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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采蕨(5)

爹取了,应当给苗哥,她不给,把碗放到桌上走出去。慢慢的走。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同时想起是今早上听到有接亲的从屋前过去吹唢呐。

“丫头,来,我问你。”

听到爹喊,她回来了,站到火边烘手。

爹似乎想了一会,又不说话,就笑了。苗哥也笑。她也笑。她又听着远处吹唢呐的声音了,且打铜锣,还放炮,炮仗声音虽听不到,但她想,必定有炮仗的。还有花轿,有拿缠红纸槁把的伴当,有穿马褂的媒人,新嫁娘则藏在轿里哭娘,她都能想得出。

见到两个人鬼鬼的笑,她就走到灶屋烧火处去了,用铁铗搅灶肚内的火,心里有刚才的事情存在。

她想得出,这时他们必定还是在说那种事情的话,商量日子,商量请客,商量……以后,爹爹来到灶房了,要她到隔邻院子王干爹家去借历书,她不做声,就走到王家去。王家先生是教书的秀才,先生娘是瘫子,终日坐到房中大木椅中,椅子像桶,这先生娘就在桶中过日子,得先生服侍,倒养得肥胖异常。三翠来了,先到先生娘身边去。

“干妈,过午了?”

“翠翠,谢你昨天的粑粑。”

“还要不要?那边屋里多咧,多会放坏。”

“你爹不出门?”

“通通不出门。”

“翠翠,你胖了,高了,像大姑娘了。”

“……”她笑,想起别的事。

“年货全了没有?”

“爹爹进城买全了,有大红曲鱼,干妈,可以到我那里过年去。”

“这里也有大鱼,村里学生送的。”

“你苗哥?”

“他呀,他——”

“爹爹?”

“他要我来借历书。”

“做什么?是不是烧年纸?”

“我不知道。”

“这几天接媳妇的真多。(这瘫婆子又想了一会。)翠丫头,你今年多少年纪?”

“十四,七月间满的。干妈为我做到生日,又忘了!”

“进十五了,你像个大姑娘了。”

说到这话,三翠脸有点发烧。她不做声,因为谈到这些事上时照例小女子是无分的,就改口问:“干妈,历书在不在?”

“你同干爹说去。”

她就到教书处厢下去,站到窗下,从窗子内望先生。

先生在教《诗》。说“关关雎鸠,”解释那些书上的字义。三翠不即进去,她站在廊下看坪中的雪,雪上有喜鹊足迹。喜鹊还在树上未飞去,不喳喳的叫,只咯咯的像老人咳嗽。喜鹊叫有喜。今天似乎是喜事了,她心中打量这事,然而看不出喜不喜来。

先生过一会,看出窗下的人影了,在里面问,“是谁呀?”

“我。三翠。”

“三,你来干吗?”

“问干爹借历书看日子。”

“看什么日子?”

“我不知道。”

“莫非是看你苗哥做喜事的日子。”

她有点发急了。“干爹,历书有不有?”

“你拿去。”

她这才进来,进到书房,接历书。一眼望去一些小鬼圆眼睛都望到自己,接了历书,走出门她轻轻的呸了一口。把历书得到,她仍然到瘫子处去。

“干妈,外面好雪!”

“我从这里也看得到,早上开窗,全白哩。”

“可不是。一个天下全白了。……”

远处又吹唢呐了。又是一个新娘子。她在这声音上出了神。唢呐的声音,瘫子也听到了,瘫子笑。

“干妈你笑什么?”

“你真像大人了,你爹怎么不——”

她不听。借故事忙,忙到连这一句话也听不完,匆匆的跑了。跑出门就跌在雪里。瘫子听到滑倒的声音,在房里问:

“翠翠,你跌了?忙什么?”

