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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错误

也许这一开始就错了。错的不是我嗒嗒的马蹄,错的也不是窗扉紧掩的女子,错的更不是袅袅婷婷的江南,只是我多喝几杯酒,或者看美景太过于留恋,以至于忘怀了,这能怪谁呢?

那是个特别的日子,秋意清清凉凉,秋雨潇潇洒洒,我在秋意的故乡中行走,徜徉,甚至踱着散散的步子。我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融入自然中,我想,这样的我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的自然人。要不我就成了圣贤,古来的圣贤皆是寂寞的人,我比较喜欢热闹,和圣贤比起,我显得格格不入。就算当了“圣贤”,这叫我怎样担当得起,消受得起。

江南,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有水,有船,有桥,有油纸伞,有女子。甚至我还想象天空云淡风轻,桥下呢?一对男女在约会,说着爱慕衷肠的话。缠绵是有的,承诺也是有的,最好流水的声音伴着男子的诺言,女子的妩媚,一起流动。泉泉的响,咕咕的响。

如今,这如烟的江南已经过去了,水也显得贫瘠,人也没什么精神,懒懒散散的走着。我心中对江南女子的形象一向很美好,美丽圣洁,端庄大方,如诗婀娜般的。船上,桥上,街上,几个浓妆淡抹的女子显得倒很庸俗。于是,我的梦幻一下子全破灭了,一腔愁绪如水,在桥下咕咕的流动。

也许,是这季节的缘故,毕竟这不是春天,我来得也不是时候,或许是我的过错。天上朦胧着稠稠的黄,如丝;我记忆里江南的颜色是淡淡绿色,如诗。雨是没有的,桥下的谈情说爱的情侣是没有的。看来我失望了,是江南让我失望了;对于江南,可能我错误的到来,江南对我也失望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我想,诗人马致远来的也不是时候,夕阳西下,天空变黄了,那黄,让诗人失意了。我看见那黄,心里也有些失意,可我不是断肠人,也不是失意之人。有很多人关怀我,眷恋我,支持我,就算我在天涯,我也是一个幸福的人。哪怕我现在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没有什么怨言,也不会后悔什么。

踏入江南,命中该到江南来,只是来得不是时候。前几天我和友人品茶饮酒,好长时间没有尽兴了,平常呆在屋子里闲居着,怕见光又怕见人,把自己打扮成“套中人”,也许是流浪之后的避世。我这人不爱喝酒,但又不得不喝,平时是不喝酒的,在朋友宴会的时候为了助兴也豪饮几口。我认为这样的喝酒方式是不算个酒中性情中人,只是滥竽充数的混在酒中。茶我也分不出什么好坏,我这个错误的味觉,什么时候才能领略茶道精神、酒文化的高深博大?席间,有人问我为什么现在还孤单的生活。孤单的生活倒显得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记得有年光棍节,一些朋友发来短信祝福我节日快乐,我也欣然接受他们的祝福,这祝福不应该属于我呀!我的老师说像我这样才高八斗、宅心仁厚的人很难找到,怎么会孤单呢?

这就是一个错误吧!错误我不应该才高,才高往往孤独;错误我不应该仁厚,仁厚往往被人欺负。我是散漫的人,喜欢待在家里的人,出去漂泊是个错误,到了江南也是个错误。我这个粗人,粗俗之人,粗陋之人,粗鄙之人,怎么还会幻想去叩开亭亭玉立女子的心扉?我的清风可以吹进她的心户吗?我怎么说得清楚呢!于是,我就孤单的漂泊,把那颗怕见光怕见人的心收了起来,错误就让它错误,也许它是美丽的,像蛹变蝶一样,我等待奇迹的发生,那思想不会幻灭的,我的心难道我还不明白,我的情怀我还不解情么!?

轻轻地走过江南,窗扉紧掩着,庸俗的女子还是在我的眼帘游荡。桥上也好,桥下也罢,都是匆匆的行人,我也在匆匆的行走,我是个过客,不是归人。

记得当年有个姑娘和我见面,我不知道见面代表什么,见面后会不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什么都是想象,现实还是现实,等待那一刻的到来,我又失望了。于是我就害怕见光见人了。

现在走在小桥流水的人户家旁,我在听那流水,那风声。眼睛呢?还在桥上。茫茫人海,错误时常,我知道那是错误,但我还是抱有幻想。也许那错误经过一段时日之后就会变得美丽,美丽的错误出现的时候,一段人间情缘、一段旷世佳话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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