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男人斜身靠在电线杆上,抽完烟,烟头丢向垃圾桶。
怎么能这样,还没按熄的烟头多少会有引起火灾的危险,这个人太没有公共道德。男人背对着越彦,越彦却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一种极力克制的颤抖与紧张,水波一样扩散开。
心脏迅速收缩,急速跳动。
背面也可以看出衣服是质料优良的西装。
男人忽然转身,视线与越彦一弹而闪,步履很快,在这条路的转弯处消失。
雷击电掣一般的痛苦,绵绵不绝覆盖了越彦的每个可以感觉痛苦的神经细胞,耳膜胀痛两脚发软。
不知过了多久,越彦也靠在电线杆,力气渐渐回到全身。终于平静。
在大脑里,彼此联系对照,事实清晰了然。
我该怎么做?已经无法彻底当成毫不知情。此刻夕阳挣脱了云朵的遮蔽,绚烂云彩也产生变化,夕阳完整的,孤零零的,存在于天边,鲜红如血。
越彦视线回到垃圾桶。手指小心地轻轻捡起刚才丢的揉过的纸条。展开,放进口袋。
她已经有了计划。
或许可以令那个无辜受难的小孩子,灵魂安息。而自己隐匿无声。
回到家,越彦慢慢拿出纸笔。在一张草稿纸上断续的写写画画,她只是写下一些零碎的词语,只有她自己能看懂。需要仔细的细节来照着做。
偶尔皱眉,苦苦思索,站在房门那里看,就像任何一个普通高中生在为解答习题烦恼用功。每当这个时候,只想心神俱安地靠在郑海漆的肩膀上。
林母有点心疼,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越彦的床头柜上。
乖巧懂事,功课也总在前列。这样的女儿是母亲的慰藉。唯一的小缺陷是,越彦与其他人不怎么亲近接触,不管是同学还是亲戚好友,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郑海漆。作为母亲,看着越彦长大,也很少见到嘻嘻哈哈大笑开怀的样子。
也许,症结之源,是越彦5岁那年,永远失去父亲。这也是越彦母亲胸口之中,恒久的伤离沟壑。
林母黯然退出房间,越彦忽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如果这样不行的话,那么还有第二个备用的办法。"
似乎可以安心入睡了,这个晚上。
Chapter 7
"那个……"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纪原友没有想到顺利得不像话。同学在下课期间,传过来一张白色信纸。落款是拼音"yan"。内容只有一个地址,学校门口走15分钟,一家饮品店。
这算是直接的约会邀约么?纪原友收好纸条。当然要遵守赴约。女孩子这样大方,男生更加不能露怯。
"你是纪原友吧!"
"嗯!"
"呐,有个女生来点了两杯东西,不过好像临时有事情,喝的已经做好了,就放在那边的小茶几上。她说马上就回来。是你女朋友吧!她说你会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