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门有一处,叫“飞升坛”,是以山洞为基,而修成的闭关之所,历代掌门、长老、大弟子、可进入闭关修练,飞升坛顶上有三处洞口,由内通外。
今日,飞升坛外,早就候着许多门人,掌门人莫子衡、大弟子陆云宗、在坛中闭关已有三月,算算今日,便是出关之时。
突然。
几道白雾之气,从那飞升坛顶部,冲天而出。
接着飞升坛石门缓缓打开。
两个人影,嗖的一声,从坛内飞身出来,落在众人面前。
这两人,一老一少,老者约莫七十左右,鹤发童颜,精气神十足。少者约莫三十左右,身材高大,面容俊朗,气概非凡。
两人一现身,众弟子纷纷拱手同道:“喜迎师父,大师兄出关。”
原来这二人,正是掌门人莫子衡,大弟子陆云宗。
沐剑萍第一个跑上前去,搀扶着莫子衡的手道:“师父、大师哥,这些日子辛苦了,萍儿给你们备好了饭菜,待你们沐浴更衣后,可与萍儿去饱食一顿。”
“好,为师可要好好尝尝萍儿手艺。”莫子衡笑道。
陆云宗也温和道:“师妹有劳了。”
这时,胡仙阁长老诛彩上前道:“师兄,前些日子,我擒获一只百年玄龟,将其炼成一颗“黑元丹。”说完,诛彩便从袖中,掏出一颗,如葡萄大小的丹药来。又道:“这丹药有提高灵力的功效,你与云宗闭关已久,可食它恢复元气。”
这诛彩在破天门掌管“胡仙阁”,胡仙阁乃破天门,炼丹制药之地。
“你这丹药,还是给云宗食用吧。”莫子衡道。
一听这话,在旁的陆云宗推让道:“师父这丹药还是你。。”
“诶。。”莫子衡打断道:“以为师现在的灵力,就算吃了这颗丹药,就如滴水入缸作用不大,倒是你吃了,还有些用处。”
听完,陆云宗不在多话,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在旁的沐剑屏,突然上前问道:“师父,你这次闭关修的是什么?”
“想知道。”
沐剑屏道:“想。”
莫子衡接道:“为师修练的是《混元经》。”
“那大师兄练的是什么招?”沐剑萍又问道。
“你大师兄练得是《大宗御灵术》,而这套功法,似乎你也精通。”
“萍儿不才,只练成,龟玄功、抛云手、摘星换月。”话毕,沐剑萍当师父之面,惭愧低下头来。
莫子衡观言道:“萍儿不需操之过急,稳打稳扎才能有所成就。”
接着,莫子衡又扫视了众人一眼,用教导口吻道:“自古以来,凡修灵者,都以招式与灵力相辅相成,注重招式而不修灵力,如如绵羊穿盔甲,只修灵力不练招式,如猛虎无牙,只有勤修两者,才能如虎穿甲,内外并济。而今天下,修灵门派举不胜举,灵功招式五花八门,虽灵功招式繁多,但在修练灵力上,无非三种,一是先人传功于后辈,二是灵丹妙药提功力,三是以悟性勤修苦练,放眼现在,勤修苦练的人少,痴迷灵丹妙药的多,这是非常不幸的,导致如今,修灵之人,为得灵丹妙药,互相残杀,更有人堕落成魔,真是可悲之极,所以日后,我辈门人因勤修苦练,不能痴迷神物,你们可听明白?”
“谨记师父教导。”众弟子拱手同道。
突然,欧阳黄三上前道:“师兄,我有一事我要向你禀告。”
莫子衡道:“有何事?”
