向她,从枕旁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放在椅塌旁的矮几上,勾唇轻笑:“解药在这里,要想拿,先伺候好本王!”
尹梨胭密长的羽睫向上掀起,清冷的双眸含着泪雾狠狠地瞪过去,红唇也被她咬出了血来,那些字句似乎是从胸腔中喷薄而出:“纳兰清川,解药你要给便给,我尹梨胭决不会再委曲求全!”
这一瞬间,尹梨胭终于明白,纳兰清川要的便是羞辱她与父亲。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看来你是真不想要你父皇的命了!”纳兰清川整个人都因尹梨胭的话而微微一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自亡国以来便柔弱似水的女子还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尹梨胭却不再说话,转身便向帐帘处而行。
她在赌,赌纳兰清川绝不会如此轻易得便让父亲死去。
纳兰清川深幽如潭、薄凉如冰的美眸微微眯起,邪妄的光芒丝丝缕缕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