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眼开眼睛的时候,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剌眼,夏威的脚丫子差点伸进了她的嘴里,自己的**就那么被那条满是肌肉的腿压着,她费力地移开了男人的腿,站起了身子,唉,一缕阳光就那么泻意地照在男人的屁股上,就象是一个特写,用一次定格来证明人世间男人女人间的许多不可理解。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该给男人做饭了。
不进厨房也有经年了。茵茵就为了这个正在沉睡的男人,把楚楚气了个半死,打算把夏威弄到家里做面首,武则天不就是我们女人的楷模吗?
她到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后,就跑到训练场,把俱乐部的三章九约全破坏了,好在,她还知道换上一身散打服,她就那么定定地站着看着被她这个女人折磨得发疯的男人,疯虎一样把满场的拳击袋子打得东撞西碰,这样子看完了这一场无目的演出,她的心被偷袭了。
厨房里成了她开工的工地,堆满了热的凉的东西,夏威的生活习惯她一点也不理解。她先把牛奶热好了,又不知道这个吃够了苦的孩子喝不喝得惯,又熬了一小锅小米粥,还弄了香肠、火腿、熟牛肉,最后,她煎完了鸡蛋,就拍起了自己的小男人。
“起来了,吃完饭再睡。”
夏威爬起了身子,这一觉是他这个城市打工仔睡得最好最舒坦最放松的一觉。他没忘了亲了一下那张娇嫩嫩的脸。唉,昨天,今天,但愿他一生这样的日子再多些。
狼吞虎咽的差不多的夏威,又要习惯性地用袖子擦他的那张油嘴,看到了茵茵递过来的湿毛巾,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个穷苦阶级,还真不习惯让人侍候,姐,我今天要出去找活干。”
“你又要干什么。”一想到这小子又要跑到工地上卖苦力,茵茵的心里禁不住揪了起来。
“我想好了,我记得以前认识个老板,我去看场子吧。”
“不行,打打杀杀的,危险死了。”
“那我要干什么,总不能整天在你这吃软饭,我还得练拳呢。”
“练拳行,就是不能去看场子。”
“我总得有个挣钱的法子,在你这我硬不起来。”
“谁让你现在硬了,”话刚出口,茵茵意识到有点走嘴,胸红了一下,“听话,等过几天,咱们找个网点,计划好了再干。”
“我不。”夏威老是想着做个硬硬的男人,“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天下,做个世界上最硬的男人。”
“好好好,姐求你,在我这住一个星期,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吗?”茵茵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除了到工地打工和到酒店看场子他还能干什么。男人有一个地方硬就行了,花女人的钱怎么了,男人的钱也不见得干净到哪儿去,在她的心目中,只要这个男人好好地守着她,做她晚上枕着的梦,什么都有了。
她抓过夏威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握着,“姐想让你陪陪,过一个星期,姐也出去找份工作,听话。”她爱怜地摸弄着夏威的头发。
咱们的大男人心意软了下来,纵情一回,英雄不是遇到美女就气短吗,他才是一个花季末男人,儿女情长一回也不为过。
看来咱们的茵茵在二奶界,夏威在鸭子界都混不出名堂了。你给人家做二奶,就一定要恪守做好二奶的奶纲,耍男人不要紧,不能把爱情放进来,空虚归空虚,既然选择了二奶这么一个光辉的事业,就要以一贯之地坚持下去,钱也要,感情也要,男人还要胡搞,从整个中华二千多年文明史来看,就武则天同志能行,如果她爱的男人不是过早地死掉,她的面首的人头肯定不会在脖子上停留太长的时间,好在,她的爱情埋在土里,光能怀念。
夏威本就不是做鸭子的选手,只是在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思想诱导下的一时失足。年轻人谁不犯点花花草草的错误,特别是男人。经过激烈的思想搏斗,夏威决定再儿女情长一个星期,好好地享受女人。
茵茵为了炫耀自己的爱情,晚上还真的跟着夏威到俱乐部气楚楚了。姐弟二人到了训练房,马上就被陈伟雄和楚楚二人分包了。
茵茵被拉进楚楚的账房里,锁上了门。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危险,以后你可不能在我们这接客户了。唉,失掉了你这么个大客户心疼死我了。”楚楚气归气,好朋友还得继续做。
