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江初雪向后退开,对两边的十几个家丁招招手,大言不惭道,“像你这样父母不认,丈夫不要的女人,只能一辈子在这院子里孤苦终老。与其一天一天看着自己的容颜慢慢老去,不如早点死了干净。你放心,王爷那边我自有交代。”说着,转过脸对旋儿道,“来,告诉她,你今天在别院都看到了什么。”
“是小姐。”旋儿笑着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一一道出,“奴婢今早奉小姐之命给王妃送些滋补身子的药物来,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人来开,于是奴婢就壮着胆子自己进来了,没想到到了屋里一看,王妃自知有失妇德,无颜苟活于世,悬梁自尽了。丫鬟香茗忠心为主,也以死相殉……”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香茗早已忍无可忍,听到这番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我家小姐乃相府千金,又是你们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们胆敢加害于她,就不怕被诛九族!”
“啪!”旋儿被慕容烟挑拨离间,早已心怀怨气,又不敢抢了主子的风头,只得拿香茗这个丫鬟来出气,狠狠抽了她一巴掌,“你们分明是自杀,与我家小姐何干!”
香茗被抽得嘴角溢出一丝血,看着旋儿的眼神满是恨意:“你们休想得逞!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家小姐!”
“还敢顶嘴!”旋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要扇她耳光。一个身影突然靠近,她还没看清对方的容貌,就听到啪嗒一声,手腕被人硬生生的掰断。
“啊啊啊啊啊啊——小姐,好疼,好疼啊小姐,啊啊啊啊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响起,旋儿倒在地上面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慕容烟,你竟敢,竟敢伤人!”江初雪早就知道慕容烟自幼习武,会些武功,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带了这么多家丁,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把旋儿的手给折断了。
慕容烟脸色平常,把香茗拉到身后:“你都敢杀人,我伤你一只走狗算的了什么?”
“你!!”
“小,小姐,你一定,一定要替奴婢报仇啊!小姐,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旋儿挣扎着爬起来,抱着江初雪的脚苦苦哀求,看起来十分狼狈,“在不动手,王爷就要回来了小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江初雪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到旋儿最后一句话,一咬牙:“好,动手!”
十几个家丁嘿笑着对慕容烟主仆伸出手来,他们虽不算什么练家子,但多少会些功夫,自认为对付两个女人不在话下。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时的慕容烟已今非昔比。
其实要杀这十几个家丁对慕容烟来说并不困难,即便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她也有这个自信。毕竟她前世的职业就是杀人,并且这门技艺她学了整整二十年。但难就难在,她不能真的对这些人下杀手。
江初雪本来就想至她于死地,若真的杀了王府的家丁,她就更可以借题发挥,颠倒黑白,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
“嘿嘿嘿,王妃
我们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个儿命不好。”领头的家丁拿出一根麻绳扔给另一边的同伴,笑得一脸猥琐,“你最好别乱动,我们几个手脚没轻没重的,伤着你就不好了。”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怕弄出什么外伤出来,不好伪装成悬梁自尽吧!
“小姐,怎么办小姐。”香茗快哭出来了,脸上的伤也顾不得,“小姐,我拦着他们,你一个先跑吧。”
“跑?跑哪去?”慕容烟慢慢的把袖口卷起来,握住藏在里头防身的一把寸长的水果刀,将她推到一边,“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能救我们,你要是不想死,就要反抗。”说着,身形陡然一转,扼住领头那名男子的手腕猛的一扯,手里的刀毫不犹豫的落下来,把他的手掌钉个透穿。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慕容烟却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立刻投身进战斗中。
同行的家丁看到慕容烟出手这么狠绝,纷纷收起嬉笑的表情。她的身影极快,进退无声,游鱼般穿梭在十几个男子中间,毫无畏惧。普普通通的水果刀在她手里胜过任何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她下手迅速准确,没有多余的花俏动作。
有人伤的是手,有人伤的是脚,无一例外都被剔断了经脉,失去了战斗能力。也许他们该庆幸,今天她并没有打算大开杀戒,否则那道伤口一定会出现在脖子或者心口上。
片刻功夫,十几个家丁东倒西歪,血流如注,纷纷被放倒在地,只有一名胆小怕事,一直缩头缩脑。他自知不是慕容烟的对手,竟然起了邪念,抓住被遗忘在一旁的香茗作为人质。
“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那男子身上也带了武器,架在香茗的脖子上,身体不可遏制的有些颤抖,“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