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尚冰瞿眸中掠过一抹光亮,朝着那声音扑了过去,一把将安依熏准确的抱在了怀里。
安依熏哭得身子颤抖了起来,不住的摇着头,盈满泪光的眼,焦灼而惊慌,她不由挥起了拳头砸在他胸口上,嚎啕大哭起来,“大傻瓜,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吗,你还要陪着小依萱一起长大,我不是答应过你会在奈何桥前等你吗,你怎么这么自私陪着我一起……”
尚冰瞿一怔,看着她哭得歇斯底里,不知怎么的,他就笑了,捏起了安依熏的脸蛋,“傻猫,我没死,你也没死!”
哭声戛然而止,安依熏愣在当场,怔怔的看着尚冰瞿,可下一秒,她又挥起了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上,含糊不清的哭喊了起来,“你骗我……盼我……谁稀罕你殉情了……”
尚冰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没辙之下,只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捏了捏安依熏的脸,安依熏脸上疼一扭曲,大叫一声,挥开他的手,“大混蛋,很痛!别弄我!”
“还有知觉代表你还是正常人。”尚冰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安依熏一怔,“可这里好冷好黑,还有好多蛇。不是阴曹地府那是什么?”
尚冰瞿双手环胸,斜睨着她,“阴曹地府里小黑会来救你么?”
安依熏眼睛一亮,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小黑消灭了那些蛇的?”
尚冰瞿倨傲的俯瞰着她,挑了挑眉说道,“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猫。”
安依熏,“……”
安依熏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四周,又问:“这里不是阴曹地府,那这里是哪里?”
尚冰瞿眸子一眯,思忖了片刻后,才道:“很可能是墓穴。”
刚一说完,安依熏就像是一个八爪鱼一般将他搂得紧紧的地,颤抖着说:“那和阴曹地府有什么区别!都是阴气极重的地方!”
美人投怀送抱,尚冰瞿乐了,大掌暧昧的摸了摸安依熏****,“猫儿,这里阴气重,你也很冷,不如我们来点别样的方式来取暖……”
安依熏顿时红了脸,又羞又恼的瞪着他,亏他敢在这种恐怖地方想那种事情!
可转念一想,还有什么事让这个别具一格不敢想不敢为的呢?
她死过,她也真的没想过她还能活下来,这样的事情她自己都感到惊讶,感动无法理解。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重获喜悦之感,这一刻她也再没有什么祈求的,只要能再见到他,她死灰复燃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了。
仿佛只要有尚冰瞿在似乎天塌下来了,都压不死她!
安依熏垂了垂眸,纤长的羽睫掩去她眼底掠过的一抹羞涩,她咬了咬唇说,“那你快一点……这里我不想久呆……”
可过了一会后,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小声,她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时,只见黑暗中,尚冰瞿那双黑眸里闪烁着玩味的笑意,安依熏顿时大悟,怒恼的大喝,“好你个尚冰瞿,你居然敢消遣我!”
尚冰瞿攫住她的手,眯了眯眸,薄唇绽出魅惑的弧度,“好了,猫。现在火魁他们都在找我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如果允许,我到想和你在这种神秘的地方来一场。”
安依熏垂下了早已一片红得熟透了的苹果脸,尚冰瞿将她轻轻扶起来,眯着眸子,看着一片黑暗中的某一处,“火魁他们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将我们救上去,既然来了这里,不妨走一走。风应该是从整个方向吹来的,前方一定有通道。”
安依熏缩在他怀里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个墓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赚大了,里面说不定真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尽管安依熏还没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清白为何她一醒来就会掉在一片蛇窝里,可她知道不管她去哪里尚冰瞿都会追随,只要有尚冰瞿在,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前行。
尚冰瞿宠溺的揉了揉她头,“财迷猫。”
说着,他打开了手腕上的手表,瞬间整个空间里一片通明,安依熏惊讶的瞪大了眸子,看了一眼亮堂堂的室内,果不其然,尚冰瞿刚才所指的那个方向处有一扇打开的石门,尚冰瞿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走进石门里,里面寒冷阴森,仅仅借着尚冰瞿那颗手表发出的光芒照明,两人谨慎的前行,里面就像一个蜿蜒曲折的隧道,石壁上刻着一幅幅奇怪的画像,那些浮雕栩栩如生、形象逼真,原来这里还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墓穴,脚下稍有不慎就会踩到地上的白骨。
安依熏不由紧紧抓着尚冰瞿的手腕,牙齿打着颤,半眯着眸子向前走。
尚冰瞿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说:“这些尸骨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修墓穴的工匠,当墓穴修建完成后,为了保守这座地下陵墓内部构件结构和设计的机关,所以这些人都被活埋灭口。”
安依熏不禁诧异的说:“那这墓穴岂不是脏着很不一般的人。”
尚冰瞿慎重的点了点头。下一秒,安依熏惊乍道:“那岂不是我们要被埋在这里面了!”
