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市委大院,位于蜀都市的市中心一带,和西川省委大院相距并不太远。
驾驶着宝马车的王立诚无视门口站岗的退役特种兵,连停都没停,直愣愣的就冲进了市委大院,让站在门口的那两名特种兵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那家伙从宝马车上揪下来,一顿大耳刮子,教教他什么叫做尊重人。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谁让人家是副市长的儿子呢,那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看着那远去的拉风的宝马,也只能悻悻然。
二世祖王立诚将宝马车就停在了他家市委五号小楼的门口,下车急匆匆的酒跑了进去。
这官场啊,不管是开会坐次,吃饭座次,还是住房的顺次,都是有一定的讲究的。无论何时,那都要按照官位的大小实权的多少来排名的,就比如这个住房吧,市委常委总共也不超过十三人,可是这市委大院的小楼可不止十三栋,只不过排在后面的都是常委以下的,比如市计生办主任,就是常委以下的实权。
本身王刚作为蜀都市常务副市长是排不到第五名的,前面分别是蜀都市委书记、市长、党群副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第六名才排到这个常务副市长,不过因为蜀都市委书记兼西川省委常委,所以为了彰显他的地位,跑到省委大院住去了,这才让王刚这个常务副市长向前挤了一位,搬到五号楼去了。
刚从帝皇大厦回家的王刚喝的是醉醺醺的,据说今晚是袍哥会一长老在办寿宴。躺倒在沙发上的王刚喝了一口妻子准备好的姜汤,醒了醒酒。这门就被打开了,王立诚走了进来,当时王刚看到王立诚那第一眼,就坐不住了,端在手上还没有喝完的姜汤就顺势就泼在了王立诚的脸上,烫的王立诚是呲牙咧嘴,这边王刚还不算完,将脚底下的拖鞋一拔,站起来,就向王立诚冲过去。一边冲嘴里一边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你知道回来了啊,你不消停!“
幸好王立诚的妈,看见这阵势不妙,慌慌张张的抱住了王刚的腰,声泪俱下,“老王,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儿子做错了什么事,你好好说不就行吗,动什么手!”
“唉.!”王刚使劲叹了一口气,将拖鞋穿到了脚上,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指着站着的儿子和妻子,“我迟早有一天要毁在你们娘俩手上!”
王刚的那四五十岁还保养的算不错的妻子,挨着王刚的身子坐了下去,帮着王刚滤着他的背,“老王,出了什么事情吗?不是上面还有杨家吗?”
王刚看了看妻子没有说话,又抬头瞥了瞥站在一旁像一只落汤鸡的王立诚,“你回来肯定有事情,说吧,什么事?”
王立诚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汤水,没敢作怪,满脸严肃的说道,“爸,今晚我在星蓝酒吧看到了苏惊羽和蒙从从一个包间里出来,而且相谈甚欢的模样。“
“什么!“王刚吓得一屁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苏惊羽这是要干什么!“王刚愤怒的将刚才装姜汤的碗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王刚的妻子吓得站起来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这么些年,还没看过老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爸,这羽川会和SX佬肯定是要做什么事情啊,您看要不要和袍哥会的见个面?”
“见个屁!你是猪啊!袍哥会里面派系林立,和谁见面?你长不长脑子,苏惊羽、蒙从那是在星蓝酒吧见得面!袍哥会的某些人会不知道!”王刚气得是脸庞发红,能把一个侵淫官场数十年的老官油子气成这样也是本事了。
王立诚此时也是脸色青紫,尬尴得只好站在一边不说话,王刚坐在沙发上喘了一个气,瞪了一眼妻子,让她回房间去,等妻子走后,王刚一边拿出手机拨号码,一边让王立诚出去安排车,他要外出。
“车就在门外边停着呢,爸。”王立诚立刻说道。
“等着!”王刚一眼瞪过去。
这时拨过去的那个号码才刚刚接通,那边还没说话,王刚就带着点掐媚说道,“喂,老领导吗?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啊。”
只隐约听到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是小王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还要汇报啊?“
“老领导,恐怕要出大事啊,苏惊羽和蒙从今晚在星蓝酒吧私下会面了,我琢磨着现在要去见一见四爷啊!“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做的对,没什么事情就先挂了吧。”那边中年男人刚刚说完,就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王刚像是打完一仗一样,软到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活了好会儿,都没见起来,王立诚站在旁边叫道“爸、爸、爸.!”喊了几声王刚才听到,直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您不是要回去吗?车都准备好了。”
王刚一拍额头,“我这记性。”起身走到卧室去向妻子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王立诚跟在后面。
这么大晚上,一个副市长出行,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奇怪的,周围小楼的人都在议论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王刚现在可没心情去管这些人说什么,坐上车,说了一句,“去帝凰大厦。”然后就闭目养神了,王立诚点头他也没有看见。
此刻的帝皇大厦大厅内正在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作为袍哥会的老一辈的长老会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家伙之一的四长老,李登生今天在这里庆祝他的七十大寿,整个帝皇大厦的一层二层都是被李登生给包了下来。来这里给李登生拜寿的人是络绎不绝,各个位面各种身份地位的,黑道白道,商人官人军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权有钱的上流人士!
