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蜡像馆，我所路过的城市
美千篇一律——
羊奶被涂上面颊，时光被
化学物品切割，那些内敛的少年
也在风中敞开了衣襟
我所路过的这座城市，就像童年记忆里
乡下剧团后台的化妆室，“三千佳丽
的风姿是一个美女的绰约。”就像无辜的生活
重复的规则已成为这座城市的秩序
女中学生在放学的途中晾着肚脐
——像一群蹩脚的舞台剧演员
不怕美在扭动中泄露
还有一些叛逆的女子，她们嘴唇乌黑
大街上露着玉腿却不知严冬将至
人们分不清老媪和少女，就像对于生命和衰老
我们不能分辨其中激情的走向一样，我甚至
还看见两个女子，一个是祖母，一个是孙女
她们走过却留下银铃般的回音
“这座城市到处都是涂鸦的人，是一个剧场
只有你这样路过的观众。”在一座书店里
一个自称是艺术家的人这样跟我说，但我看到
他的长发像我乡下的姐姐
直到我快走出这座我所路过的城市，我
才遇到一群所熟悉的人，那是在市郊一块
巨大的隆胸术广告牌下面
几个拾捡垃圾的农村妇女，她们
衰老的容颜酷似我记忆中勤劳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