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木锦恬恐惧到极点的眸色下,云楚很无语的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若你的盅虫还有盅能,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用这幅表情看着我么。”
这下,端木锦恬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的确,她的盅一沾上人体,便会开始浑身抽搐,会腐蚀着人体的每根神经,然后不出一刻钟便会因无力承受这痛楚逐渐而亡,而她现在完全没有,反倒是脑子因为过度的恐惧与紧张而阵阵发晕,脸上的水粉随着汗珠的滑落而显得滑稽无比。
“你懵我。”端木锦恬狠恶道,嗓音却弱势了几分,显然先前被吓傻了,捉起脸上的盅虫奋力的往地上一甩,那小小的和点点瞬间被摔得不见踪影。
云楚摇头,清然的笑意,周身的自然尊贵之息与端木锦恬形成鲜明的对比,要说端木锦恬打扮一下,还稍能站在云楚身边与之匹配,虽然逊色了几分,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美人,如今这模样,倒更像个疯子,云楚若是云端的高阳,那她却只算得上池底的烂泥。
云楚巧笑着:“不,这一直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我可没说这盅虫还有盅能啊……若非郡主你亏心事做多了,又怎会吓成这样。”
“啧啧啧,瞧你这模样,看来那盅虫定然是十分霸道的了,这方才要是真钻入我体内了,那我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啧啧……郡主你也太狠了。”云楚阴冷的说着,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去。
端木锦恬却还沉醉在被懵骗的愤怒中,想都没想便吼道:“你本就该死。”
云楚扬手想要给她一巴掌,未落下之时便又顿住了。
端木锦恬带着一丝侥幸的得意,以为云楚留着她定然还有用,所以不敢下狠手,甚至都要忘记云楚先前那股爆发力,及那反控盅虫的本事了。
“云楚,今日之事本郡就不跟你计较了,居然敢将本郡主整得这般狼狈,你等着,待来日我做上皇子妃,定要你好看。”端木锦恬就是这样,稍稍给她点甜头,便开始得意起来。
云楚无语到极点,这种女人一定是白痴中的白痴,真怀疑她是怎么长大的,她该庆幸遇到的是自己这么个喜欢玩的人,若是也遇到个跟她一样喊打喊杀之人,那她肯定早已死了八百次了,哪容她在这里叫嚣。
她这猖狂劲刚落,便见云楚很是好心的掏出怀中的帕子,细细的给她擦起脸来了。
“你想干什么?”端木锦恬下意识的往后靠,这才现压根无法后退,自己的身子已经贴着墙了,而肩膀却被云楚另一只手随意间就给钳制得死死的,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擦脸。”云楚给出的答案如她的动作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抛却心底那丝不理智的疯狂,端木锦恬那丝丝恐惧感缓转回来:“云楚,你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杀便给个痛快啊……”
‘嘘’云楚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这样真的很吵哎,害我连把脸都擦不好,这要是没擦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多脑残,连擦脸这点小事都不会干。”
端木锦恬愤恨的,只能这般任由云楚的素手在脸蛋上擦着,满脸扭曲的,愤恨着,却又无力着,天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总算是擦干净了。”云楚皱眉,好似擦把脸是很费心费力事情一样,擦完便把帕子往桌上一扔。
还不忘记细致的观赏了她的脸蛋几眼,好像观望自己制造的完美艺术品一般。
正当端木锦恬脑子里乱遭遭的在狐疑她用意之时,‘啪啪’的两声脆响传来。
脸上阵阵如火中烧的疼痛传来,连带脑子都是晕玄的,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云楚先前没甩下的脸子,现在补上了,美目里更是愤恨得要喷出火来:“你居然敢打我,你、你就不怕我明日便上奏金奚圣上吗?”
云楚浅笑,冷然的看了眼桌上先前被抛弃的红丝帕,上边还印着块块白色的水粉,那都是从端木锦恬脸上擦下来的。
掏出自己怀里带着淡淡莲香的帕子试着手,动作及优雅的,眉目巧盼的对上端木锦恬,很是好心的解释道:“你以为我为何要帮你擦脸,可不是我喜欢干这婢子做的活,我不过是怕打你的时候脏了我的手罢了。”
垂眸对上刚被擦过的双手,还很是遗憾的:“真是可惜了,即便擦过还脏成这样,又浪费了我一条帕子,雪桃又得忙碌几天才能秀好一条呢。”
她越说,端木锦恬便越是气得荒,字字句句无不在折磨着她,云楚慢慢的做出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为了气她,气她而已,动手打人之前还先把人的脸擦干净,这本就是耻辱,更何况云楚觉得擦完之后还脏着,她是西灵第一美人,战王府的心头宝,以往就是洗脸她还得挑人来做,如今被自己最厌恶的女人把脸当桌子一般的擦着便算了,还可恶的说打她的脸是脏了她的手……可恶,可恨,可恼。
‘噗’大口鲜血吐落,端木锦恬狠恶的眸子如狼般盯向云楚,这种愤恨到极点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直让她近乎疯狂。
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了,说得就是云楚,这个女人不只抢了他心爱的男人,还如此可恶的来气她,羞辱她,折磨她,她发誓,若能活着出去,定要借准机会将云楚狠狠的踩在脚底,折磨她一生一世。
云楚讽笑着,丝毫没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别这么瞪我……其实我原本是不想对你动手的。”
“可谁让你这般心狠呢。”云楚阴冷的弧度在嘴角洋溢着,明明笑着,却让人如同掉进冰窖一般,浑身冰寒刺骨:“你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你说我本来就该死,那我倒是想问问,我倒底哪里该死了,就因为我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碍着端木郡主你的双眼了?”
“其实你要是胸襟能大度一些,我倒是挺欣赏你的,美人嘛,不只是男人爱看,我也是极爱的,若非你惹怒了我,我还真不愿让你这一代美人香消玉陨。”