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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统领首战

如同一根笔直的标枪般挺立着,范尼与兰斯相对而立,两人四目相交,迸发出如同实质般的淡淡火花。随着双方气势的不住提升,地上的灰尘打着旋儿向着外围扩散开来,就连周围的人,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袭来。第一次亲眼目睹兰斯与高手的战斗,云儿更是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一颗芳心早已悬到了半空。

保持着忘我的心态,兰斯已经与天地间融为了一体,他的血脉和呼吸,无不与天地相应合,尽管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儿,可是却有一种挺拔如山般的雄浑气势,让人感到无懈可击。

没想到兰斯居然能够达到如此境界,范尼的信心和气势受了极大的打击。再僵持下去,不等对方出手,自己就会信心尽失,未战先败。这使他不得不主动出击,力求改变这种极为不利的局势。

那些第一骑士团的成员没料到兰斯真有几分本事,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略显紧张地观注着即将来临的好戏。

踏前一步,范尼的手缓缓伸向背上的剑柄,仅仅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却把握得恰到好处,如同呼吸般自然,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虽然范尼只踏前一步,却是由静转动,自然而然地营造出一种强大的声势,伸向剑柄的动作虽然缓慢,可是却贯入了极大的能量,是以每接近剑柄一分,气势便增加一分,并且形成了一股奇大无比的压力,如惊涛骇浪般急涌而来,占据了兰斯周围的每一分空间。

对方的气势陡增,无形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兰斯保持着古井不波的心态,表面上一动不动,暗地里却不断催动着自己的精神力量,与范尼那强大的气势相抗衡。

虽然两人现在的气势不分伯仲,但兰斯一直身形未动,而范尼却要靠动作来增强气势,一静一动之下,两人的高下已分。观战的那些第一骑士团成员,先是流露出讶异的神色,接着变成了焦虑,最后变成了凝重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兰斯居然能够营造出如此强大的气势,纵是久经沙场的黄金骑士强尼,也未能达到这样的境界,难道,兰斯居然比强尼还要厉害吗?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只是兰斯是魔法师出身,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而且身具与自然相通的本领,加上与冰国黄金骑士狂冰的一战,使他悟出了利用精神和自然的力量营造出与天地浑然一体的诀窍,这才让他们有这种感觉。

当范尼的手触到剑柄之时,亦是他气势升至顶点的时刻,随着他一声惊雷似的大喝,双刃长剑闪电般自鞘中猛然弹起,挟起一股刚猛无比的气劲,自右向左朝着兰斯迎面斜劈而至。

虽然这只是一剑斜劈,但是剑刃所挟的气流却弥漫在整个空间,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只要力量稍有不济,便会被这股吸力所带动,自动地向范尼的剑上撞去。

兰斯依然不为所动,虽然对方的气劲强大得让他呼吸都有点困难,可再强大的气劲,也是由一股股细小劲道所汇聚而成,气劲之间或多或少总有一丝空隙,而他,就凭着敏锐的感觉,准确无误地所握住每一道气劲的空隙,同时双脚以常人几乎难以觉察的速度快速地弹跳着,使身体在原地不断做出小幅度的摇摆,从而游移于空隙之间,使来自四面八方的气劲趋于平衡。

见兰斯不为所动,范尼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讶异。多少年来,面对着这充满了气劲的一记杀着,多少好手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很少有能直接硬杠的,至于能够像兰斯这样从容应付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使他不由得对兰斯的实力重新作出评价。范尼吐气开声,随着他力道的加强,利剑速度猛增,像是划破了空气般,发出刺耳的利啸,向着兰斯肩膀劈落。

“当心!”一旁观战的云儿不由惊呼出声,攥紧了罗丝的手,闭上眼不敢再看下去。

就在利剑及体前的一刹那,兰斯终于出手了。

魔晶离鞘,幻出一片耀眼光华,晃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而范尼更是首当其冲。他情不自禁地眨了一下眼睛,同时,他感到手上剑刃毫无凝滞地划过了身前空间,很显然是没有命中目标,不得不趁势向下挥剑,把剑上的力道宣泄出去。

“轰!”一声响,地面出现一道长约十米的深深裂痕,所铺的石头块块碎裂,尘埃四起,可见这一击的力道之强。

范尼刚刚收起势子,视力还没恢复,胸前已有一股突兀大力袭来,凭着丰富的经验,他身形急退,同时利剑幻起一片剑芒,护住了身前的空间,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力道,只要与对方的剑一接触,便足以让对方吃上大亏了。

然而,他的判断再次失误,对方的一剑蓦然自身前消失,然后刁钻无比地自右侧急袭而至,恰恰是他旧力全消、新力未生的关键时刻。兰斯神出鬼没的这两剑,使他陷入了防无可防的尴尬境地,不得不狼狈万分地向后倒纵而出。

没有乘胜追击,兰斯收剑后退,从容地站在范尼刚才所处的位置,面带微笑地盯着刚刚稳住脚步的范尼,脸上充满了自信,而后者却是显得信心不足,脸色十色凝重。

等到视力恢复过来,范尼才看清兰斯正一动不动地处于自己刚才所处的位置。刚才两人交手时间虽短,而且几乎没有正面接触,可是他的信心已经受到了重挫,使得他的气势一落千丈。眼下,正是兰斯的好机会,可他却平白放过,这使范尼感到有些不解。攻吧,可能再次落入对方的算计,陷入被动地位,退吧,对方也没有停战的表示,使他也只好当一当陪站,呆立在原地了。

“好了好了!”汤米经验老到,立刻出来打圆场,“两位的武技不同凡响,范尼你是高手风范,使人大开眼界,兰斯是后起之秀,令人刮目相看,都是我们复国的栋梁之材,国家之喜啊!可是,如若再斗,激战之时,难免会有错手误伤的情况发生,那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依我看,双方就算打个平手吧!”