“师兄你忘了,再过几日便是你七十大寿啊,你闭关三月,也应该热闹一番了。”
一听师父大寿,众弟子个个喜笑颜开。
沐剑萍更是在旁道:“瞧我这记性,欧阳师伯不说,我倒忘记了,后天乃师父七十大寿,不行,徒儿这就给师父备礼去。”说完便向师父道了个别,转身离去。
见沐剑萍离去,莫子衡便对身旁的陆云宗道:“云宗啊,你也随你师妹去吧。”
陆云宗道:“是师父。”
“黄三啊,这次我大寿之事,也无须太过张扬,就不必邀请其他门派了,从简便是。”
欧阳黄三道:“那就按师兄意思照办。”
“好了,既无其他事情,都散了吧。”莫子衡一挥手,众门人纷纷散去,徒留他一人在此。
飞升坛不远处,有一个香炉,约莫一米之高。
莫子衡突对香炉喊道:“躲在炉后狗辈,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许久,从炉后踉踉跄跄走出个人来。
“方向鱼见过师父。”
“方向鱼你鬼鬼祟祟,躲在炉后做什么?”
“我.我来给师父贺喜。”方向鱼吞吐道。
“刚才长老们多在,你不出来,现在大家走了,你又来跟我贺喜,真是阴阳怪气。”
“徒弟刚刚是有失礼,师父不要见怪。”
“方向鱼,你知道过几日是什么日子?”
“是师父七十大寿。”
“好,听说你字写的不错,我的“寿”字,就交给你来书写。”
一听,要为师父写寿字,方向鱼连忙跪地,拱手道:“多谢师父赏识,徒儿这就去给你作字。”说完转身而去。
瞧着方向鱼离去,莫子衡叹道:“枉别人夸自己功力高强,想不到,连弟子腿伤,都不能治愈,真是受之有愧。”
这日。
方向鱼在破天门霞云殿中,以红纸为底,为师父书写寿字,待寿子写完后,方向鱼见满桌墨水,便一时来了兴致,取了张白纸,用毛笔写了几行文字,接着便坐在书桌旁,看着自写的文字,痴痴呆呆。
“方向鱼。”突然霞云殿外,传来叫唤声。
听声,方向鱼忙将白纸收起。接着便进来两个人,来人是牛有诚、马有信。
“听说师父让你写寿字,那寿字写好了么。”马有信问道。
“写好了,师兄你看。”方向鱼指着书桌道。
“恩,不错。”马有信看了一眼说道。又见方向鱼坐在书桌旁,右手藏于后背,好像手中别有东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马有信跑到方向鱼背后,一把抢过他手中之物,一看原来是张白纸,这纸以被方向鱼,捏的皱成一团。
书纸被抢,方向鱼连忙站起,上前欲夺回。
马有信将书纸扯平,看见白纸上有几行字,又见方向鱼上来抢夺,他便一手拦着方向鱼,一手举纸念道:“每一次,我匍匐在红墙上,不为偷学神功绝技,意在为你擦拭额角汗珠,幻想与你剑舞俗尘乐享人生.”马有信刚把书纸念完,方向鱼便将书纸夺了回去。
“不错啊,你这呆子还挺会写的。”念完这几字,马有信便对方向鱼讽刺道。
“这些字是你写的?牛有诚上前问道,但方向鱼保持沉默。
见他这副模样,牛有诚接道:“真他娘的有诗情画意,你不下山做先生,却窝在这破天门,真是浪费。”
知师兄讽刺,方向鱼并没理会。
看他无动于衷,马有信突冲上前去,揪住方向鱼衣领道:“其实我知,你喜欢大师姐对吗,这信是写给大师姐的对吗?”
