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几个朋友，像这里常见的
荷塘，散布在平原各地
我四处走动，乘车探访他们
平整的田畴远接天边
多年前，我说过“危险的平原
把我囚禁在巨大的坛子之中。”
现在，我像一条鱼到处优游
察看江河的来龙去脉
发觉平原的河汊可以通往大海
在雨后的田野散步
俯看小麦刈尽；地瓜苗长出
云霞在空中散漫，轻烟丝带一般
缠绕村庄。那时多么想你
能和我一起在平原漫步
在这里，我热爱着书卷
朋友和突如其来的少女
接受自己对自己一生的教育
我常想在此办一所文科学校
成年人能到这里继续教育
当人们沉睡，你点燃灯盏
我想你会看见：在江汉平原
一扇窗口亮着，与你相互呼应
我们在哪里都是生活
承受相同的磨难
而地域的限制早已看不见了
你看我可以在一个瞬间
置身于康科德的天空下
隐身在一间自己的屋子
为手头的工作所吸引
你看：一眨眼，天就黑了
199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