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身后，聂长老并没有跟过来，龙在天摇了摇头。聂长老不来也好。毕竟聂长老只是魔兽级罢了，就算来了，多半也是送死，对救援龙灵没有任何帮助。
不过，就在龙在天准备走向第一座山脉的时候，聂长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龙在天。”
龙在天回头，没想到聂长老还真进来了，看来聂长老对龙灵的感情并不是假的。
“聂长老，其实你不用进来的，救龙灵，我一个人就够了。”
聂长老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忧伤，叹息道：“你救不了凤儿。”
龙在天闻言有些不悦，“那你能救？”
“我也不能。”
“那你为何进入试炼空间？”龙在天奇怪了。既然聂长老觉得救不了龙灵，干嘛还要进入试炼空间。
聂长老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叹道：“龙在天，你不可能离开了，包括我和凤儿，都得死在这试炼空间。”
龙在天皱眉，不知道聂长老为什么这么说。之前还说要一起救灵儿的，现在竟然又变了。
见龙在天一脸不解，聂长老解释道：“龙在天，你可知道这试炼空间一共有四种模式，每一种模式难度都不一样。如果是第一种，第二种模式，估计以你的修为，要通过不难。可第三种，第四种，就算你再强十倍，也未必能通过。”
“这种试炼模式，由谁控制？”
“我！”聂长老看向龙在天，“龙在天，我也不瞒你，我是城主刻意安排再次等你的，本来这里的试炼模式是为庞冲准备的最简单的试炼模式，但现在已经被我改成了终极模式。”
龙在天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有猜想。聂长老虽然收留了龙灵，但毕竟才过了几年时间，能有多少感情。可聂长老成为庞府长老，已经有很多年了。
“你不惊讶？”龙在天的反应，倒是出乎聂长老的意料之外。以他对龙在天的认识，此时龙在天多半直接动手灭杀他。
龙在天十分平静的道：“我惊讶，但并不是因为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而惊讶，而是因为你也进来了。如果你只是按照庞天河的吩咐，引我进试炼空间，并且更改试炼模式，那么你根本不用进来。”
“你看出来了？”
龙在天点了点头，“你进来，是想陪凤儿一起死的。”
聂长老苦涩一笑：“没错，我不能违背城主的命令，但我不能对不起凤儿，我救不了凤儿，那就陪她一起死。”
龙在天摇了摇头，“灵儿不会死的。”
说完，龙在天向着那座山峰走去。
看着龙在天的背影，聂长老心中百味陈杂。龙在天认为自己会成功，那是因为龙在天不了解试炼空间的可怕。龙在天不了解，聂长老却十分了解。这可是试炼空间被庞府得到以后，第一次开启终极模式啊。
终极模式的试炼，那已经不是为挑选分城城主而存在的了。
龙在天走的不快，每一步都很有力，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这就是龙在天，尽管他身上有很多缺点，但他依旧有着诱人的人格魅力。那就是永不放弃的精神。不管有多困难，不管希望有多渺小，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
十年间，龙在天经历了很多磨难，很多次，都让他绝望，但他最后都坚持了过来。
在龙在天的字典里，似乎并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想起龙在天的种种传奇事迹，聂长老的心突然燃烧了起来。
“说不定，这次他依旧能够创造奇迹！”
聂长老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他不怕死，但却不希望聂凤儿死。如果龙在天能够救出聂凤儿，那么他也就死而无憾了。至于庞家？他本就不是庞家之人，只是庞家的一位长老罢了。庞家会怎么样，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龙在天，你真的想要通过试炼？”聂长老在龙在天身旁问道。
龙在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之所以走的很慢，其实就是为了等聂长老。毕竟聂长老乃是庞家之人，对着试炼空间应该较为了解。
如果有聂长老的指点，他通过的几率会大很多。
龙在天摇了摇头，十分有力的道：“我不是想要通过，而是必须通过，一定通过。”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来为你讲解一下试炼空间的情况吧。”
