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折颜问道。
“我原本就是株桃树,当然在这十里桃林啦”说着推开了折颜还未合上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紫檀木圆桌,上摆着一套青瓷茶具。一道屏风将房间分为两半,西墙边是一张花梨木大案,案上一松花砚台,青玉笔筒内各色毛笔,案边一白玉花尊里斜插着几枝桃花。越过屏风是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纱帘,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后有一张紫檀木雕花大床,纱幔低垂。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
“嗯···你这里虽说简陋,但还不错,我就住这了”
“这是我的房间,再说你住这,我睡哪里”
不理会折颜的不满,合上房门,躺倒在紫檀木雕花大床上。闻着淡淡的檀香,沉沉睡去。
“······”
“那株小桃花,在你这里。”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还赖上我了”
“呵···要她去哪”
“······”
“······”
“嘎”
听见声音,折颜和墨渊一同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倚门而立,朦胧惺忪。双颊微红,额前一束散发垂在耳边。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腮边一颗小巧美人痣;嘴角缠绵着淡淡倦倦的笑意。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我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折颜上神,额,用了你的房间,还穿着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
原先化形时的衣物是用树皮幻化出来的,穿在身上不舒服又难看。见折颜房间里有多余的衣服,我就拿来穿了,虽然有些大,但穿在身上软软的,很是舒服。
“······”
“······”
“···呃,那个,···我马上离开”
折颜扶了扶面前的青玉酒樽:“你要去哪”。我抬起的脚顿在原地。是了,去哪?
“这里缺个打扫的侍童,我瞧你正合适”。哎,这是什么意思。
墨渊见我不解,便道:“折颜这意思,让你留下”
我有些狐疑,这只傲娇的凤凰会这么好心?折颜上神爱记仇的传言难道是假的?
“折颜上神,我真的可以留下吗?”哎,管这么多呢,能留下就好。
“随你”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额,果然傲娇!
·······
“你这颗木头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事”折颜恶狠狠的道。
“我不是木头”我小声的辩解。
折颜撇我一眼:“桃树不就是木头”。
我在心里腹疑:这可不一样。桃树会开花,木头可不会。而且桃树比木头好看多了。
“对了,小桃花,你还没有名字”墨渊笑着望向我。
“名字?像墨渊这样的么”我反问道。
墨渊点头道。
“你既出自这十里桃林深处,便叫桃深吧”折颜淡淡的开口道。
“桃深··桃深,逃生?感觉有些奇怪呢”我撇撇嘴。
墨渊看向十里桃花吟道:“苒苒桃林,十里芳菲尽数开,朱红点点,深浅不一。”
“‘桃深’,这样说起来,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我待了几百年的十里桃林,听墨渊道来竟是这样的美妙不凡。许是我看久了的缘故吧。
折颜不语。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墨渊放下酒杯道。
“墨渊上神,你什么时候会再来呀?”我看向墨渊问道。
墨渊笑笑:“你希望我来这”
“当然了,墨渊上神不但人好,还长的好看······”
“那我就常来。折颜,到时你可别赶我走啊!哈哈哈”说完便随着笑语消失在十里桃林。
我望着墨渊放下的酒杯。心道:这样气质卓然,样貌俊美的男子,也不知要怎样的女子才能让其倾心,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发什么呆呢,把这收拾一下,我回来之前,望你做了该做的事”折颜指着石桌道。
“该做的事?什么是我该做的事?哼,就你这样的,容貌倒同墨渊不相上下,性子却不及墨渊上神的十分之一。”当然,我是看折颜离开了,才敢这样说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无精打采地倚在长廊木栏处,近日折颜一直未回。无人说话感觉有些孤单,不知道折颜是怎么在此居住了十几万年的,他一个人应是寂寞的吧。
这几日,我把这里的所有地方都看遍了。当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折颜卧房旁是一书房,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木大案,案上磊着一摞字帖——应是出自折颜之手。旁有数方墨砚,几支紫毫笔挂在笔架上,案边一缕空燃香小鼎静立。大案后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风景图,描绘的好似是屋外的十里桃花。
再旁边是一侧室,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白玉茶具摆在其上;左边竖着一木制屏风,屏风后是两道青色纱幔;拂过纱幔是一楠木牙床,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屋后是一庭院,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路两旁亦是数株桃花。桃花树尽头是一四角檐亭,上书——十里亭。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合着屋前的十里桃花,当真是一幅画卷。美者美矣!只是多了几许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