“看你个小气样,”茵茵大马金刀地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坐,“我完了,我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臭小子了。”她又两手一撑从桌子上跳下来,仰着个脸,突然多么忧愁似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老楚,你说,这小子非得出去找工作,我跟他合开店他也不干,怎么办才好?你鬼点子多,帮我想想办法。”
“看来,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让他继续当鸭子吧。”
“去死,再这么说我掐死你,”茵茵作势动粗的样子。
“好好,我留心就是了,阿雄舍不得这小子呢,让他想办法吧。”
“还是算了吧,这小子驴脾气,别让他知道了。伤他自尊。”
“你呢,”
“我还自尊个屁,整个让男人诺曼底登陆了,防线彻底崩溃了,”
“看来咱们的小威杀伤力够大的。” 楚楚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天茵茵扔给她的一万块钱,“你这个学员我们不收,不过,陪练可以当。以后咱们只讲姐妹情,你这个客户从今天起,从我这删掉了。”
“也好,我那点破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以后,好好地谈恋爱,这辈子不能再谈了,女人不识愁滋味,男人是狗,男人是狗,抛个媚眼胯下走。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怕爱情真似狗。”
夏威被陈伟雄领到了他的特殊练功房,四周很是扩大,竟空无人物,就是那种空间高高的,四面全是墙的大屋子。给人的感觉是自己成了天地间一颗粒子,好象被风吹在空中的浮尘。
陈伟雄什么话也没说,单掌一立,一个亮身,突然身子急速窜起,在空中完成了一连串的出掌,脚尖一点地,腾挪跳跃,一股股掌气从陈伟雄掌中催出,夏威在中间站着,一步步往后退,等到陈伟雄演练完这套掌法,夏威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跟着转着圈子。
陈伟雄单掌一立,收势后,仍然是气定神闲,眼睛看着夏威。
过了几分钟,夏威醒过神来,“教练,这是套什么掌法。”
“陈氏两极掌。”
陈伟雄席地一坐,示意夏威坐在他身边,“小威,有些话我不得跟你说清楚,你知道茵茵的那个老公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一开始楚楚安排你跟茵茵见面,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楚楚是怎么想的,她明知道我是有意栽培你。”陈伟雄停顿了一下子,显然在思考一些他想不明白的事,“我劝你,最好不要跟茵茵继续交往下去了,很危险。如果仅仅在俱乐部还没有什么,这里的安保措施比较安全。你回去以后,立即从茵茵那儿搬出来。”陈伟雄的语气异常坚定。
陈伟雄又饱含深意地看了夏威一眼,“我是对你好,如果没地方住,就搬出来住,几次让你搬到我这儿住,你都不愿意。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么个年龄,让你做这么个决定,难为你了。”
“教练,没事,我本来就没打算住茵姐那儿。”夏威想得有点天真,他自己找个狗窝住着,如果茵茵愿意,就在狗窝里办事,他知道茵茵是动了真感情,会听他的。
“记住,走的时候不要留下一丝痕迹。这个事不要告诉楚楚。好了,我还要练会静功。”陈伟雄说完话,一个禅坐,左掌立于胸前,右掌平托于腹部,眼睛微闭入了定。
夏威从大屋子出来,从上面自动落下一道厚重的门,外面练功的学员们练功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10)
他没人可对练,就练开了侧踢腿。
茵茵从楚楚屋里出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还让楚楚也换了身练功服,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夏威身前。
楚楚眉眼含笑,换上武服的她,有点英姿飒爽,茵茵仍然显得娇弱弱的。
“小威,我们来给你陪练,你可要知道心疼女人,别把我们打得爬不起来,我们可是最后的陪练了。”
“我还是自己练会吧。”
“不行,你看不起女人,”茵茵娇笑着,学着样子,弱柳扶风拳照着夏威的胸就击了过去。被打者倒没什么反应,茵茵倒疼得直甩手,“坏蛋,你骨头长那么硬干什么,”这会儿又改成了绵羊乱打拳。
“好了,茵姐,你的情人爱抚拳别打了,咱们到海边走走吧。”
楚楚拉过了茵茵,“晚上留着在床上打。”
茵茵脸红扑扑的,挽着楚楚的胳膊,扭着好看的屁股往外走,“不许你开我的玩笑,羞死人了,让人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夏威在后面走着,听着两个女人的话。