龙在天洗耳恭听，这是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试炼空间，四种模式，分别对应魔兽五层以下，魔兽五层到九层，至兽一层到五层，至兽五层以上......”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完聂长老的话之后，龙在天的心情依旧变得很沉重。
第一种模式，对应的是第二种模式的难度。也就是说，魔兽五层以下将会遭受魔兽五层到九层的危险。魔兽五层到九层，将会遭受至兽级危险。至兽级会遭受至兽五层以上危险，至兽五层以上，没人知道会遭受什么危险。
这种危机层次，完全超越了试炼者太多太多，这也是为什么进入试炼空间，就等于被判了死刑的原因。
一名半兽人，拥有厉害的武器战甲兽技，的确可以爆发出超过自身等级的战力。但试炼空间的越级太多了。
比如龙在天是至兽一层，将会遭受至兽五层以上危险。这至兽五层以上，到底是至兽五层，还是至兽九层呢？
如果是至兽五层，龙在天觉得还有希望。但如果是至兽九层呢？难道要施展爆炸秘术？或者施展毁灭？
可是这里的危险，是一次危险，还是很多次危险呢？如果只有一次危险，龙在天可以施展秘术通过，可如果是多次呢？不管是燃烧，爆炸，还是毁灭，一旦施展，龙在天都会陷入虚弱状态。
“聂长老，这试炼空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试炼兽！”
聂长老表情很凝重，“试炼空间里只有一种生物，就是试炼兽。试炼兽一共分为六阶。每一次试炼开始，试炼空间中就会自行诞生一万头试炼兽，都是一阶的。试炼兽之间会互相厮杀，互相吞噬，然后晋级，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容易对付。”
“那一阶试炼兽大概是什么实力？”
“一阶相当于魔兽一层。”聂长老顿了顿，继续道：“虽然一阶试炼兽不可怕，可它们却能晋级。一头一阶试炼兽吞噬十头一阶试炼兽，就可以晋级到二阶。二阶吞噬十头二阶，就晋级到三阶，或者吞噬一百一十头一阶。三阶试炼兽吞噬十头三阶，或者一千一百一十头一阶，一百一十头二阶就能晋级到四阶。”
“一阶试炼兽相当于魔兽一层到魔兽三层，二阶试炼兽相当于魔兽四层到六层，三阶魔兽七层到魔兽巅峰，四阶至兽级......”
龙在天有些不明白，眉头微皱，“那就算是一万头试炼兽也只能诞生出四阶试炼兽罢了。”
按照聂长老的说法，想要成为五阶试炼兽，就必须要吞噬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头试炼兽。可试炼空间里总共只能产生一万头，根本不够诞生五阶的数量。
但龙在天知道，肯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毕竟这样看来，一头四阶最强试炼兽才至兽三层，他应该能对付得了。
“没错，但这只是针对于第一种试炼模式的情况来说。第二种试炼模式，试炼兽的数量不是一万，是五万！第三种试炼模式是五十万，终极试炼模式是一千万！一般试炼者进入试炼空间，都会选择击杀试炼兽。试炼兽被试炼者击杀，其他试炼兽就无法再吞噬，晋级为更高级的就变得困难。要想成功离开试炼空间，必须将所有的试炼兽杀光！”
龙在天震惊了。
一万头试炼兽，仅仅是第一种试炼模式，而终极试炼模式，竟然有一千万头试炼兽。这样推算起来。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头试炼兽，就可以诞生出六阶！如果任凭试炼兽互相吞噬，一千万头试炼兽，可诞生出九十九头六阶试炼兽！
按照聂长老所说，五阶最强试炼兽，就是至兽六层了，那六阶最强试炼兽，岂不是要接近王者了？
九十九头接近王者的试炼兽，这......龙在天傻眼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聂长老会说他死定了。
面对九十九头接近王者的试炼兽，就是真正的王者来了，也要毛骨悚然。
“是不是觉得很可怕？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每一种模式都对应着一种试炼兽之王。如果试炼者击杀的试炼兽数量没达到试炼兽总数的一半，那么第一种模式也能诞生出五阶试炼兽。第二三种模式就能诞生出六阶，而第四种模式，能诞生出七阶来！”
“七阶！”
龙在天感觉呼吸都要困难了，六阶试炼兽最强，都接近王者了，那七阶试炼兽，不就是王者了么！
龙在天不敢在往下想，尽管他也是至兽级了，但王者级，对他来说，依旧很遥远。甚至，需要他花费一生的时间去追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