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什么事了?”冰蓝的声音有丝不稳。
半夏尖锐带有敌意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爱他,才多久就去结婚了啊,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说重点。”隐隐约约听到墨儿无比冷静的声音。
然而接下来的话冰蓝没有听到,原因是被阎霆煜抢了手机,只听他冷冽如冰的嗓音溢出薄唇,“她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与她无关。”
他话音方落,便已挂了电话。
冰蓝错愕的看着他,低低问道:“夏夏,她说什么了?”
阎霆煜眸色深邃,冷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凝结一股低气压寒冽逼人。
她心里更是七上八落,声调不自觉的扬高,急急追问道:“她到底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骤然之间,一阵急刹车,黑色悍马停靠在路边,冰蓝若不是系上了安全带,脑袋早已撞上玻璃了。但她丝毫不以为意,即使是撞上了,她也还是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希望得到一个回答。
“所有人都反对你跟着我,你如何抉择?”阎霆煜眸光沉静如水,并没有看她,云淡风轻的口吻缓慢而出。
冰蓝沉默了,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要好好想一想。
但他不需要想,答案只有一个,“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也只能属于我。”
若是让他看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毫不犹豫的废掉那男的。
——你只属于我。
他低沉似呢喃的声音,足以震撼她的心房。
她的手捂着左胸口,心跳得极快,好一会儿才能缓和这颗被震撼的心。
冰蓝耳根发热,小脸红如苹果,嗓音很轻,但透着从未有过的一种坚定,简单的吐出五个字:“我们回家吧。”
回我和你的家,简单的话语却是带有幸福的味道。
阎霆煜眉梢轻轻一挑,看她面色红润迷人,又害羞了呢。
他发动车子继续往蓝园方向前行。
然,之前半夏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回响:冰啊,你如果能够置芸姨的死于不顾,就尽管跟他过一辈子好了。
阎霆煜凝视前方的黑眸高深莫测,寒冽的目光,渐渐地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天黑之前,他们回到蓝园。
一前一后进了卧室,他扯了扯领带丢在沙发上,又将衬衣解了两粒扣子,走到床头拿起空玻璃杯说道:“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拿药和水,你感冒还没好。”
“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了。”冰蓝追上去,只看到他下楼的背影。
她回到房间,从包里拿出结婚证再看了看,便如同置放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将它放到衣柜的抽屉里。
现在她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太过梦幻,太不真实,原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谁知道却是三姐妹中嫁的最早的一个。
坐在床上,面朝窗户,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一抹浅笑,有微风徐徐吹来,也不觉得凉,反而很舒服。
阎霆煜走进来就看到如此恬静的一幕,她闭着眼坐在那儿不动,白净的小脸上扬起的笑容绚丽夺目,瞬间占据他眼球,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早已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回头对他莞尔一笑。
“来,先把药喝了,我们晚上九点半的飞机。”他将药丸和玻璃杯递给她,看着她毫无防备的喝下。
冰蓝喝完之后,动了动胳膊,秀眉轻轻蹙起,低柔的嗓音带有一丝抱怨,“我最近都没锻炼哦,感觉反应有些迟钝了。”
阎霆煜帅气的扬眉,薄唇勾勒一抹邪魅的弧度,“等你病好了,我陪你练如何?”
她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光芒,晶亮剔透,有他这样的高手陪她训练当然好了,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立刻点点头:“我没病,只是一点点感冒而已,明天我们就开始训练吧。”
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打了。
“不急。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话音未落,便已将她扑倒在床上。
“呀!阎霆煜!”冰蓝被他突然袭击,惊呼出声。
“你叫我什么,嗯?”男人压在她身上,深邃的黑眸流淌一丝忽明忽暗的情绪,加重了鼻音。
“……”她情急之下自然的反应,却不小心得罪了他,只好抿唇一言不发。
阎霆煜眉头紧皱,深邃如墨的眸子凝着她,薄唇轻启吐字:“本想放过你,可你实在是该罚。”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他的俊脸倏然放大,紧接着滚烫的热吻落下来,牙齿恶意的咬在她唇瓣上,长舌强势的撬开她双唇,霸道的在她口中肆虐掠夺。
“唔……”冰蓝的唇吃痛。
深深一吻过后,男人意犹未尽的盯着她又红又肿的唇瓣,又浅浅的啄了几口,极尽邪肆的舔唇,眸中笑意深浓,“以后叫我之前想清楚了,老、婆!”