她站起掸身上的雪,不答应,走了。

过了十四天,距过年还有七天,那在牛栏上睡觉打呼的人,已经分派与三翠同床,从此在三翠身边打呼了。三翠作了人的妻,尽着妻的义务,初初像是多了一些事情,稍稍不习惯,到过年以后,一切也就完全习惯了。

她仍然在众人称赞中做着一个妇人应做的事。把日子过了一年。在十五岁上她就养了一个儿子,为爹爹添了一个孙,让丈夫得了父亲的名分。当母亲的事加在身上时,她仍然是这一家人的媳妇,成天做着各样事情的。人家称赞她各样能干,就是在生育儿子一事上,也可敬服,她只有笑。她的良善并不是为谁奖励而生的。日子过去了,她并不会变。

但是,时代变了。

因为地方的变动,种田的不能安分的种田,爹爹一死,作丈夫的随了人出外县当兵去了。在家中依傍了瘫子干妈生活的三翠,把儿子养大到两岁,人还是同样的善良,有值得人欢喜的好处在,虽身世遭逢,在一个平常人看来已极其不幸,但她那圆圆的脸,一在孩子面前仍然是同小孩子一样发笑。生活的萧条不能使这人苦楚成另一种人,她才十八岁!

又是冬天。教书的厢房已从十个学生减到四个了,秀才先生所讲的还是“关关雎鸠”一章。各处仍然是乘年底用花轿接新娘子,吹着唢呐打着铜锣的来来去去。天是想落雪还不曾落雪的阴天。有水的地方已结了薄冰,无论如何快要落雪了。

三翠抱了孩子,从干妈房中出来,站在窗下听讲书。她望到屋后那曾有喜鹊作巢的脱枝大刺桐树上的枝干。时正有唢呐声音从门前过身,她就追出门去看花轿,逗小孩子玩,小孩见了花轿就嚷嫁娘嫁娘。她也顺到孩子口气喊。到后,回到院中,天上飞雪了,小孩又嚷雪。她也嚷雪。天是落雪了,到明天,雪落满了地,这院子便将同四年前一个样子了。

抱小孩抱进屋,到了干妈身边。

“干妈,落雪了,大得很。”

“已经落了吗?”

“落雪明天就暖和了,现在正落着。”

因为干妈想看雪,她就把孩子放到床上,去开窗子。开了窗,干妈不单是看到了落雪的情形,也听到唢呐了。

“这样天冷,还有人接媳妇。”

三翠不作答,她出了神。

干妈又说:“翠翠,过十五年,你毛毛又可以接媳妇了。”

翠翠就笑。十五年,并不快,然而似乎一晃也就可以到眼前,这妇人所以笑了。说这话的干妈,是也并不想到十五年以后自己还活在世界上没有的。因为雪落了,想开窗,又因为有风,瘫子怕风。

“你把窗户关了,风大。”

照干妈意思,她又去把窗子关上,小孩这时闹起来了,就忙过去把小孩抱起。

“孩子饿了?”

“不。喂过奶了。他要睡。”

“你让他睡睡。”

“他又不愿意睡。”

小孩子哭,大声了,似乎有冤屈在胸中。

“你哭什么?小毛,再哭,猫儿来了。”

作母亲的抱了孩子,解衣露出奶头来喂奶,孩子得了奶,吮奶声音如猫吃东西。

“干妈,落了雪,明天我们可做冻豆腐了。”

“我想明天好做点豆豉。”

“我会做。今年我们腊肉太淡了,前天煮那个不行。”前天煮腊肉,是上坟,所以又接着说道,“爹爹在时腊肉总爱咸。他欢喜盐重的,昨天那个他还吃不上口!”

“可惜他看不到毛毛了。”

三翠不答,稍过,又说道:“野鸡今年真多,我上日子打坟前过身,飞起来四只,咯咯咯叫,若是爹爹在,有野鸡肉吃了。”

“苗子也欢喜这些。”

“他只欢喜打毛兔。”

“你们那枪为什么不卖给团上?”

“我不卖它的。放到那里,几时要几时可用。”

“恐怕将来查出要罚,他们说过不许收这东西。我听你干爹说过。”

“他们要就让他们拿去,那值什么钱。”

“听说值好几十!”

“哪里,那是说九子枪!我们的抓子,二十吊钱不值的。”

“我听人说机关枪值一千。一杆枪二十只牛还换不到手。军队中有这东西。”

“苗子在军队里总看见过。”

“苗子月里都没有信!”

“开差到XX去了,信要四十天,前回说起过。”

这时,孩子已安静了,睡眠了,她们的说话声也轻了。

“过年了,怎么没有信来。苗子是做官了,应当……(门前有接亲人过身,放了一炮,孩子被惊醒,又哭了。)少爷,莫哭了。你爹带银子回来了。银子呀,金子呀,宝贝呀,莫哭,哭了老虎咬你!”

