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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尘了悟(2)

狼群的这个活动圈原理,同样适用于人类的活动圈。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圆,都有各自的活动圈。人们一说到好朋友,言必称无话不说,无所不谈,甚至是刎颈之交。细细品味,这样的好朋友,实际上只是在某些方面气味儿相投,融合得至为密切而已。若真的是两人一点秘密都没有,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迟早会在某一点上产生分歧,最终导致朋友反目。因为,两个个体的重叠,就会出现阴影。相反,如果我们因为受过伤害,深感人心不古,把自己圈起来,那就成了故步自封,迟早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

融进别人的圈子,保留自己独有的世界,张扬自己的个性,这是不是狼群带给我们的启示呢?

(2007年1月23日《大河报》)

老十字街

老十字街究竟有多久的历史,无需考证,一个“老”字足矣。

十年前,在还没有几条像样街道的县城中,老十字街是最繁华的街道,也是全城“名吃”、“小吃”最齐全、最集中的地方。就在那么一块小地方,烤羊肉串烤出一座楼,卖馄饨卖出个百万富翁,早已不足为奇了。

随着改造老城步伐的加快,县城很多小巷摇身变成了一条条宽阔的大街。和那向四周延伸的一条条现代、时尚的大街相比,老十字街像一位日渐苍老的女子,暗淡了靓丽的容颜。

可我发现,和那些新开发的如青春少女般的街道相比,老十字街宛若一位内涵丰富、风韵犹存的贵妇人,依旧活力四射,人气兴旺。那火爆如昔的小吃,川流不息的人群,营业至凌晨的门店,无不显示着她的魅力。

每次约三五朋友小酌,想了好半天,首选的地方还是老十字街。那些发了财的小生意人们,有的早已在新区买了房,置了地,可他们依然在这显得有些陈旧、充斥着油腻味的老地方忙得不亦乐乎,毫不厌倦。

在其他新街冷清无人的夜,老十字街依然灯火通明,热闹如昼。我蓦地觉得,这条老十字街原来就是这座小城的灵魂,无论小城扩建到哪里,它的灵魂都是不散的。

(2006年7月19日《大河报》、8月5日《信阳日报》

雾锁

清晨,打开窗户,外面白茫茫一片。这样的大雾已经持续几天了。据报道说,这几天因大雾,交通事故频发,有的高速公路已经封闭。

大街上,能见度也只有五十米左右。天气很冷,行人们像一个个黑影,在朦胧中穿梭。小汽车的雾灯都大开着,像一双双刚刚醒来、充满倦怠的眼睛,小心地探着前面的路。

行走在弥漫的浓雾中,我突然觉得,这雾简直像一把锁,锁住了大地,锁住了近处的高楼大厦,锁住了远处的山川河流,让我们看不到它们真实的模样。很多事情也是这样,在风雨中也许是畅通无阻的,在这大雾中却要受阻了。

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这样的“大雾”也是经常遇到的。当我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当我们看不清事物的真相,当我们看不清色彩的绚丽,我们就仿佛遇到了“大雾”。

其实,“大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被雾锁住了进取的心境,没有了努力的方向,没有了奋斗的激情,没有了美好的追求,心中茫然一片。

在雾锁的大海上,是灯塔指引着船只前进的航向。在雾锁的人生中,坚定的信念就是引领我们前行的灯塔。只要心中的信念不灭,阳光终将拨开雾锁。迎接我们的,会是一片朗朗的天。

(2006年12月29日《大河报》)

巷子是小城的花朵

周日,阴沉的天空中飞着细雨。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去逛逛南城的巷子。很多年没去逛过了,这雨中的小巷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能寻到戴望舒那样的诗意吗?

我拉起正在背诵课文的女儿,顺手拿一把天堂伞,就下了楼。走在大街上,女儿还在神气地背着课文:“星星,是夜空的花朵;焰火,是节日的花朵;我们,是祖国的花朵……”

小城原来有很多巷子,名目繁多,曲折幽深,人称“巷子城”。就像北京有八大胡同,小城四十八条有历史记载的巷子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巷子的名字也五花八门,什么筷子巷、一人巷、楚巷子、郝巷子、程巷子、四巷子、樱桃园、小关后、易小桥、流水井等等。据说,有一位乡下的农民,以前从未进过城。当他随着人流,走进满……

正想间,我和女儿已穿过在拆迁后的巷子上建起的县城最大的广场和几条宽阔的大道。女儿虽说才是小学一年级,却已经和我们上班一样紧张了。一星期的功课上下来,难得有这样的放松机会,显得分外高兴。

我打着伞,牵着女儿在一条条狭窄的巷子里转悠。女儿边走边看,边不停地对我说她的新发现和新感觉。比如,她发现了一把在雨中游弋的油纸伞;比如,她发现了瓦檐下一串串线穿的萝卜干;还比如,她看出了一只拴在栅栏里长毛狗的孤独,她听到了一只困在笼中小鸟的鸣啾,她看见了贫困而沧桑的老人、低矮而乌黑的小屋,她闻到了菜味儿、油味儿、污水味儿的熏人……女儿细致的观察力和敏锐的感受让我欣慰的同时,也让我慨叹成年人的心灵被浮世的烟尘蒙蔽得有多深。世间很多美的和丑的东西,也许只有纯真的孩子们能够捕捉到,因为她们的眼睛是最清澈最雪亮的。

“爸爸,我们好像在走迷宫呀”女儿对我说。我笑着回答:我们就是在“走迷宫”。又走了一会儿,我们看见前面的一条巷子里有挖土机在施工。原来,这条巷子正在拆迁。再走过这条正在拆迁的巷子,就又走进城市现代的繁华了。

巷子是小城浓缩的历史。看着又一条在拆迁的巷子,我在想,在古老和现代之间,在废弃和兴建之间,我们不也在走迷宫吗?