这里的宴会已经持续了十几个小时了,刚刚王刚回家之前喝的酩酊大醉的,就是在这里拜寿,现在来的地方还是这里,却是报忧,说来可笑。
光鲜亮丽的帝皇大厦内里一个豪华的包间里,豪华得就像迎接外国客人的国宾馆钓鱼台一样。
一个老人身穿唐装坐在沙发上,头上长有些许白发,更多的是黑发,脸庞红光闪闪,精神抖擞,整个一个老当益壮,右手端着一杯红酒,左手拿着两个铁珠滚来滚去。老人身后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衣西装的男人,都是一脸的煞气,站得最近的那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两尺长的短剑,寒光闪闪,刺人眼目。
这个老人就是这帝凰大厦举办寿宴的袍哥会四长老李登生,而那个手里拿着短剑,寒光闪闪的男人就是蜀都黑道排名前五的高手,人称寒剑孟云。
而此刻老人对面的沙发上也坐着一个人,翘着二郎腿,看似颇为的嚣张跋扈。这人乃是一个少年,长的是眉清目秀,儒雅至极,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书香门第出生的书生,没有缚鸡之力的秀才。只是那双眼睛,才能让人感觉到这少年不是一个正常的少年,里面包含着经历岁月的沧桑和杀伐果断的阴狠!
坐着的这霸气十足的少年,敢于袍哥会四长老叫板的少年名叫林无成,来自哪里没人知道,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不知道,就连那个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从来没说过,也没人问起过。
“李四爷,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和您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够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林无成拿起旁边三指给他递上来的一支烟,点燃含在嘴里,美美的吸了一口。
“年轻人,你能坐在这路和我说话,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几十年你这样的人物我见得不多,但是你更要清楚一点的是,这帝皇大厦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你还敢威胁我这个半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人,那就更不是明智之举了,我活了七十年,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也活够了,就算你今天是带着炸弹来的,我也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虽然袍哥会内派系林立,可我忠诚的是这个组织,不是某个人,年轻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李登生手里的铁珠滚得是越来越快。
“意思就是说我们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林无成问道。
李登生满含笑容的点了点头。
林无成点点头不说话,只是低头吸烟,因为这个动作,这个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点让人抓狂,可是没谁敢动,站在李登生后面的那些人,汗水都渗了出来,流在眼睛里去,可是没人敢动,只有林无成在哪里低头吸烟,李登生转动着他那两个铁珠子,这是包间里除了呼吸声外,唯一能听到的其他声音。
很快一支烟吸完,低着头的林无成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散发着豹子一般锐利凶狠的精光,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三指,相机拿来!
林无成身后的那男人从背着的的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相机,递给林无成,林无成一指李登生,“给四爷。“三指点点头,将相机递给了李登生。
李登生狐疑的接过了相机,想看看这少年究竟想干什么?拿过来相机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他的家人的录像!儿子女儿、孙女孙子,还有只有几岁的重孙,李登生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林无成,“这是什么意思?“
“江湖上,虽然有规矩,祸不及妻儿家人,可是混我们这行的才知道,这道理根本就行不通,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您老看着办吧,您一家人的性命全在您老的手中握着,是死是活,就看您老的一念了。”林无成站起来,绕着沙发渡了一圈,重新坐到沙发上。
李登生毕竟是七十岁的老江湖了,出道以来,什么风雨,什么坎坷苦难,没有遇到过?早就练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了,平息下刚才因为看到家人而愤怒的心境,面色平静的看着林无成,“袍哥会传承了上百年,在西川根基深厚,就算我身为袍哥会长老会的四长老,我都没有掌握袍哥会所有的资源,就算我给你做内应,你也应付不了庞大的袍哥会,到最后失败了,搞得我身败名裂,这又是何必呢?”
林无成虽然对李登生的这份心态暗暗点头,但是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您老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你有实力吗?我身边的孟云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本?“
“哈哈哈哈哈,你今天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动手!”林无成哈哈大笑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一下砸在光滑的地板上,杯中的酒水四散溅落。
林无成身后的一批人,立马围了过去,那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的三指,仍然站在林无成的身边,神情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李四爷,正准备反抗的李四爷,却被一只短剑架在了脖子上,李登生不敢置信的准过头,看着这把短剑的主人,正是他的贴身保镖,金牌打手,寒剑孟云。
李登生是吓得汗毛竖立,这孟云从十几岁便跟在他的身边,到现在整整有二十年的时间!却没有想到这孟云竟然会背叛他!
“孟云,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李登生怒发冲冠,瞪着灯笼大的牛眼。
“四爷,对不起了,您怪我我也要这么做。因为我二十年前,就算是少爷的人了,何来背叛一说?“孟云脸色平静道。
“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李登生不再去看孟云,转头看着林无成问道。
“四爷,您认为您现在还有资本和我讲条件吗?”林无成站起身来,踩着洒下的酒水,向包间外而去。
身后,孟云,三指一左一右,紧随而上,李登生站在原地,大喊道,“林无成,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四爷,别忘了,你我是有共同利益的人,我不会毁灭袍哥会,只是换个人做会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