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主任这下子彻底坐不住了。要不是我把他挡在里面,说不定他真会落荒而逃。
看来,很多人都已经忘记,我刘高生也算这五里坡的扛把子。江湖上的人物,要想在我的地盘上搞事,还真得掂量掂量。
相比之下,齐书记就镇定多了。
毕竟是混官场的人物,见多识广。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五里坡毕竟还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谁要是敢在这对他乱来,往大了说,那就是反政府啊。
而最淡定的非我莫属。只自顾自喝着杯里加了两勺糖的咖啡,淡定得吐了一个字“滚”。
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曾哥KTV里的一个保安,大家都叫他虎子。
虽然名义上,这些人是替章鱼曾打工,可是实际上,我把这些人收拢得服服帖帖,说一不二。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算章鱼曾在跟前,我下个命令说“打”。这些家伙绝对没有二话。
虎子这家伙属于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跟老万请了他们几顿饭,让琴姐多给他们开了点奖金之后,以虎子为首的众人就差没跪下向我们宣誓效忠了。
其实用男人婆的话说,我跟老万两个人善于交往,但是不善于管理。
因为我们从来没因为自己“老板”的身份而产生什么优越感,以至于跟下属保持一定的距离。
平时我们打打闹闹,没有任何隔阂。
但是按照男人婆的观点,管理人员不能光靠利诱,适当的时候,还要用些立威的手段,对于一些真正分不清大小王的家伙,该清理清理,该处置处置让他们知道,老板毕竟是老板,平时跟他们言谈无忌只是给他们的恩宠。这样一来,给他们好脸子反而会让他们受宠若惊,更加死心塌地。
我跟老万哪里懂这些。而且,毕竟是江湖上的人物,凡事讲究一个“义”字。自己的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哪里能打兄弟的脸呢?
但是我们同时并不否认男人婆观点的正确性。所以这种黑脸的角色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不得不说,男人婆对于管理人员还是颇有些手段,短短一个月,游戏店里的人员换了两次血。
只留下几个真正的“骨干”,也是我们绝对可以信任托付之人。
一开始,有人被男人婆裁掉以后还会找到我申诉,我确实有些心软,感觉不好意思。但是为了男人婆的权威,不得不冷着脸维持原判。
慢慢得,众人都认可了男人婆“老板娘”的身份。萧姐长萧姐短的,众星捧月一般。
老万就曾开玩笑说“坏菜鸟,咱们兄弟俩被夺权了。”
而与此同时,章鱼曾的KTV里人员变动同样频繁。在琴姐有意的操控下,原本属于我们棋牌室的人员开始潜入到阳光KTV里。一些疑似吴总管的手脚,想方设法给他斩断了。
不过,在我们的刻意压制下,这些事情做得都很隐蔽。而吴总管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没有劳动合同的保障和束缚,人员变动大也是所有单位都会面对的一个问题。
而虎子这家伙就是被我们收拢到旗下的人物。
当见到发话的人是我,虎子立马鞠了个躬“升爷好”
我一副不耐烦得表情摆摆手:“别打扰我们喝咖啡”
“是,升爷再见”虎子说完小心翼翼得退了出去,并且为我们关上门。
“这帮家伙,没长眼么?”我歉意的冲齐书记和老孟笑笑“不好意思,兄弟们失礼了。”
齐书记无所谓得摆了下手,老孟倒是毫不掩饰得倒吸了口凉气,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本来我跟这咖啡厅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当我知道邓忠奎是八哥的人后,这种情况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说到底,还是面子的问题。
邓忠奎的咖啡店开业之前没有去拜山,摆明了就是没把我们兄弟俩放在眼里。或许他以为他身后有八哥撑腰,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也不会把他怎么着。
但是,我就偏偏要让他知道,江湖上的人,不安江湖规矩办事,是非要付出代价不可的。
虽然我们现在没有多大势力,不像“老爷子”一样麾下有支专门的执法队,维护江湖上的规矩。但是,我也要让他知道,即使这样,我们兄弟俩也不是他一个小喽啰能招惹得起的。
至于他身后的八哥。哼,动了他的人,自然就是打了他的脸,不过却是他不要脸在先。我就不信,他不发话,邓忠奎就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骑到我们头上来。
要说以前我跟老万俩那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一个是有刘老大。作为他的亲侄子,谁敢肯定他会不管不顾?
第二个,我手里也有了家伙。大不了鱼死网破。况且我坚信,若是真走到了那一步,二叔肯定会出来给我们擦屁股的。
说我们自以为是也好,夜郎自大也罢,总之现在,我们已经不把章鱼曾放在眼里了。
而且我敢打赌,如果那件事传到二叔耳朵里,章鱼曾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在我上楼时,拒绝了邓忠奎指引,并且趁着这个空当,给老万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老万这家伙是个真正的聪明人,用不着犯糊涂的时候绝对不糊涂。所以他才安排了这一切。
并且没有动用我们棋牌室里的一个人,而是全调动了KTV里不明真相,只知道打架拿奖金的保安。
这样子反而给章鱼曾出了个难题。名义上毕竟是他的人打了他手下的人。按我看,最后肯定会找邓忠奎做替死鬼。毕竟是他不守规矩在先才导致了这一切。
至于八哥,我相信再借邓忠奎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八哥拖进来。
巧合地是,今天还有孟主任和齐书记在场。这也相当于一种示威:不管是谁,都不要太小看了我们两兄弟。
这么一搞,我们三个人似乎都找不着什么话题可以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只能一面心不在焉得喝咖啡,一面听隔壁嘁里哐啷。
最后,还是警笛声响起,才把我们三个从这种尴尬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