“……”她被他方才邪魅的样子勾去了七魂,凤眸几近迷离的痴痴望着他。
“老婆,你在用眼神勾.引我。”说罢,他俯首又是漫漫一阵舌吻,刺激而又火辣,谁让她的滋味太甜,让他欲罢不能呢。
冰蓝躺在床上,眼波迷离绝不是想要勾.引他,而是她吃了药有些犯困了……
然后接下来便是,在他吻得热火朝天,衣服半解,性趣高涨之时,她绵长又匀匀的呼吸声窜入耳中,埋首在她丰盈之间的俊颜抬起来,她竟然被他吻得睡着了——
还真是会打击他!阎霆煜俊脸黑了黑,很想将她抱到浴室一起洗个鸳鸯浴,狠狠蹂躏醒来……
最终也只是他一人在浴室冲了好几个凉水澡,而她在床上睡得浑然不知……
不是阎霆煜不忍,而是她此时会睡,完全是他加了点特殊药物所致,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从卧室出来的他,憋着一肚子火来到书房,所谓欲求不满就是他此时的写照了。
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对方心情不错的声音传来:“喂,老大,有何吩咐?”
阎霆煜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水墨儿她们俩知道伍芸一事,这件事我交给你处理。”
沉默半晌,宇哲佑在手机那边低声说道:“……老大,谢谢你。”
“话不要说太早。”他打开电脑,看了看今日股市情况,风轻云淡的说道:“她们俩既然知道,你顺藤摸瓜找出其他人,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是。”宇哲佑顿时压力倍增,但他必须应下来,如果老大交给其他人去做,那两人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挂断了电话,阎霆煜望着电脑沉思,许是跟她在一起久了,心也变软了。
不过这种感觉,他并不排斥。
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他此时又没什么睡意,于是就在书房处理几个分公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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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天空下起了细雨,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赶路,有两人撑着伞走得极慢,一身黑色风衣包裹住苗条身材,目光不时的看向对面街的咖啡厅二楼方向。
半夏眯着眼睛看过去,但现在座位上空无一人,她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她还没出来吗?”
“应该在的,我让人看住她的,如果出来定会有人打电话给我。”水墨儿虽是皱着眉头,但声音倒是说得很肯定。
“不会吧,我们站在这里十分钟,她没道理还没出来。”半夏心中疑惑顿起,突地像是想到什么,急急的朝对面咖啡厅走去。
“卧槽!被她给耍了!”水墨儿也想到了,低咒一句,连忙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等她们俩问过咖啡厅的服务员,这间咖啡厅确有通往三楼商城的通道。
当水墨儿走出咖啡厅,便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只有简单的一句:“你们被人跟踪了,暂时不要和我联系。”
水墨儿心头乍然一惊,眼神小心的四处望了望,只是在一辆黑色别克车上多看了两眼。
“出什么事了?”
“田莉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会吗?我看是她耍我们的小把戏吧!”半夏不相信的嗤之以鼻,今天她们和田莉兜了大半个A市,结果连面也没碰上,怎不叫她窝火。
“不像。”水墨儿就事论事,虽然今天田莉的确有耍她们玩的嫌疑,但现在她们也确实被人跟踪了。
“我们退回咖啡厅,从商场出去。”她拉着半夏的手,假装进去喝咖啡,在店里四处转了转,然后上了二楼,借机从人潮拥挤的商场离开。
水墨儿神色凝重,半夏则面若冰霜,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人群之中,心中同时有了答案。
今天才和冰蓝通的电话,后又被阎霆煜接了,他听到了那番话,以他阎少狠绝残戾的个性,她们现在还活着算是个奇迹。
但也不排除是冰蓝说了情,所以阎霆煜才放她们一马,叫人监视不过是想找个机会下手将她们软禁起来而已。这么想着,冰蓝待在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身边绝对很危险,她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她们相信,虽然阎霆煜本事大得不可一世,但也绝不可能找到阿加里岛,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找到了,阿加里岛也不是他想来便来得了的。
所以,只要她们找到冰蓝,将其带回阿加里岛,她们三姐妹就安全了。
半夏从接到田莉的电话开始,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眼中不时流露的自嘲,和一抹无法掩藏的悲痛,让她不知道现在对阎霆煜是什么心思了。
这件事还要从她收到田莉的一条彩信开始说起,彩信的图只有两张,一张是芸姨在岛上慈爱的脸,令一张是血肉模糊的脸,但依稀还可以瞧出来那就是芸姨。其内容便是五个字:被仇人所杀!
仇人……她看了那个视频,芸姨的仇人就是五年前Dark Lightning的少主阎宸羽,但她有很强的预感,阎霆煜与阎宸羽是同一个人。
若是冰蓝知道芸姨是被阎霆煜杀害的话,她肯定会疯了去,所以在没有泥足深陷时,她和墨儿一定要制止悲剧的发生,但似乎还是晚了一步,他们订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