作母亲的也哄着。“乖,莫哭。看雪。落雪了。接嫁娘,吹唢呐;呜呜喇,呜呜喇。打铜锣;铛,团!铛,团!看喔,看喔,看我宝宝也要接一个小嫁娘喔!呜呜喇,呜呜喇。铛,团!铛,团!”

小孩仍然哭着,这时是吃奶也不行了。

“莫非吹了风,着凉了。”

听干妈说,就忙用手摸那孩子的头,吮那小手,且抱了孩子满房打圈,使小孩子如坐船。还是哭。就又抱到门边亮处去。

“喔,要看雪呀!喔,要吹风呀!婆婆说怕风吹坏你。吹不坏的。要出去吗?是,就出去!听,宝宝,呜呜喇,……”

她于是又把孩子抱出院中去。下台阶,稍稍的闪了身子一下,她想起上前年在雪中跌了一交的事情了。那时干妈在房中间的话她也记起来了。她如何跑也记起来了。她就站着让雪在头上落,孩子头上也有了雪。

再过两年。

出门的人没有消息。儿子四岁。干爹死了,剩了瘫子干妈。她还是依傍在这干妈身旁过日子。因了她的照料,这瘫妇人似乎还可以永远活下去的样子。这事在别人看来是一件功果还是一件罪孽,那还不可知的。

天保佑她,仍然是康健快乐。仍然是年青,有那逗人欢喜的和气的脸。仍然能做事,处理一切,井井有条。儿子长大了,能走路了,不常须人照料了,她的期望,已从丈夫转到儿子方面了。儿子成了人才真是天保佑了这人。她在期望儿子长成的时间中,却并不想到一个儿子成人母亲已应如何上了年纪。

过去的是四年,时间似乎也并不很短促,人事方面所有的变动已足证明时间转移的可怕,然而她除了望日子飞快的过去,没有其他希望了。时间不留情不犹豫的过去,一些新的有力的打击,一些不可免的惶恐,一些天灾人祸,抵当也不是容易事。然而因为一个属于别人幸福的估计,她无法自私,愿意自己变成无用而儿子却成伟大人物了。

自从教书的干爹死了以后,瘫人一切皆需要三翠。她没有所谓不忍之心始不能与这一家唯一的人远离,她也没有要人鼓励才仍然来同这老弱癃疲妇人住在一起。她是一个在习惯下生存的人,在习惯下她已将一切人类美德与良心同化,只以为是这样才能生活了。她处处服从命运,凡是命运所加于她的一切不幸,她不想逃避也不知道应如何逃避。她知道她这种生活以外还有别种生活存在,但她却不知道人可以选择那机会不许可的事来做。

她除了生活在她所能生活的方式以内,只有做梦一件事稍稍与往日不同了。往日年幼,好玩,羡慕放浪不拘束与自然戏弄的生活,所以不是梦捉鱼就是梦爬山。一种小孩子的脾气与生活无关的梦,到近来已不做了。她近来梦到的总是落雪。雪中她年纪似乎很轻,听到人说及做妇人的什么时,就屡屡偷听一会。她又常常梦到教书先生,取皇历,讲“关关雎鸠”一章。她梦到牛栏上打鼾的那个人,还仍然是在牛栏上打鼾,大母牛在反刍的小小声音也仿佛时在耳边。还有,爹爹那和气的脸孔,爹爹的笑,完全是四年前。当有时梦到这些事情,而醒来又正听到远处那老水车唱歌的声音时,她想起过去,免不了也哭了。她若是懂得到天所给她的是些什么不幸的戏弄,这人将成天哭去了。

做梦有什么用处?可以温暖自己的童心,可以忘掉眼前,她正像他人一样,不但在过去甜蜜的好生活上做过梦,在未来,也不觉得是野心扩大,把梦境在眼前展开了。她梦到儿子成人,接了媳妇。她梦到那从前在牛栏上睡觉的人穿了新衣回家,做什长了。她还梦到家中仍然有一只母牛,一只小花黄牛,是那在牛栏上睡觉的人在外赚钱买得的。