“哪儿的话,您过奖了。”好话谁不爱听?虽说明眼人都看到兰斯处于刚才自己的位置,而自己退守后方,高下已经一目了然,可是汤米的一席话,正好使范尼有个下台的机会,他哪能不同意芽一边收剑还鞘,他一边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简单啊!”

兰斯闻言,也当下收剑回鞘,同时诚挚地回应道:“范尼大人的武技出神入化,使我获益良多啊!”

范尼原本担心兰斯会趁机加以讥讽,那自己当真在手下面前无地自容了,好在兰斯回答得体,使他放下心中的大石,并对眼前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好感,之前的事情,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生性豪爽的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想要握住兰斯的手。

看到范尼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兰斯自然也迎了上去,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四目相交,从彼此的眼中,可以看到无私和真诚。

转过身来,范尼大声向同伴们宣布自己的决定:“兰斯大人是我们第一骑士团当之无愧的统领,能够为兰斯大人服务,我心服口服!”

其实,这些骑士里边真正能够看清刚才比斗的,还真找不出几个,不过范尼被逼退却是事实,纵然心里有不少疑问,可是他们自认武技远远不及范尼,连范尼都服了,他们还会有什么意见,纷纷上前表示效忠之意。

跟着范尼转过身来,兰斯也开口了:“大家记住,你们不是为我个人效忠,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个人效忠,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为风国,为所有受苦的平民而战!让所有的平民都能过好安稳的日子,不再受战争之苦!”

兰斯只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可是,在他之前的那些将领们,包括达特安在内,都未能脱出陈旧的思想,而组成第一骑士团领导阶层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平民出身,靠着过人的身手和能力得到达特安赏识的人和以前的白银骑士团成员。兰斯的话,无异于起于平地的惊雷,使他们内心深处产生了共鸣,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和因战争爆发而不知音讯的亲人,一个个情不自禁地跟着呐喊起来。

直到此刻,得到了第一骑士团中、上层将领发自内心的拥护,兰斯的地位才算真正确立起来了,这对于他以后的战争生涯,将会产生极大的帮助,这一点,是现在的他想不到的。

回到骑士们中间,范尼转过身来,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拔出双刃剑,表情严肃地道:“我,第一骑士团第一小队队长范尼,以骑士的生命和荣誉宣誓,从今天开始,永远忠于兰斯大人,至死不悔!”

“第一骑士团第二小队队长巴尔!愿永远追随兰斯大人!”巨人似的那名将领也跟着宣誓,“只要您一声吩咐,我将万死不辞!”

“第一骑士团第三小队队长兰妮,乐于为您效劳!”那位冷艳的女骑士也表示了效忠之意。

接下来是其他的一些中层将领,兰斯一一回应着,虽然并不渴望权力,可是这种得到别人拥戴的感觉,也使他感到特别舒畅,有着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好了,大家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看到众将整齐划一地站在身旁,兰斯还是有些不大自在,“范尼大人、巴尔大人和兰妮大人能否与我们同行?一会儿可能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们!”

“是!”三将几乎同时躬身回答。

趁着三将向那些中层将领下令的当儿,云儿如同一只雪白蝴蝶般飘了过来,扑入了兰斯的怀中。“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了,刚才你是不是故意不躲的芽害人家刚才担心死了!”

“没有啊!”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云儿小儿女般的撒娇,兰斯感到脸上发烧,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能回以呆呆的傻笑。

好在众人心中涌起惊艳的感觉,无暇顾及兰斯的表情。

其他的骑士绝尘而去,范尼等三人则尾随着众人赶往居所,一路上彼此相处倒也融洽。

“第一骑士团不是有一万人吗芽怎么只有三名小队长?”想起以前达特安说的编制问题,兰斯出口询问道。

“第一骑士团是全军的精锐,作为其统领,更是万中挑一的将才。”汤米简要地作了说明,“秉承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所以只组成了三个小队,每队三千人。”

“哦选”兰斯这才弄清了个中原委。

“我们才开完会,你们怎么就半路上杀出来了?”放不下心中的疑问,松忍不住询问范尼。

“是这样的!”范尼倒也干脆,脱口而出,“是基恩派人通知我们的,他说有个毫无能力的小白脸凭着裙带关系坐上了统领的位置,我们气不过,就想在半路上拦住兰斯大人,给他点教训,没想到兰斯大人武技高明至此,使我们心服口服啊!”

听到“裙带关系”四字,兰斯不由脸上一红,偷偷地瞄了云儿一眼,不想恰好与云儿秋水似的明眸相对,彼此都感到有些尴尬,连忙别过头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惹得众人会心一笑。

“基恩?”松是少数没笑的人之一,他的眉头已经拧到了一起,“他为什么要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呢?”

“这我可不知道了!”范尼摸了摸头,“那个混蛋,下次再遇上他,非要让他好看!”

“算了!”兰斯好言相劝,“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还要相处,何必为了一些小事而伤了和气!”

“那可不行!”松不依地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因为是自己人就算了,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弄个明白,现在他能这样,怎么能够保证以后在战场上他不玩什么花样?对这件事,我们一定要作出反应,至少要警告他们一下。这是军队,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会酿成巨大的损失,何况是内部团结这样的原则性问题!”

“对啊!”对兰斯很有好感,范尼也道,“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你不给基恩一点教训,他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真要造成什么无法补救的损失,那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松和范尼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金玉良言,听得兰斯直点头。“你们说得对,我记住了,我不会让我的朋友们受到任何伤害的!”

相视一笑,众人心中浮起一种舒服的感觉:这位新主帅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还真够可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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