方向鱼被问得低下头来,不敢直视马有信。
马有信接道:“师父说过,不能以貌取人,或许我马有信,不能看低你,也许有一天,你方向鱼,才高八斗中个状元,又或者你运气绝佳,遇个世外高人,让你修灵成侠,可是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是个瘸子的命,你最好明白,师姐又怎会,喜欢一个瘸子,况且我们都知,大师哥与师姐那才是郎才女貌,哪里轮得到你这只蛤蟆,醒醒吧你。”
这话如棘刺,深深刺痛方向鱼的心,他猛地从马有信手中挣脱,瘸跑出霞云殿。
鹿狐正在殿外休息,忽见救命恩人从殿中跑出来,便也跟了过去。
“马师兄,平常与这呆子,都是小打小闹,如今你口出这话,还真有点伤人,况且方师弟本就可怜。”牛有诚有点看不过去,在旁不平道。
“牛师弟,我也是为他好,不将他骂醒,到后面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出了霞云殿后,方向鱼一路朝东而去。
破天门建于破天峰上,四处自然风景优美,在东面,有一处山泉,叫一线天,被山石包围,山泉旁有一颗树叫“相思树”,树上挂满心愿条,都是门中弟子,闲来无事所挂,而这地,也是方向鱼常来之地。
这时,一个瘸拐的少年,跌跌撞撞,行到了山泉旁,拾起一块小石,朝山泉扔去,只听轰隆一声,泉中泛起涟漪。
接着,少年便对着泉水,大喊道:“你们这群混账、王八蛋,我方向鱼是喜欢师姐,那又怎样,我不需要师姐喜欢我,我一厢情愿,这也有错吗?”说完又朝山泉大吼一声,将自己,刚才所受委屈,发泄而出。
大吼之后,方向鱼觉心生疲惫,如泄气的球,便走到相思树底坐下。这时,鹿狐也跟了过来,见恩人一副伤心的模样,它便靠其身旁蹲下,用灵动的兽眼,瞧着方向鱼,嘴中发出吱唔声来,如在旁安慰一般。
方向鱼将手,放在鹿狐头上,又将自己额头与它贴在一起,嘀咕道:“不管怎样,我还有你这个朋友。”
“那我算不算你朋友?”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这样一句话,等话音刚落,突然间,有个人从相思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方向鱼面前。
方向鱼立刻站起,便大吃一惊道:“师。师。师姐,你怎么.”
“我怎么也在这对吧,明日是师父大寿,我到这相思树下,想为他老人家许个愿,祝他身体安康万事如意,不巧却见你跑了过来,我便飞身上树,想戏弄你一番,可无意中,却听到你刚才所讲。”
“这么说,刚才我鬼哄鬼叫,全被师姐听到了。”暗想到此处,方向鱼立刻,羞的赤红耳面。又道:“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欲转身而去。
而沐剑萍,却抢步上前,拦住方向鱼道:“师弟你看着我。”
一听师姐这话,方向鱼便抬起赤红的脸,看着花容月貌的师姐。
突然,沐剑萍伸手抱住方向鱼,朝他嘴唇深情吻去。
方向鱼突然头脑空白,呆如木鸡,当与师姐嘴唇相交时,却自然闭眼,感觉嘴唇温湿,心中酥软绵绵。
片刻,这深情一吻便结束,而方向鱼却意犹未尽,刚才师姐一吻,可谓是永生难忘。
“你不是还有其它事么,你先走吧。”吻后,沐剑萍淡淡道。
方向鱼半宿才回过神来,对于师姐的吻,出乎他意料。随后便转身离去。刚走不远,他却又回过头来,鼓足勇气,对着沐剑萍喊道:“师姐,我喜欢你。”
就在这时,突然晴天霹雳,雷鸣轰轰,雷声将那句“我喜欢你,”完全盖住。使沐剑萍根本没听清楚,方向鱼刚才的话,于是沐剑萍便寻问道:“师弟,你刚才说什么。”
此刻周围却十分安静。
“我说.我说师父七十大寿,我们是宰猪好,还是宰牛好?”
沐剑萍:..
稍后,方向鱼未在多问,而是与鹿狐结伴离开。
待方向鱼离去,沐剑萍却在相思树下叹道:“想我破天门中,女弟子少之又少,自师弟入派以来,都是我在旁照顾,所谓日久生情,也免不了方师弟,对我情窦初开,刚才无意间,我又听到师弟的心意,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在万不得已下,才吻了他。”想到这里,沐剑萍又叹道:“方师弟啊方师弟,你也不要怪师姐,师姐吻你并不是喜欢你,而是可怜你,你命苦成了半瘸之人,我不吻你,日后还有谁会吻你!”
艳阳高挂。
今日便是莫子衡七十大寿,此时众门人,正在霞云殿中,挨个给师父贺寿。
突然一弟子,急速行到殿中,朝着首坐的莫子衡,鞠躬道:“禀师父,青州王爷和玉童郡主,还有个叫白常翁的前来祝寿,现已在我派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