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会,这个缓坡我也能顺利通过了。我决定向更大的目标前进,挑战一下向日刚才滑过的高坡。
站在高高的坡顶,远处太阳正慢慢的落下山去,一片金黄映在雪地上,反射着金子般的光芒。我摆好姿势,双手用力一撑滑杆,半俯着身子滑了下去。
风驰电掣,这才是速度与激情,我兴奋的大喊着。
脚下被什么一挡,滑板偏了一下方向,歪向了高坡的侧面。侧面的坡度明显的更加陡峭一些,坡的下半部是成片的茂密森林,我不敢相信跌进去会成什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刹车和呼救。等我想起大喊呼唤时,已经一头扎进了那片松树林里。
靠着本能笨拙的左躲右闪着,身上的衣服也被树枝划破了好多口子。在冲进去树林大约几百米后,突然撞上了露出地面的一截小树枝,我被惯性带倒,急忙双手抱头,一路滚了下去。
谢天谢地终于停下来了,我回头看了一下,那里还有那个高坡的影子,周围全是一片高耸的松树。不远处散落着滑板和撑杆。
摸了摸身上,还好带着手机,七手八脚的拿出来一看,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丧气的重新收好,仔细的查检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衣服破了几个口子,手脚有些挫伤,脚被滑板别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外,我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拆下另一只脚上绑着的滑板,捡起唯一的一根撑杆,沿着滑来时的痕迹,一步一拐的往回走着。还好,今天没有雪,滑过的痕迹都在,顺着这些痕迹,我就能回到刚才的高坡处。
林子里的雪因为没有人来过显得很松软,走起来格外的费力一些,没走多久我便大汗淋漓了。
太阳已经慢慢的下了山,周围变得阴暗了起来,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亮起的灯光。北海道的风景一直很美,可此时的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我只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回去,身上的汗冷下来后,我会很快被冻僵的。
周围越来越暗,已经没有办法辨别我滑来时的痕迹了,我拿出了手机借助着它发出的微弱光芒,继续前进着。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就算是发现了,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迹部,想来手冢一家现在一定急坏了吧。
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有多远,我的双腿已经开始麻木了,身上也没有了力气。
风吹着树枝发出奇怪的声响,我不时的左右查看,不知道这片林子里有没有狼,如果真有,我就真死定了。
清晰的,是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由远至近。我激动的赶紧往空旷处跑,边跑边挥舞着双手大喊着,突然脚下一陷歪倒在地。
探照灯的光束,就这样从我身边不足20厘米的地方扫过,渐而远去。就在这时,手机也发出一阵提示音后关机了。连这唯一微弱的光也离我而去了,我彻底被独立了。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我就这么让你们讨厌嘛?
我莫名其妙的被送到了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经受这些?老天爷,你到底是想让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前世的梦,什么做了记号的人,他此刻就要娶别人了。难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他和别人在一起嘛?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压抑了多久,我只知道自从朵朵去逝后,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放纵的痛哭。
我就这样把自己埋在了雪里,让自己哭了个痛快。
“执子?!”
一声迟疑的轻唤,让我立刻顿下了哭声。急忙坐起身擦了擦眼睛,看清了来人后,眼泪却又流了下来。“不二?不二!真的是你!”
不二急跑二步上前扶住了我,我顺势抱住了他的肩膀,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真的是你嘛?我以为……我以为……就要这样看不到你们了。”
他如往常一般轻拍着我的背,温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不管我是害怕还是哭闹,每次他用这个方法,我总是会马上安静下来。熟悉我和不二的人都知道,他是我最有效的镇定剂。
熟悉我和不二的人都知道,他是我最有效的镇定剂。然而这个镇定剂,也许再也不会为我而使用了。想到这里我停下了哭声,推开他的肩膀,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其它人呢?”
“手冢他们找别的路了,迹部在直升机上。我是问过雪场的人,最后看到你是在二号坡,我仔细看过,有一条痕迹是从坡上一直到这边树林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你,就找了过来。”
他边说边从容的取出探照灯,冲着天空打了几下信号。“是忍足第一个发现你不见了的。伯父伯母非常着急。”
不二很小心的将我扶了起来,仔细的查看着。“有没有那里受伤?还能走嘛?”
我借着劲全身颤抖的站了起来,怎么一遇到不二直接力气全无了。脚祼处钻心的痛传来,我禁不住轻喊出声。“刚才跑过来时扭了一下脚,其它没什么。”
“我看看。”
扶我坐在一处干净的地方,不二捏起了我的脚祼,紧张的询问着。“这里痛嘛?”
我急忙摇头。“不痛。”
又捏了几处我都表示不痛,他放下心来,很小心的替我揉着。“恩,那没事,没有伤到骨头。”
看着他轻柔的动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既然你喜欢樱井,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嘛?你还当真是对所有的人都一样啊。
“给!”修长白皙的手中,躺着一颗糖果。原来他还记得,竟然一直带在身上。我盯着那颗糖果发着呆,他却轻叹了口气,动手拨开放到了我的嘴里。
我有些喜出望外。“不二,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吗?”
“恩,和莎也喜欢吃。她以前不喜欢吃甜,病了后不但口味变了,也粘人了许多。”
他回转身背对着我半蹲了下来,轻声的说:“上来吧。”
原来,这也不是我的专属待遇了,那不二你还来找我干嘛?我已经和你无关了。
“不太好吧。”我犹豫着。
如果放在以前我也许会立刻爬上他的背,但是他现在属于别人了。
“执子的脚祼受了伤不能走路,只好这样,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