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近观其变。若无其它变故,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是。”剑影回了话,依旧是抱剑而立。
屋中虽立着两人,却是很静很静。
静得只有凤御尘左手手指指尖在塌边的小几之上,很有节奏的上下敲动的声音。
他似是在思考一个很重大的问题。
良久,胡琴的声音才又扬起,“本王记得医神上次来信说,他就隐居在这附近,我们去走走。”
剑影显然已经早就适就了主子的这种跳跃似的思维,眼眸微动,放下抱剑之臂,如出鞘利剑待发。
凤逸言罢睁眼,从榻上翻身而下。
前一刻还似猫似慵懒优雅,下一刻却是如黑豹一般快捷而锐利。
两人根本不走正门,而是从天运客栈的三楼窗户中掠了出去,向幽州另一边的郊区掠去,身法快得惊人。
穿过荒无人烟的山谷,又绕过迷踪障气林,没多大工夫,凤御尘和剑影就出现在了一座小茅屋的面前。
重生果将现,医神今天的情绪也很反常的烦燥,练药之中,却有好几味药不对劲。
扬声叫了长期伺候的药童好几声,也无人答。
跺跺脚,走出茅屋正要去寻小药童,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为师父分忧,只知满山遍野瞎晃荡的小药童。
人才走出大门,却看到茅屋外面立着两人。
一人背身而立,披风无风自起,其上金色的雄鹰展翅高飞,几欲奔下,将他的眼睛给啄瞎。
另一人,身姿挺拔,冷漠无情,站在茅屋十米开外,呈守护戒备状。
医神一惊。
上前两步,冲着那金鹰披风的主人道,“你怎么来了?”
金鹰披风男子转头,脸上仍是戴着金色的面具,看不出是喜是怒,“药伯别来无恙,本王只是途经此处,见这里风景不错,随意逛了过来,顺便来看看药伯的药炼得如何了。”
医神无语了。
他的这处所在,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荒无人烟,如果一定要诗意一点,用“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也行,关健这此处连孤云也无半片。
直白的说法就是鸡不生蛋,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
分明是专程来的,医神有些急。“不是说好了,等重生果到手了,你再过来的么,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没有,本王早就布置周密。今晚是重生果成熟之日,也是本王取果之日。”
“那就好。没有变故就好。”
医神松了一口气,“其它的药,老夫早已备妥,只等你拿了那重生果给老夫,老夫再为王爷调配出能镇住你体内血咒的药。只是……”
说着医神的话锋又是一转,有些爆燥,“重生果今晚成熟,你现在不去那处守着那即将成熟的重生果,到老夫这里来干什么?”
语气爆燥之极,神态却又是关切无比。
九王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医神一眼。
隔了面具,也能让人体会出那一眼中的凉意。
他称他一声药伯,是客气,是对母亲的尊重,但并不表示,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对他无礼。
他多想恨他!
父亲,母亲,那么多的兄弟姐妹,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可是,他又不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