女儿说:“星星,是夜空的花朵;焰火,是节日的花朵;我们,是祖国的花朵……”而我却想说,记忆是未来的花朵,雨花是巷子的花朵,巷子是小城的花朵……

我深信,一个没有记忆的城市,美的灵魂会在高楼大厦间支离破碎。

(2006年12月4日《大河报》、12月20日《齐鲁晚报》)

误入楼道的麻雀

前天下班回家上楼时,突然听见撞击楼道玻璃的“咚咚”声和翅膀“扑棱”声。

上至五楼,抬头一看,一只麻雀在楼道里慌乱地飞窜。也许是听见脚步声,见到了生人,它越发窜得厉害。

我家住在五楼,是顶楼,上面没有出口,楼道又是玻璃封闭,除了下楼,是没有出路的。

鸟往高处飞,水往低处流。这只误入楼道的麻雀,也许自进入楼梯口后,就一直往高处飞,由一楼至五楼,寻找出路,哪知却走到了尽头。

两天过去了,这只麻雀还在我家门口扑腾。也许是往高处飞惯了,明知上面是厚厚的水泥板,它宁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往低处飞。殊不知,它只要往下飞,穿过狭窄的楼梯口,外面就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2006年5月22日《大河报》)

帮了一个贼

夜幕降临了,一轮明月升上天空。

一位农夫在田边瞧水,准备回家。经过一天的忙碌,他感到有点累,就点燃一根纸烟,在田埂上一块草皮上坐下。一阵凉风吹来,芬芳的稻花香味沁人心脾,一种辛勤劳作后丰收的喜悦袭上农夫心头。

就在农夫沉浸在田园牧歌式的幸福中时,他突然听见不远处新挖的水沟里有扑腾的声音,忙赶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有一个骑摩托车的男子连人带车掉进了路中间新挖的水沟里,摩托车后还挂着两口袋东西。听里面传出的叫声,装的好像是鸡。

看到农夫,那男子哀求地对他说:“老大爷,俺今天走亲戚,岳父给了十几只鸡。由于车速太快,也没想到路中间挖了一条大水沟,就掉进来了。您老人家行行好,帮我一把吧,俺还有很远的路要赶呀”

望着那男子一副狼狈的样子,农夫赶紧放下锄头。在农夫的帮助下,男子爬了上来。他俩一块儿把摩托车连同那两口袋东西拖上了岸。

那男子擦了一把身上的水和泥,连连作揖感谢农夫。然后,系紧摩托车后的口袋,驾车而去。

农夫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高兴,哼着小曲儿往家赶。

还未走到村口,农夫遇到了向村外奔跑的老婆。见了他,老婆捶胸顿足地问:“你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了吗?俺家的十几只鸡……”

农夫痛苦地转身望着回来的路,喃喃地自语:“原来,帮了一个贼……”

(2006年10月14日《平顶山晚报》)

盈盈秋水间

火红的枫叶张扬着秋天的绚烂,淡远的晴空放飞着秋日的舒爽。凝望一汪盈盈的秋水,仿佛打开一扇智慧的门窗,在尘世中接受一场圣洁的洗礼。透过纷繁的世事,看清了多少曾经的朦胧。

秋水是一双善睐的眸子。秋水之美,不仅在于自然,更在于那慑人的神韵。“暗送秋波”,是比喻美丽女子的眼神温情地流盼,这眼神足以让男人们神魂颠倒;“望穿秋水”,大多比喻女子深情的思念,这思念足以击碎男人们的铁石心肠。在一年之中,春水浮动,夏水焦躁,冬水冷漠,惟有秋水是四季最美的眼睛,澄澈温润,脉脉含情。

秋水是一方明净的心湖。秋天的静美,全部融入了那盈盈的秋水。“静如秋湖”,这是一种何等安详的境界。树欲静而风不止,心欲静而尘世飞扬,只有那深邃的秋湖,让我们不羁的心灵得以短暂的憩息。“秋水如镜”,这是一块何等绝尘的明镜。我是谁?我是否依然是我?伫立在这块绝尘的明镜前,我们更能看清自己真实的模样,审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

盈盈秋水间,我被一种深情所感动,被一种清纯所净化。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做,就想做回真实的自己;这一刻,什么也不奢望,就奢望这忘情的秋水盈满心田。

幸福如斯,足矣。

(2006年11月8日)

过冬

大自然是神奇的,就如这四季的轮回。春耕,夏播,秋收,冬藏,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流走的是岁月,不断老去的是我们青春的容颜。

没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销魂,没有夏日如火的风情,没有秋高气爽的豪放,冬天的日子,寒冷得让人心颤,连岁月的脚步也仿佛放慢了许多,让我们作好过冬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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