尚冰瞿脸上风云不变色,勾起她的下巴,绽出迷魅一笑,“猫,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我在么,要死的话,我们一起。”
安依熏努了努嘴,拍开他的手,“好不容易才活过来,我才不要死,猫不是有九条命么,我再大方给一条命给你就好了,这样我们都不会死了。”
尚冰瞿哑然失笑,深邃的眸子里淬满了柔情,定定的看着她,“好,既然你让我了一条命,让我再活一次,我死乞白赖也得活着。”
能看着她再活过来,他一片陷入死寂的心也随之再次活了过来。
说着,尚冰瞿不由紧紧握住了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热,缓缓的传递到他的心间,让他冰冷的心温暖了起来,充满了信心向前走。
安依熏亦是内心一片温暖,微笑着看着他,目光里一片坚定,她一定要和他一起走出这里!
路过一幅幅奇怪的壁画,两人在迷宫一样的隧道里不知走了有多久,安依熏不禁抬头问:“有没有发现这些画面有些事重复了,我感觉我们就好像在绕着一个回字形的回廊走了无数遍,难道我们掉到这里的机关里了。”
忽然安依熏止住了脚步,目光一惊,“难道我们根本就是在原地走!”
尚冰瞿垂了垂眸,想了想,说道:“我们的确是在来来回回的走着一个回字形,墙壁上这些图案的也确是在重复着,可是猫,你看……”
安依熏一低头,只听到’咕噜‘一声响,只见尚冰瞿脚一点地,轻轻用脚尖推了推地上一块小石子,那块小石子便咕噜咕噜的往下滚路了好几圈,安依熏不禁颤了颤眼睫。
石子在地上滑落一条直线,最后静静的躺在几米远的地方,尚冰瞿说道:“发现没有,我们前方的地势要比我们站的地势低,所以,我们看似是在原地走,可并非如此,这应该是当时的建筑师将这里的建成一个回字形的长廊,只要我们再坚持走下去,走完这里所有的回字形长廊,走到尽头的时候说不定是个死胡同,也说不定更加接近陵墓。”
安依熏听完后,目光里一片崇拜,“建筑行家的看法和眼力就是不一样啊,”
她握紧他的手,重重的说:“都走了这么久了,不走完,那不是半途而废了。”
说罢,安依熏牵起他的手,继续向前走。
一边走,安依熏盯着壁上的浮雕画出神,心中默默的赞叹眼前所见的鬼斧神工,不由的说:“你说这些古代人也真是的,死了也要耗费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给自己的躯壳弄个安身之所……在埃及,有些法老会和心爱的王后合葬在一起,不过亲眼见到这种庞大恢弘的阵势就跟宫殿一般的华丽,能和心爱的人合葬在一起,还挺浪漫的……”
安依熏自说自话着,忽然拉了拉尚冰瞿的手,只见尚冰瞿正认真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安依熏不禁的问:“瞿,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尚冰瞿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墙上的浮雕画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嗯”了一声。
安依熏翻了翻白眼,“分明就是敷衍我嘛。”
尚冰瞿一回头,似笑非笑看着她,“如果你觉得死后为了见身体的原貌保留下来,要往口里灌入汞水,还要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最后再浑身包裹成一具木乃伊,如果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我不反对我们死后也效仿前人的作法。”
安依熏,“……”
终于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只见前方是一道石门。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交换眼神,安依熏眼中露出了惊喜,尚冰瞿拉起她的手,一手扣动了门口的开关,’哄‘的一声响,漫天的尘土飞扬,尚冰瞿搂紧了安依熏,安依熏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捂住了口鼻。
过了一会,脚下传来一阵震动,一切的动静归于静止,尚冰瞿轻轻拍去她身上的尘土,“猫,快看。”
安依熏听到尚冰瞿轻柔中带着一丝惊讶的声音,她忙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