“你非得说实话。”
“让我怎么说假话,我现在一说那样的话就脸红,”茵茵说着话,又柔情蜜意地看了夏威一眼,“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看看你,咱们的小威不知有什么手段,”楚楚拉过夏威,三个人并排走着,“看把你茵姐弄的,”夏威不习惯两个女人的亲昵动作,特别是在大街上,他只好嘿嘿了两声,眼睛看着远处的海,东港市的新新人类开放得令那引起老古董们在大街上都不敢睁眼睛,搂搂抱抱的已经过是司空见惯,有些放得开的花骨朵们,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叉开两腿,搂着男人的腰,让孔武有办的男人那么抱着,超短裙竟然是真空,就为的是在海边有了合适的位置,可以长驱直入。夏天,迷人的夏天,有些在工地上干了一天活,吃上两三个馒头,喝上一碗叫不上名的青菜汤,就可以在海边找一个位置,免费欣赏男女间的激情真人秀。夜然的掩护下,什么都可以看到,只要别让人暴打一顿就行。
三个穿运动装的一男两女,倒是很另类,两个女人各有出色的风韵,夏威这小子长着让女人流内血的硬汉的脸,虽然有点稚气,足以让那些出来寻欲的都市骚情女人怦然欲动了,两个女人倒是无所顾忌,她们已经习惯了男人们要把她们吞到肚子里的眼光了,倒是夏威有些不自在,往他身上投过来的热辣辣的目光,让他浑身起了痱子似的,刚才教练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心里有一点点不安,昨夜与茵茵的激情的时候,他倒没意识到茵茵的身份问题。现在,他想,茵茵的二奶身份,确实是个问题。包她的男人倒底是个什么货色,为什么连陈教练也有所顾忌,好象有好多话,还没说出来。
临出门的时候,老爹的名言是:做人不做出头人,韬光养晦是本真。也不知道老爹学的是儒家还是道家,抑或是什么神学,还整出个成语来,不识几个大字的老爹人生哲学还真的有套路。
这么展扬地在街上走,似乎离父亲大人的教诲差得太远了,夏威却是对父辈们的窝囊有些愤懑了,一辈子在地里刨挖,一年的纯收入,还买不出人家一个性自慰器。这是那次在那个小饭店干厨师的时候,肥硕的老板娘非得叫着他出去买东西,结果老板娘到了夏娃亚当店,跟夏威商量买多大号的自慰器合适,羞得青春花秀的农村少年差点夺门而出,坐在出租车里,老板娘,满眼含春,感慨万千:你说这人,没吃上饭的时候,天天想着撑肚皮,等肚子里面解决了,又想着怎么让男人压着肚皮舒服。我这样的吧,车是三轮车,房是人家的,还满身油烟味,让鸭子们打个响指都不干,没办法,只好自娱自乐。钱呀,男人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上帝哇哇大哭。
夏威想起老板娘,有时心里也挺感激的,他学了两个月的厨师就是在她那儿上的第一工,干了一阵子,老板嫌手艺不强,生手,不愿用,被老板娘强行留下,并且下了最后通牒,你妈了个B,你要敢开他,我就真上了他,跟他私奔,嫁给你个没用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中不上用。
如果不是老板娘让他留下,他哪来的钱能去学散打,并就此认识了陈伟雄,唉,认识茵茵,女人,不好看的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其码老板娘对他就很温柔,并且,没有强行上他这个童男,让他第一次能献给他的茵茵姐。
楚楚要了一艘小船,手摇的那种。夏威祖辈上都是旱鸭子,根本就不知船为何物,就象他背着老娘给他扎好的编织袋子到东港市里一样,不知女人为何物,农村,为钱所困的农村,父母只知道把自己的儿女往腐朽的城市里推,却不知你们的子女们在无奈的逼迫下,都在干些什么?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慢慢摇着,木桨落下的时候,激起了阵阵涟漪,正如各怀心事的人的数不尽的心思的漫溢。
三个人在海面上惬意地荡漾着各自的心思,看着那些坐在快艇上的人们在溅起的水花中欢呼雀跃。
一艘快艇疾速地驶过来,激起了一股水浪,全冲到了他们的船上,衣服都被打湿了,“这些人真是的。”茵茵把外衣脱了下来。
楚楚正转着眼找那艘快艇,“这些家伙刺激完了,也不知道道个歉,见不着影儿了。”夏威从船上站了起来,到处张望着,“城市人哪知道道歉,就会欺负人。”
三个人又恢复了平静,茵茵把桨收了起来,拉过了夏威,坐到那个仅容两个人坐着小舱里,“楚楚,我划累了,我和小威坐会儿。”
“好啊,我给你们当船夫。”楚楚有一桨无一桨保持着方向,小船慢慢地往岸上飘。
又是一股水浪,把楚楚淋了个落汤鸡,头发湿麓麓贴在脸上,楚楚气得站了起来,骂了一句:“****他妈的,哪个驴B的不长眼。”快艇眨眼间又不知驶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