日子是悠悠的过去,儿子长大了,居然能用鸟枪打飞起的野鸡了,瘫子更老惫不中用了,三翠在众人的口中的完美并不消失。

到了后来。一只牛,已从她两只手上勤快抓来了。一个儿媳已快进门了。她做梦,只梦到抱小孩子,这小孩子却不是睡在牛栏上那人生的。

她抱了周年的孙儿到雪地里看他人接新嫁娘花轿过身时,她年纪是三十岁。

本篇发表于1930年9月1日《妇女杂志》第16卷第9号。署名沈从文。

据《妇女杂志》编入。

一个体面的军人

中国某一类有教养阶级中,不拘所在地为都市或内地小县分,皆流行一种同“书生”有关的风气。他们有些生活从容,相貌清洁,有些又常是迂腐憔悴,十分寒酸,趣味倒常常有极相似处。什么人作了一件新衣,或购置了一顶帽子,一双较体面的皮鞋,从同伙儿的人中,就会发生了一种笑话以及一点谣言的。说的不拘是属于何等身分,总得说,这人发了财,所以那么阔气了。或者将以为这东西同一个女人有关系,或者以为这不止为女人而作,简直就是女人的赠遗。一切无害于事的估计,不伤感情的戏谑,总得使那个人心里有点难受,他们便仿佛若有所得。这权利,自然是属于人所公有,却由那善于注意别人的同事提出才行的。他们中许多人实在说来就很可怜,作了人之师,别的生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除了从这类事上表现他们的天才,寻出开心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找寻更适当的消遣的。因为风气近于允许人做坏事却不允许人换新衣,所以许多人缝了新衣,把它穿到外面出客见人时,总得选择一种日子。有些人甚至于永远只见到他穿旧衣,常常把新衣套在旧衣里面,意识就是省得到外面去给同事麻烦。若是我们都明白为人师表的有这种习气流行,每一个人穿一件衣都有一种忌讳,我们也就不至于常常见到肮脏不堪的教师,觉得古怪讨嫌了。

但同样风气在另一个阶级中,也仍然国民性似的流行着的。那时候有一个驻扎在XX地方的军队中的中尉连副,年纪很轻,脸白身长,善于修饰,天性与其他军人不同。一切军营中规矩,照例使许多人皆常常肮脏得成叫化子,这年青人却从不为生活习惯就忘却了他的场面。同事因为他这种与生活不大相称的习气,都带着嘲笑,喊他做“小生”,好像除了戏台上的小生,就没有人那么欢喜装扮了。这连副虽在同志方面那么不利,却从不因为别人的兴味妨碍到自己的修养。在生活方面,他有他的观念同哲学,凡是他喜欢的,即或别人再嘲笑他,他也仍然能够独行其是,做他所高兴作的事情。他常常看报,见到上海报纸上载的什么广告,那货物若中了他的意,价钱又不至于同他的收入相差过远时,他总得寄一点钱去买来。他懂得许多军官们不明白的事情,他的派头有时比大城市里的人还入时。这小子从先天带来的脾气,使别人总疑心他不应当是一个军营里的人物,其实他却仍然是一个最好的下级军官。忍耐,诚实,服从,尽职,这些美德,在别一个青年军官身上找寻得出的,这人并不缺少一件。士兵同长官,在职分上皆没有轻视这中尉的理由,除了那些稍稍近于琐碎的注意,常常引起出身行伍只知吃喝的军官军佐笑话外,这人还是鹤立鸡群活在军营里的。

可是关于生活,到近来,这体面连副,有了一点小小不如意,有了一点扫兴,为一件事所拘束,不能再如往日那么洒脱大方了。

因为他托人到省城制了一套极华丽的军服,同一黑色精制的长统皮鞋,东西带来以后,却为了那东西太体面了一点,与自己中尉阶级身分不甚相合,所以迟迟不敢穿出来。有知道这件事情的,问及这一身戎服同两个靴子,故意嗾他激他,这连副还是没有穿出的勇气。那军服材料,是根据某处广告说过某伟人用作军服,自然是极名贵的。那靴子,则只有一个上校穿来才合乎身分,靴后跟发光的刺马轮,原是马上驰骋的工具,一个中尉,每月的薪俸可不够养一匹马同一个马夫,这靴子,显然是毫无用处了。

在习气上这年青人极不甘心的低了头,因为他还是一个中尉连副!一个中尉本来不好先把那个上校用的物件买来,留到另一个时节露面,可是这机会,虽终于有一天要来,却不是目前便可得到的机会。耐心在这件事上失去后,勇气却并不因耐心失去而出来,故这连副心上很难自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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